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吕嬷嬷吓坏了,眼见这幅情景,心知大事不好。她看向周围,想找个可靠的人出去报信求援。
结果,当她顺着打开的宫门看出去,就看到杏花宫中的所有宫人都被北雍皇带来的侍卫圈了起来,看守在寝殿外的空地上。
而这寝殿的门外也被数名宫中侍卫把守着,就是她想自己跑出去都跑不出去,更何况北雍皇身边还站立着两名特殊的侍卫——他们的身上都穿着深蓝色的锦袍,锦袍上绣的是一条穿云破雾的黑蛟——这是皇上的近身亲卫——黑蛟卫。
北雍人都知道,北雍皇的亲卫军——黑蛟卫个个武功高强,以一敌百,而且黑蛟卫只忠于北雍皇,若有敢背叛者,其余黑蛟卫哪怕上天入地,也要将背叛者碎尸万段。
如今这两位黑蛟卫就侍立在北雍皇左右。
这……吕嬷嬷心知她什么也做不了了,只能老老实实地等待着她们的命运降临,而决定她们命运的正是此时高坐上位的北雍皇。
吕嬷嬷清楚地知道,她们所做的事情一旦被北雍皇知晓,将会有怎样的命运降临到她们的头上。
“胡燕燕,你是自己将你和离王密谋合伙儿做的事情老老实实地说出来呢?还是要朕动大刑,你再一点儿一点儿地挤出来?”北雍皇一手抓着椅子的扶手,一只手臂搭在桌案上,居高临下地看着胡燕燕。
“皇上,皇上,您说的是什么意思臣妾不明白,臣妾,臣妾是您的女人,臣妾是您亲封的贵妃呀!臣妾是您儿子的娘啊!”
胡燕燕此刻的心慌作了一团——自己做过的事自己清楚,无论哪一件都够让北雍皇杀她几次头、剐她千万刀的。
“你将刚才的话再说一遍,看着朕的眼睛,跟朕说,你是朕儿子的娘。”北雍皇阴测测地说道。
胡艳艳的身子不自觉地颤抖了一下,这颤抖被北雍皇看到了。
北雍皇冷笑一声,而心中也对着自己嘲笑了一声——蠢货啊!自己就是个蠢货。
北雍皇闭了闭眼,再睁开,看着跪在地上低头不语的胡燕燕,再次说道:“抬起头来,看着朕。”
胡燕燕颤抖着将头抬起,当对上北雍皇的眼睛时,吓得她又慌忙将眼眸垂下。
胡燕燕将不停游动的眼珠拼命定住,再次看向了北雍皇。
“好了,就这么看着朕的眼睛,再说一次——说你是朕儿子的娘,说呀!”北雍皇语气淡淡却又冷气森森。
“这……这……臣妾……臣妾说得都是真的,臣妾是……”
“想好了再说。敢说一句谎,朕就让人立刻割了你的舌头。”
“皇上开恩!皇上开恩啊!臣妾……臣妾没有说谎,臣妾……”
还没等胡燕燕说完整句话,北雍皇冷笑一声,将身子靠向椅背,慵懒地吩咐道:“来人,给朕割了她的舌头,既然她不会说实话,那她也就不用再说话了。”
“是,皇上。”耳听着有几道急促的脚步声腾腾腾地进入殿中,嚓啦,不大的声响,是匕首出鞘。
“不要,皇上……”胡燕燕惊叫一声,吓得跪也跪不稳,身子歪倒在地上。
胡燕燕拼命想向前爬,她想爬到北雍皇跟前,她想去扯住北雍皇的袍襟,她想求北雍皇放过她。
然而,她一个女子,又怎么能挣脱两个男人的束缚?那两人将她的两膀压住,手执匕首的那人站到了她面前,一把扯去了胡燕燕遮脸的巾帕,卡住她的下巴,闪着寒光的匕首直接伸了过来。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臣妾说实话,臣妾说实话啊!”面前的侍卫慢慢收回匕首,向一旁移开了两步。
北雍皇抬起眼皮,冷冷地看着胡燕燕。
随着胡燕燕那张青肿黑紫的丑脸扬起来,再加上她横流的涕泪,以及此时这殿中隐隐弥漫出的一股不可言说的味道,让北雍皇厌恶地皱了皱眉。
“皇上,臣妾有罪,臣妾……”胡燕燕刚一开口,就被北雍皇喝止:“别再跟朕自称臣妾,朕听了恶心!给朕自称罪人。”
“是,罪人。罪人有罪。二皇子……”
“二皇子?”北雍皇语调阴冷地上扬。
“不不不……是……是罪人之子,罪人之子其实……其实他也并非是……是罪人亲生。”
“哦?是吗?那他是谁的儿子呢?”
“是……是……是离王的儿子,是离王和他的侧妃所生的儿子。”胡燕燕的声音越来越小,但是北雍皇还是清楚地听到了。
“呵呵,果然如此。”北雍皇冷笑一声,“接着说,你原来肚子里的那个孩子呢?那个孩子去了哪里?那个孩子又是谁的?”
“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