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汉指了指跪在地上的二肥猪朱斐,接着说道:“他当时正带着恶奴走在街上。
看见了老汉的孙女儿,他就上前调戏。
当时街上人多,老汉的儿媳妇儿护着秀秀拼命躲闪,幸好,又有几位外地来的镖局的镖师仗义相助,拦挡着朱公子和他的家丁们,秀秀母女总算是安然无恙地逃了回来。
后来,不知怎么的,他们竟打听到了秀秀家住在郭庄。
那朱公子又带着人上门来骚扰。
当时正巧,孙女儿秀秀去了临家小姐妹那里一起刺绣,没在家中,总算是又逃过了一劫。
家里人怕小孙女儿再被那朱公子纠缠,就将老汉的孙女儿秀秀送去了她的舅舅家暂住。
那之后,朱公子和他的家丁们没再上门纠缠,我们以为这场灾就这么过去了。
更何况,秀秀也不能一直在她舅舅家住着。
前两日,我们才接了秀秀回家来。
谁知今日,这朱公子突然又带着人上门,要来强抢老汉的孙女儿!
老汉求各位贵人主持公道,救救老汉的孙女儿!
老汉一家是清清白白的农户,老汉的孙女儿是清清白白的姑娘,她也才十三岁啊!
那朱公子家中的妻妾通房不知有多少,老汉好好的小孙女儿可不能跳那个火坑啊!”
“这位老汉所言可真?”萧诚毅沉声问道。
“不真……不……是……是……”二肥猪朱斐一开始还想辩驳,但当他看清萧诚毅的脸色后,只能讷讷地承认,那老汉说的都是实情。
“可……可……这……在下……在下给了她家银子了!
在下给了银子,他家收了银子,买卖已成,这……这也……也不能算强抢吧?” 二肥猪朱斐嗫嚅着说道。
“贵人,贵人!老汉一家冤枉啊!老汉家没有收他的银子,老汉家不卖孙女儿!
哦,对了,那五两银子在他那个家丁的手里,他那个家丁抢去收起来了!
是老汉不肯收下那银子,要将他们强行放下的银子拿去还给朱公子。
他那个家丁抢去银子就收到怀里了。”老汉伸手指向一旁那个跪在地上的家丁。
老汉指的家丁就是刚刚被罗永一脚踹趴下,啃了满嘴土的那个。
那个家丁的脸上蹭破了一大片皮,嘴也都磕破了,脸上和嘴边儿还都带着血。
他战战兢兢地跪在那里,也不敢抬手去擦。
那扭曲的五官就像是在脸上写了一个大大的“疼”字!
就他现在这副模样,谁看着都知道他……疼!
罗永上前去,一把抓住那名家丁的肩膀,朝后一扯,伸手在他的前襟里摸索。
当罗永的手从他的前襟里抽出来时,手心里就多了一个五两的银锭子。
“呵呵!……你小子拿了这五两银子,难不成,你是想给你家主子当上一房小妾?”一旁的张华讥讽地说道。
那名家丁偷眼看看自己的主子,又怯怯地看了看罗永和张华,只将头垂得更低。
而二肥猪朱斐此时此刻则是哑口无言了。
“好了,孩子们都上马车去。
张华,罗永,你们几个将朱斐和他的几个家丁都绑了,将绳子拴在马车上,让他们在马车后面跟着。”
“是,属下遵命!” 张华,罗永几人立即听令行事。
萧诚毅又转头看向郭老汉和他的一家,“哦,这位老丈,你和你的家人都去乘坐朱斐那辆马车,跟着一起进城去,到县衙做个人证。
另外,你的儿子身上有伤,也需要进城去找大夫看看才行。”
“是,老汉遵命。”后面的郭家众人也都跟着点头应是,互相搀扶着朝着朱斐来时坐的那辆马车走去。
萧诚毅想了想,看向站在一旁观望的郭庄人,问道:“本村的里正可在这里?”
“草民就是这郭庄的里正,草民名叫郭守义,见过这位贵人!”一名五十岁上下的男人紧走两步,上前回话。
“郭里正,此事发生在郭庄,你作为本村的里正,也一起去县衙走一趟吧。”
“是,草民遵命!”郭守义躬身答应着,就要朝着郭家人那边走去,想着和郭家人乘坐同一辆马车。
“郭里正,你随我来。”萧诚毅开口说道。
“是,贵人!”郭里正不敢违命,忙跟在了萧诚毅身后。
守在官道边的那些侍卫听到这边要绑人,不用吩咐,立刻去马车里找出几条绳子,快步走了过来。
几人一起伸手,将朱斐以及他带来的所有恶奴家丁全都绑了双手,拉着他们朝着停在官道上的马车走去。
萧诚毅和狄星月看着孩子们分别上了几辆马车,他们夫妻二人才迈步蹬车。
阿荣要坐在车辕上驾车,来祥就指了指另一边车辕,“郭里正就坐这里吧,方便我家主子问话。”
“是是!”郭里正答应着坐了上去。
来祥转身窜上了车后的横板,和来喜并排坐了。
马车启动。
朱斐来时坐的那辆马车,现在上面坐的是郭家人。
郭家人坐着马车,就跟在萧诚毅他们车队的后面,一行人继续向前。
朱斐和他的几个恶奴,眼下都被拴在了最后一辆马车上,他们只能跌跌跌撞撞地跟在马车后面一路小跑。
朱斐的身材胖大浑圆,平日稍稍走得快些都气喘得厉害,如今说不得也要抡着两条粗笨的胖腿紧捯了!
没一会儿,最后一辆马车上的人就听到了朱斐那粗重的喘息声。
再走不远,就是楼亭县的县城了。
他们要去会会这朱斐的爹——那位楼亭县的县令大人朱福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