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有一事好奇,想在姚大人和清平王爷,还有文玉长公主台前请教。”北雍皇面带笑容地说道。
礼部尚书姚思贤与文玉长公主和清平王夫妇交换了一个眼神。
姚思贤作为使节团的主使,首先开口问道:“请教不敢当,但不知北雍皇陛下所说的感兴趣的稀奇事所指为何?”
“就是你们大晔的那位能呼风唤雨的小郡主啊?”北雍皇说道。
姚思贤听了,心中一动,果然被皇上和萧大人他们料到了,北雍果然打起了小郡主的主意。
姚思贤不动声色地轻笑了一声,“哦,原来北雍皇陛下说的是我们大晔胜义国公府的小郡主啊。
北雍皇很喜欢说笑话吗?一个还不满周岁的小娃娃能呼风唤雨?我们大晔人都不知道,怎么北雍却将我们的小郡主——一个小奶娃娃传成了这样?”
文玉长公主看着北雍皇轻笑道:“都说市井街头的百姓们喜欢八卦,难不成这北雍宫中也一样八卦盛行?
只不过,就算是盛行聊八卦,也得聊些靠点儿谱儿的、有点儿影儿的。这么没谱儿没影儿的,又是从哪儿传出来的?
呼风唤雨吗?如果我们的小郡主真的能呼风唤雨,那感情好了!以后我们大晔也就不用再为那旱涝之灾发愁忧心了。北雍皇说说,可是这么回事儿啊?”
“文玉长公主说得极是。只是传言者众,朕听着也是有几分好奇。今日幸得大晔的亲友使团远道而来,朕不胜欢喜,才随口问上一句。”北雍皇打着哈哈,状似不经意说起。
“哦,原来如此。本宫也奇怪呢,堂堂北雍皇可不该是那种婆婆妈妈、人云亦云之人。
不过今日这是宫宴,不是朝会,我们又是亲戚间的相聚,聊一些闲话八卦的也不算太过分。只是不知你们北雍这边有没有什么新鲜事儿?比如……有没有哪个小娃娃也能呼风唤雨、撒豆成兵、点石成金?或是哪个半仙老道的有什么神奇的本事,能够炼器炼丹、长生不老?”
文玉长公主似是东拉西扯、实际上是在奚落北雍皇。
北雍皇听了,一时尴尬地咧了咧嘴,“我们北雍哪有这样的稀奇事儿。就因为没有,所以才觉得大晔那边的小郡主神奇。”
“原来如此。北雍这边没有,北雍皇怎么就认定我们大晔那里的小姑娘就是这样的呢?”
坐在一旁的那位贵妃胡燕燕,此刻手中拿着一块粉红色的帕子,虚掩着那张涂了殷红色口脂的小嘴儿,发出了几声轻佻的笑声,“文玉长公主真是会说话。不过,这世上有句话叫财不露白。或许不露白的不光是财,谁家有宝也不会轻易让别人知道。长公主说是不是呢?”
文玉长公主挑眉看向了坐在侧位上的那个胡贵妃,故作不知地问道:“说话的这位不知是皇后娘娘的什么人呢?是皇后娘娘的哪位婆家长辈?还是嫂子弟媳?不然,怎么本公主与北雍皇和皇后娘娘说话,旁边的人就能随意插话搭腔没规矩。
也难怪北雍皇对我们大晔的人和事感兴趣,是不是想学习一下我们大晔的规矩礼仪,也好对北雍那些个不懂规矩的人有一番校正,免得丢了北雍和北雍皇的脸。”
“你……”那位胡贵妃将帕子狠狠地一甩,再也没有那份掩唇轻笑的妩媚。不过也只是片刻间便又恢复了如刚刚一般无二的笑脸,“长公主姐姐不知,妹妹是皇上亲封的贵妃胡燕燕……”
“等等,姐姐?” 文玉长公主的脸色沉了下来,“本公主是我大晔先皇钦封的文玉长公主,我的妹妹赫连星是我大晔先皇钦封的如玉公主,不知这位……突然冒出来的妹妹……是跟我们怎么排的呀?”
北雍皇一看,忙给自己的爱妃找台阶,“文玉长公主有所不知,这位是胡燕燕胡贵妃。”
“胡贵妃,真是个好称呼,胡贵妃,是胡作非为的意思吗?
贵妃,那就是一个妾了。既是一个妾,那必定是与北雍皇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了。
因为本宫还记得,当年北雍皇还是太子的时候,到我大晔求娶本宫妹妹如玉公主,当时北雍皇……不,当时的北雍太子、如今的北雍皇可是跪在了本宫父皇的面前,手指朝天,跪地发愿赌咒,此生绝不碰其他的乱七八糟的女人,此生只娶本宫妹妹如玉公主一个女人。
发愿之时信誓旦旦,真像是一个一诺千金的男子汉。
所以这位肯定不会是当年北雍太子口中的‘乱七八糟的女人’。
倒不知这位‘胡作非为’是哪一位皇上的贵妃?难不成北雍皇只做了一半儿北雍的皇帝,还有一位北雍皇是这位‘胡作非为’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