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了萧雨珠的话,心中感激万分。
尽管刚刚萧雨珠已经说了,让他们上堂免跪,但此时的众人还是呼啦啦地跪到了地上,“多谢小小姐!”
“多谢小姑娘!”
他们不知道萧雨珠姓甚名谁?也不知她是何等身份。
但她能招来兵马,她能制服这一干贪官恶霸,那他们就相信她能为他们伸冤报仇!
萧雨珠摇了摇小手,说道:“不必言谢,快快请起。
现在,你们就将你们的冤情和仇恨一一清晰道来吧。”
“是!”堂上的百姓们应着声。
首先上前来申诉冤情的就是郭大厨一家。
尽管郭大厨的小儿子和小儿媳被李能一伙欺凌致死的事,他们都已经清楚地知道了。
但是如今再听郭大厨诉说一遍,他们依旧感到极度地气愤和痛心。
两个善良、美好、年轻的生命,就被这一伙凶残无耻的恶霸扼杀了!
这样的恶霸恶棍,死有余辜!
郭大厨诉说完毕,萧雨珠看向下面跪着的杨奎,“狗官杨奎,你可知罪?“
此时的知府杨奎虽然已经被吓得抖如筛糠,但他依旧想垂死挣扎。
杨奎紧紧握着拳头,稳住自己的心神。他抬起头来看向萧雨珠,“这位小姑娘,本官在这清延府任知府多时,自从上任以来,执法也算公正,处世并无大错。
不过,平素也难免会得罪了一些人。
他们会记恨于下官也是有的。
很多与本官无关的事,他们也凭空地记录在了本官的身上。
本官实属冤枉,请这位小姑娘详查。”
“哦,这么说你是被冤枉的了?”萧雨珠问道。
“是,本官是冤枉的。”知府杨奎忙点头应是。
“好,既然你说你是冤枉的,那本姑娘倒要问问你——
你身后跪着的李能是你什么人呢?”
“他……他……他是本官的平妻的兄长。”
“哦。那就是说,李能也算是你的大舅兄了是吧?”
“是是。”
“那本姑娘再问你,你的舅兄李能贪图他人妻子的美色,欲抢夺霸占别人家的妻室。
他伙同一群狐朋狗党打伤郭大厨的小儿子郭盛,致其重伤不治而亡,此事可属实?
这件事,你这个清延知府可知晓?
还有,李能将郭大厨的小儿媳苏菱掳回家中,欲行非礼。
苏菱性情刚烈,不肯受辱,以一死保住了清白。此事可属实?
这件事,你这个清延知府可知晓?
此事在清延城,上至八十老翁,下至三岁孩童,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你这个清延知府如果不是聋子、瞎子,你就不可能不知!
那是两条人命啊!
本姑娘倒要问问你,那李能做出如此恶事,他该当何罪?
而你作为清延知府,你又做了些什么呢?
你对那李能又是如何处置定罪的?
哼!你不单单是没有将李能这个恶棍绳之于法、按律治罪,你还将前来告状的郭大厨的大儿子和小孙子扣押起来做人质,以他们的性命相要挟,逼着郭家签下了不予追究的文书。
这就是你作为清延府知府的杨奎干得好事!
李能该当何罪?你这个清延府知府又该当何罪?”
此事由萧雨珠明明白白地说了出来,杨奎根本无言辩驳。
是啊,上至八十老翁,下至三岁孩童都知道的事,他一个做知府的如果说不知,那除非他是聋子,瞎子,看不到也听不到。
然而他却没有对罪魁祸首李能做出任何的处置。
别说定罪了,那李能根本就像是凡事没有发生一样。
而自己呢?当堂扣押了前来喊冤告状的郭大厨的大儿子和小孙子,逼着郭家签下了不予追究的文书。
这事又让他今天如何辩驳,如何为自己开脱呢?
先不说自己作为一任知府干了多少贪赃枉法的事。
只说与李能有关的事,自己这个知府又庇护他一起做了多少恶事?
自己又从中占了多少好处?
知府杨奎被一个只有几岁的小女娃娃一句接一句地质问,他无话可对。
这些事都是他做的,而且都是他明目张胆地做的。
因为他以为,在清延府这个地方没有人能治得了他,没有人能管得了他,他就是最大的官!
他是可以为所欲为是!
而如今,他做过的事他无法推脱。
此时杨奎心慌得厉害,也怕得厉害。
杨奎偷偷地撩起眼皮,看向公案后面的两个孩子。
突然,杨奎的脑中不知是灵光一闪,还是哪儿来的几分胆?
杨奎突然想到,既然自己做过的事辩无可辩,推无可推。
那么,自己若是被治罪,自己也逃不掉。
然而,就算是要治自己的罪,对方也应该是正经的官员。
眼前这算什么?
一个小女娃娃,一个小男孩儿,再加上几个身穿黑色锦袍的侍卫。
还有,这些官兵又是从哪里调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