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趁着儿子不在家,跟着您的娘家人一起磋磨您的儿媳妇,您没干过吗?
要不是邻居偷偷告诉我,我还不知那些人那么阴损歹毒,那么无耻下流;
我还不知道,我的妻子在我不在家的时候被那几个恶人那般欺辱,而娘也是欺负我妻子的恶人之一。
他们赖在咱们家中,吃喝的还都是儿子的岳家接济的米粮,儿子说一句大逆不道的话:娘您和您的娘家人如此行事不太无耻了吗?
如果以后娘还是这样,儿子可以断定,将来儿子会死在娘的手里,死在娘的娘家人手里。
与其那样,倒不如现在娘就直接将儿子杀死,也免得儿子将来努力了多年之后,连脑袋带前途全都交待到娘和您那个娘家手里,到最后也是丢命灭族一场空。
娘,您是想要这个结果吧?”
“不,不,娘……不是……不要……”董母慌得连连摇头。
“好,既如此,儿子会着人将刚刚写就的这份文书送至县衙备案,与您的娘家办理一副正式断亲的文书,自此,如果他们敢在外面借儿子的官声为非作歹也只有他们自己去承担罪责,而不会连累到儿子和董氏宗族。
田地、房屋可以托给里正叔照管,断亲的文书明日也会办好。
明日,我的手下随员会过来,祭祖之后,我们就离开这里直接上京。
娘答应,娘还是娘;娘如果不答应,儿子就将娘送回您那个娘家,往后每年儿子只会给娘一笔养老银子,至于娘在娘家过怎样的日子就与儿子无关了。
娘可以想好自己选择,是选择儿子,还是选择您那一群饿狼一样的娘家人?”
“不用想,不用想。儿子,娘选儿子,选儿子。”董母一个劲儿地点头。
“那好,这可是娘说的。如果您娘家那一伙饿狼再来闹腾,娘若有半分动摇,就别再怪儿子无情了。”
“好,好,娘记住了,娘记住了。”董母继续点头。
对着自己的娘一脸严肃地说着最严厉的话,董钊心里着实不好受。
可是没办法,自己这个娘的心性紧随了娘家,自私、刁蛮、不讲理。不仅如此,而且还糊涂,今天若是不放狠话,将来只怕麻烦不断,后患无穷。
董钊脸上的表情微微放松下来,“娘,不是儿子无情,也不是儿子狠心,您只要想想您那个娘家,您那个娘、兄长和您的侄女这些年都说了些什么?做了些什么?他们对您可有过半分的亲情?
看看今日您那亲侄女的嘴脸,娘如果还对您的娘家有半分怜惜,那儿子也只好与娘抽刀断亲了。
有了不孝之名,今后儿子也无法再做官,儿子就带着媳妇儿孩子远走他乡……”
“不不不……不要,娘答应你,娘什么都答应你。”
“娘,您以后也不可再磋磨您的儿媳妇儿。您摸着良心想一想,您的儿媳妇儿是怎么对您的?您再想一想您那个亲侄女又是怎么对您的?娘怎么忍心呢?
儿子是您的儿子没错,但既娶了裴氏,就是她的丈夫,丈夫是妻子的倚仗,有儿子这个丈夫在,谁都不能欺负她,也包括娘。
娘以后不可再刁蛮无礼地磋磨儿媳,娘只要安安生生过日子,儿子夫妻俩都会好好孝敬娘的。
还有,儿子还要把丑话说在前面,娘不要以为儿子做了官,娘就可以不管不顾、为所欲为了。那就大错特错了!
娘在村里撒个泼,耍个赖,也只是得罪几个邻里;可若是以后娘成为了官眷,还像从前一样行事,那么,害儿子丢官罢职都是轻的,没准一个说错做错,全家都得掉脑袋,说不定还要连累九族。娘明白吗?”
“娘明白,娘知道以前是娘错了,以后娘再不了。”董母一脸羞愧地应道。
“如此最好。”董钊点头。
眼看着一家人就要进京,家中的事情还要做些安排,要安排这些事情都需要麻烦里正。
董钊想了想,自己如今还不便露面,可让娘前去请里正过来……
董钊看看自己的娘,刚刚还是一副惊恐哀怨的表情呢,转眼间,现在就是一脸的喜色,这要是让娘出去,一路上还不定怎么多说少道的,那样或许还会提前招来麻烦。
想了想,董钊拉住自己妻子的手,“娘子,为夫还需要将家中田地房屋等事做个安排,得将里正叔请过来商议。可为夫这时还不便外出,让娘去……为夫怕娘管不住嘴乱说话,提前走露了消息再招来不必要的麻烦,就请娘子辛苦一趟,去将里正叔请过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