9月14日晚。
弗洛伦蒂诺到了秦风房间。
不等落座，他从手上公文包内掏出一摞文件，递到秦风面前。
“秦董，相关协议都在这，你签字，当即生效。”
秦风拿起协议细看。
协议没有任何问题，双方责任义务，包括违约条款，都标注得十分清晰，只要秦风签字，皇家马德里所有资源，都将向龙国开放。
没想到弗洛伦蒂诺真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说服皇马董事会！
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当时秦风提出此项合作条件，想的是稍带着占些便宜，倘若弗洛伦蒂诺无法达成，秦风不介意让皇马这家百年豪门，彻底身败名裂。
放下文件抬头看去，“老佛爷”面色憔悴，神情略有萎靡，皇马董事会不是铁板一块，为了达成一致，看来弗洛伦蒂诺这两天没少劳心劳力。
见秦风目光扫过来。
弗洛伦蒂诺咬牙道：“一帮蠢货，他们一开始竟然不相信，你有这个能量，能让皇家马德里名誉扫地。”
秦风饶有兴趣发问，“你说服了他们？”
“好在他们更在乎皇家马德里的声誉，否则不会这么容易。”弗洛伦蒂诺叹了口气，又从公文包中掏出个牛皮纸袋，“这是我上任后收集的关于极端球迷歧视证据，希望对你有用。”
弗洛伦蒂诺收集的证据，比起耶罗详细得多。
除了一些照片录像，还有不少皇马球迷的证词，证词后面还写有球迷的姓名年龄以及家庭住址。
“相当多的皇马球迷，是热爱足球，热爱俱乐部的，特别是一些年轻人……”
说起皇马年轻球迷，弗洛伦蒂诺精神了不少，眼中直放光，“球迷，是一家足球俱乐部的希望和未来，我以这些孩子为荣！”
眼前弗洛伦蒂诺不像那个叱咤风云的“老佛爷”，笑得更像是个慈祥的大家长。
真正的足球人，总有某些志同道合之处。
不管他是什么国籍。
秦风声音柔和不少，“老桑斯他们怎么样，这么大举动，他们一定有所警觉。”
“他们？”
似乎感受到秦风语气中的善意，弗洛伦蒂诺先是笑了笑，又狠声道：“他们不相信你能扭转乾坤，称这协议是废纸，说我是废物，竟然向一个黄种人投降。”
“但我要说，真正的废物是他们，没有看到俱乐部已经到了生死关头，一旦被贴上fxs、种族歧视的标签，失去球迷支持，皇家马德里，屁都不是！”
“我知道，足球无关于政治，但脱不开政治，我只想，皇家马德里，总是走在正确的道路上！”
说到这，弗洛伦蒂诺停下来，眯起眼睛，视线利刃一样直直刺向秦风。
“我的妻子，和皇家马德里，就是我的全部，谁也不能动他们，包括你，秦董，如果你不能像保证那样，让皇马免于灾难，我与你势不两立！”
弗洛伦蒂诺身上涌出强大气势。
如同一只护犊子的高壮雄狮。
但秦风不为所动，微微点头，对着弗洛伦蒂诺勾了勾手指。
弗洛伦蒂诺一怔，竖着耳朵凑过来，低声道：“秦董，有事儿你说。”
“我说个屁！”
秦风哭笑不得，一把推开弗洛伦蒂诺的大脑袋，“笔！我要在协议上签字！”
“哦哦……”
弗洛伦蒂诺也哑然失笑，掏出他的随身钢笔递了上去，又指着需要签名位置为秦风解说。
不大功夫文件签署完成。
龙国与西班牙皇家马德里足球俱乐部，正式结成全面合作关系。
秦风又和弗洛伦蒂诺密谈许久，后者才心满意足离开……
9月15日上午9点。
秦风走出酒店。
酒店门口，有不少球迷聚集。
一部分是由在马德里工作生活的龙国球迷，以及当地的明事理球迷组成，支持秦风的。
另一部分，则是由皇马极端球迷为主，用各种方式疯狂辱骂攻击秦风。
两帮人马泾渭分明。
支持秦风的球迷离得极端球迷老远，唯恐避之不及，生怕受到波及。
即便如此，皇马极端球迷还是不时威胁恐吓支持秦风球迷，看到对方惊恐后退，发出嚣张大笑。
秦风对着支持自己球迷微笑挥手，对另一方则照例还以牛角中指。
跟在后面的大使馆工作人员吓了一跳，紧走两步上来低声道：“秦董，咱们还是收敛点，这对您的听证会不利。”
“呵呵，伟人说过，一切反动派都是纸老虎，你越怕他们，他们越蹬鼻子上脸。”说话间秦风双手牛角中指举得更高，还在不停摇晃。
大使馆工作人员无可奈何轻叹口气。
旁边刘信瞄了眼极端球迷庞大人群，也担心道：
“出来前我听莫得里奇说，有不少普通球迷，受到‘激进南看台’蛊惑，加入了反对您的行列，这可不是好消息。”
“不明真相的群众，等他们知道被骗，会出离愤怒，‘激进南看台’，自己找找倒霉而已。”
说着秦风又对支持他的球迷挥挥手，带着刘信上了西班牙足协派来车辆。
车辆在支持和谩骂声中离开酒店，在马德里警方护送下，驶往位于马德里附近的拉斯罗萨斯市。
那里是西班牙足协所在地。
也是秦风此次听证会的举办地。
一路上，不少球迷站在道路两旁，有挥舞标语牌支持秦风的，也有极端球迷向秦风车辆投掷鸡蛋番茄，直至车辆驶出马德里市区。
半个多小时后。
秦风抵达西班牙皇家足球协会大楼。
维拉等足协官员守在门口等待秦风，远处警方隔离带后，聚集的球迷比酒店门口还多，同样分成两派，看到秦风下车，掌声欢呼和骂声并举。
来自全世界媒体记者，早就架起了长枪短炮，快门咔嚓咔嚓响得跟机关枪一样，闪光灯更是晃得人眼睛都睁不开。
秦风整了整西装，步上台阶。
不少记者冲过来乱七八糟提问，话筒差点怼到秦风脸上。
“秦董，你对踢球迷事件有没有后悔？”
“秦董，国际足联对你终身禁赛，你有什么要说的？”
“你是不是对皇马球迷有所不满？”
“……”
秦风一直微笑面对，但闭口不言，在安保人员保护下，顶着汹涌人群快步走上楼前台阶。
但听到最后一个问题。
他停下了脚步，回身居高临下望向一众外国记者。
“问我后不后悔，我唯一后悔的，就是那记飞脚没有命中！”
“国际足联对我终身禁赛，只能说明他们的脑袋进了水！”
“至于皇马球迷……我对所有热爱足球的真正球迷，保持尊重，而对于那些极端球迷，我只能说，你们该下地狱！”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