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王好的话,萧诚毅冷冷一笑,“忠诚度!这么说起来,你们,或者说是你,对你们西兆的忠诚度不够高吗?”
萧诚毅这句话,让王好无言以对。
他该怎么回答?
他回答,他对西兆无比忠诚,忠诚度很高?
那么对于大晔来说,他就是罪大恶极的;
如果他说他对西兆不忠诚,那,西兆又怎么会派他前来大晔做潜伏的奸细呢?
“在平康县的平顺客栈里抓捕你们的时候,本官看到,你们的人眼睛都在看向你,似乎在看你的意向?
难不成,你是这一伙人的头儿?”靳江站在一旁说道。
狄信长和萧诚毅听了靳江的问话,同时看向靳江,眼中有着赞许。
问得好,既指出了他们怀疑王好是这伙人的头儿,又没有让他知道魏秩已经吐出了内情。
下面,就看王好是说真话,还是说假话了?
而王好听了靳江的话,顿时浑身一抖。
他明白,作为敌人,作为敌对方,当头目的和当喽啰的,罪责是不一样的。
然而,到了此时此刻,他知道,他想隐瞒也无法隐瞒了,除非他能有信心、有胆量,能扛住眼前这条鞭子,能真的视死如归!
想到这儿,他又偷眼看了看垂在他眼前的那条鞭子,然后用力地闭了闭眼,说道:“没错,我们这一拨最先到的人是十个,而我是被主子临时指派的头目。
不过,说是头目,但我没什么权利,无非就是出面安排晓行夜宿,身上掌管着我们一行十人的盘费。
而一路上真正做主的另有其人。
他是一名杀手,是我们这一次前来大晔的三十人当中的真正头目。”
“他叫什么?”萧诚毅问道。
“他叫杨沫,就是在平康县的平顺客栈中被抓捕时,伤了手臂和大腿的那个人。”王好说道。
“你们这次来大晔的任务和目的都是什么?”萧诚毅再问。
“主子派我们来大晔,是为了……”
王好再也无心隐瞒什么,他将他们来大晔的任务和目的都说了出来。
王好所说的,与刚刚魏植所说并没有太大的出入。
萧诚毅和狄信长对视点头。
“本侯再来问你,你对这里的主子和与你们联络的人可有了解?”
“回侯爷,小的并不了解。
那个去平顺客栈中见我们的人,是拿着半块特制的腰牌,和我们手中的左右对扣,就能确认是来和我们联络的自己人。
至于……至于这里的主子,他是什么人?是什么身份?是男还是女?多大年纪?这些我们一概都不知。
就算我们真的在大晔潜伏下来,我们接受指令也只是通过传话人来转达。
我们是不可能真的见到这里的主子的。”王好摇头说道。
问到这里,眼见是没有新的东西可挖了。
萧诚毅朝着靳江递了个眼色,点了点头。
靳江领会,看向王好,问了最后一句:“如果需要你配合我们来换得你的活命,你可愿意?”
王好听了,脸上现出苦笑,随即点点头,“小人愿意。
靳江示意一旁的安济营属下,将王好带了下去。
“已经问了两个了,也不差第三个,就见见那个杨沫吧,最后一个。”狄信长说道。
“是,侯爷。”靳江应声,向外传令。
很快,一个胳膊和大腿都绑着绷带的西兆人被拖着带了进来。
此人相貌普通,身量中等,透过破损的衣衫可以看到他身上的精壮肌肉,很明显,这是个身上有功夫的练家子。
只是现在,他身上带伤,行动不便。
安济营属下将杨沫拖至桌案前几步远的地方便松开了手,由着杨沫趴伏在地上。
“你的姓名?”靳江开口问道。
趴在地上的杨沫听到靳江的问话,身子动了动,没有答话。
魏秩和王好都是因着手艺在身,再加以训练后,被派遣到大晔来潜伏的,而这个杨沫却是一名真正的杀手。
一个人之所以能成为一名杀手,那是要经历一番非人的魔鬼训练的,其心志自然非普通人可比。
萧诚毅和狄信长也并没有打算真的从这个杨沫的嘴里掏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之所以将他提过来,也不过就是看一看这西兆派来的杀手到底能力如何?是哪一个层次的杀手?
杨沫既然是这一波人的头目,那么他应该是这群杀手里面能力最强的一个,至少他该有些过人之处。
那么,通过他,也能够判断出他这一伙人里面的其他杀手的危害性到底如何?
就从他被提到这里后一言不发、一动不动来看,他就不是一个能轻易被击垮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