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够格？”
哪怕这话是从国医圣手郑天任嘴里说出来的。
但，小李还是忍不住怀疑，他是否在跟自己开玩笑。
堂堂西方医学泰斗，给人当徒弟，不够格？
确定不是在开玩笑？
小李坚信，这种话说出去，肯定不会只有自己一个人，会有这种感觉。
然而，不等郑天任开口细说，马库斯已是先一步走上前来，道：“这位小兄弟，郑国医说得没错，我们确实没资格做陈先生的徒弟。”
博特伦，安东尼闻言，不约而同地点头认同这个说法。
他们三人，都曾主动向陈阳表示过，想要拜师求学的想法。
却都被陈阳以资质太差，指点可以，入门？则不够格，为理由拒绝。
起初，三人因为各种原因，还有些不服这句话。
可随着，与陈阳接触多了，被他纠正的错误不断提升。
三人才恍然大悟，陈阳是真心觉得，自己不具备入门为徒的资格。
这么长时间过去，他们早已释然，甚至可以做到轻松愉悦地接受，大方承认。
小李精通三国语言，英语便是其中之一。
三人的话，他理解得很快。
“……”
千言万语堵在胸口，不知该如何诉说。
对于陈阳的认知，又被强行刷新一遍。
之后的时间。
陈阳按照事先答应过郑天任的话，上台，给到场的两百多名中外医生，上了一堂课。
两百多人听得很认真，该提问的时候提问，不该问的时候，鸦雀无声。
他们比任何人都清楚，这堂课的价值，有多高！
稍不注意，就会损失许多宝贵经验。
一个半小时后，待陈阳下台，全场起立，掌声如雷鸣。
“真的，讲得太好了！”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我想应该就是这种感觉吧？”
“光用看可能不太明显，但听完他说的那些，我终于明白，为何连国医圣手，都得尊称他一声师傅。”
“未来，要能达到他百分之一的成就，我就心满意足了。”
“百分之一？你这胃口，未免太大了些，千分之一，万分之一还差不多！”
……
“师傅，辛苦您了，喝水。”郑天任早早便在台下候着，等陈阳下来后，将手中的矿泉水拧开，递出。
陈阳接过水瓶，一口气喝掉大半，再从郑天任手中拿来盖子，拧上。
“师傅，我还有点事，不能亲自送您回去，小李……”看一眼小李，“他会负责送您回富山居的。”
“嗯。”陈阳点头。
不可能硬要求郑天任送自己回家。
“陈先生，这边请。”小李恭恭敬敬地抬手请道。
“好。”陈阳答应，跟随小李一起，离开会场，坐上车。
“……”车上，小李几次目光瞥向后视镜，欲言又止。
总觉得这气氛，有些过于尴尬。
面对在中外医学领域，均有着真正泰斗之称的陈阳，很难报以平常心对待。
纵使上过战场，此刻也是情不自禁感到，压力好似一座看不见的大山，落在自己双肩之上。
“有什么话就直说吧。”陈阳看穿小李的心思，点破道。
“……”小李吞咽吞咽口水，一脚刹车停在路边，抬眸看向后视镜，“陈先生，我有一个不情之请！”
“说来听听。”陈阳让他畅所欲言。
“其实……”
随后，从小李口中，陈阳了解到，多年前，在一次排爆任务中，他的战友被炸伤了双腿，沦为残疾。
当看到陈阳以碎骨接骨法，替男人治好跛脚后，小李忍不住产生，战友的腿，是否也存在医治可能的想法。
“他的两条腿，还留着吗？”陈阳问，“如果都锯掉了的话，那就算我……”
旋即，又像是想到什么，改口，“锯掉也没事，只要还留着，没烂就行。”
顿悟！
“留着！留着呢！”小李激动表示，好不容易才看到希望。
他极力想要把握住，“求陈先生替我战友治病，以后，只要是我能帮得上忙的地方，绝不推辞！”
“行，你带路，我们速战速决。”对排雷英雄，陈阳不介意出手帮忙。
“好！”小李连连点头。
路上。
陈阳又从小李口中得知，他的那位战友，之所以会被炸伤双腿，是为了保护其他人。
当时，他但凡自私一点，都不可能落得这步田地。
小李也是他牺牲自己，救下的众多人之一。
这些年，小李一直在想办法，多方求助，想替战友治愈双腿，让他重新站起来。
奈何，哪怕有着国医圣手名号的郑天任出手，一样无力回天。
好在这次，小李请到了国医圣手的师傅！
四十多分钟后。
车子驶出城，来到一处城边村。
“陈先生，请您稍等片刻，我去买瓶水，您要喝什么？”
见天气太炎热，小李把车停在一处小卖部，打算进去给陈阳买瓶冰水。
他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矿泉水就行。”一路过来，陈阳确实有些口干。
“好嘞。”
进到小卖部，打开冰箱，从里面拿出两瓶冰镇过的矿泉水。
然后走到柜台，看见一十二三岁的少年，嘴里含着冰棒棍，正对着手机酣畅淋漓，教训道：“二牛！光顾着打游戏，生意都不做了？”
“杰哥！”冰棒棍吓得落地，看清楚来人后，二牛那点怨气，立马吞了回去。
笑呵呵擦干净手，看一眼两瓶矿泉水，“两块。”
“你妈呢？”李杰掏钱同时，随口问。
“去打麻将了，好不容易放个假，又让我看店，本来想跟二狗他们去洗澡的。”二牛语气埋怨，接下李杰递来的钱。
“真辛苦，走了。”李杰拿上矿泉水，不做闲聊，担心让陈阳等急了。
“杰哥慢走！”二牛热情道。
对李杰，他一直很崇拜，早早便决定好，等到了年纪，也要参军入伍，报效国家！
李杰背对着，挥手回应。
哪曾想，刚出小卖部大门，便险些撞上一个身穿红衣的大妈。
“张姨，出啥事了，这么急？”李杰认出，此人正是二牛的母亲。
“李杰！你，你来得正好！德友被人打了，你，你快去看看吧！”大喘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