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祺帝接着说道:“对祝雍此人,我们谁也没有发现他竟是戴着假面具;
谁也没有察觉出他的真实面目和真实为人。
因此,这又怎么能怪罪老师一人呢?
只能说,有时候,人戴着一副假面具太具有欺骗性。
由此也可以想见,戴着假面具的人也不会只有那祝雍一个。
此事就当是一个深刻的教训吧!
让我们今后都擦亮眼睛,不要再被一些假面具所迷惑和欺骗。
我们都要有识破假面具的能力才行,否则后患无穷!”
说到这里,承祺帝目光严厉地扫视过殿上的群臣,“希望众位爱卿记住朕今天说的话。”
“是,皇上,臣等谨记。”下面的文武群臣俱都朝着上面的承祺帝躬身拱手应道。
“好了,此事就议到此。”承祺帝说道。
“是,皇上。”众臣退至两边,重新站好。
金殿之上,只沉静了片刻,奉王狄启云又出班奏本,“皇上,臣有本奏。”
“奉王有本,尽管奏来。”承祺帝点头。
“是,皇上。
臣启奏皇上,之前我大晔抓获的那三十名自称是西兆派来的奸细,从他们的口供中来看,他们众口一词,都说是由西兆皇与西兆的西林王派遣而来,要在我大晔长期潜伏,并伺机进行暗杀和破坏。
总之是要对我大晔图谋不轨。
然而,此事到目前为止,也只有这些人的口供,是真是假还有待确认。
至于西兆那边,老臣请示皇上,此事是否应该向西兆那边确认一番?
如果这些奸细并非是西兆派遣,而是这些人有意诬陷栽赃,那还罢了;
如果这些奸细果真是西兆派来的,就是有意派到我大晔来进行潜伏、破坏,那是否也需要他西兆给我们大晔一个说法。”
“皇上,臣也这样认为。”
“皇上,臣也这样认为。”胜义公萧之南和同襄侯狄信长紧跟着出班,朝着承祺帝拱手说道。
承祺帝点点头,“几位爱卿言之有理,朕也是这样想。
此事不能就这样含糊放过,总要弄清真相才行。
到底是那些人事先安排统一口径,有意栽赃陷害西兆,还是西兆真的包藏祸心,要对我大晔不利,总是要确认一番的。”
这边承祺帝与奉王狄启云、胜义公萧之南和同襄侯狄信长几人谈论着西兆奸细一事。
站在一旁的尹守哲心中不免咯噔一下。
还以为那三十个人被抓了、被杀了,事情也就过去了。
没想到还有后续,大晔还要求证,还要确认。
接下来,他们要做什么呢?
难不成,他们今日这些人迟迟未来上早朝,就是在商议此事?
也不对呀!
这件事已经发生了这么多天,没有必要今日推迟早朝去商议什么?该商议的应该早就商议过了。
这……这前后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尹守哲的脑中快速地思考着。
这时,就听首辅叶道远出班开口说道:“皇上,依老臣看,此事非同一般。
倒不如,由我大晔出具国书,派专使送交西兆皇当面,为此事寻一个真相。”
“准奏。”承祺帝点头。
随即,承祺帝看向文臣班中,“礼部尚书姚爱卿、礼部左侍郎尹爱卿、礼部右侍郎程爱卿。”
“是,臣在。”礼部尚书姚思贤、左侍郎尹守哲、右侍郎程宁听到承祺帝点名,连忙出班朝上施礼。
“此事朕就交与礼部主办,内阁协办。
拟定国书之后,呈交朕过目。
之后由礼部安排专人专使,将国书送往西兆,当面递交西兆皇。”
“是,臣等领旨。”
尹守哲随着姚思贤和程宁一道退回文臣班中站定。
然而,此刻尹守哲的心中却是犹如波涛起伏翻滚。
此事,接下来就落到了礼部头上。
还要由礼部派专使前往西兆。
姚思贤这一次应该不会亲自前往。
那么,这位专使又会是谁呢?
是自己还是程宁?
如果真的指派自己前往西兆,自己去还是不去呢?
如果真的是自己被派往西兆做专使,其实是有利也有弊。
如果由自己作为专使去往西兆,自己倒是可以堂堂正正地回西兆去面见皇伯父,面见父王。
可,对自己来说,尽量不与西兆多有接触来往才是对自己最为有利的。
一旦自己作为正使去过西兆,那么,今后只要西兆那边有些风吹草动,只要在大晔这边出现任何大大小小的与西兆相关的事件,自己就会首当其冲地进入到所有人的眼中。
这样会很麻烦。
自己越少与西兆有瓜葛,越对自己有利,这一点是肯定的。
不能去,自己不能去。
可是,万一指定自己做此次出使西兆的专使,自己又该以何理由推脱呢?
尹守哲虽然静静地站在自己的位置上,然而心中却在飞速地想着,想到了很远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