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人笑罢,继续听罗永讲下去。
罗永嗽了嗽嗓子,“那个……反正那个朱斐也干过调戏民女的事,属下也就不用再费脑子编造其他细节了!
属下就跟骆衡讲:当时朱斐说他是当地楼亭县县令的公子。
然而,当我们押着朱斐一伙去到县衙求证之时,却没能见到楼亭县的县令朱福贵。
虽然衙役确认了我们抓住的这个朱斐就是县令的公子。
可当时县令朱富贵并不在县衙之中,几时能回县衙,衙役也说不清楚。
奈何我家大人被朱斐激怒了!
只是路过楼亭县而已,没想到会遭遇无妄之灾,还被这里的县令公子打伤了!
我家大人伤虽不重,但家中的两个下人却是受伤较为严重。
因此,我家大人索性就在楼亭县停留下来不走了!
一为治伤,二为追责!
如今,我家梁大人就住在楼亭县县衙附近的客栈中之。
那边已派人去寻找楼亭县县令朱富贵;
同时派属下来开平府衙面见骆大人。
如果骆大人真如那朱斐所说,是他的亲舅父,那就请骆大人随属下走一趟楼亭县,去见我家梁大人。
至于接下来的事情该怎么处理,就请骆大人去与我家梁大人商议吧!”
坐在罗永对面的狄航听到这儿,好奇地问罗永:“罗叔叔这样说了,那个骆衡有什么反应?”
“哦,骆衡听了之后,很明显的,他当时心里惊慌!
毕竟,骆衡作为朝廷官员,他将来的任职升迁,除非是皇上金口玉言直接指定,否则,决定权是在吏部。
梁大人这个堂堂的吏部右侍郎不可小觑!
他一个地方官,小小的知府也得罪不起!
属下话里话外也暗示了骆衡,梁大人只是为了出气,为了发泄心中的怒火!
但没打算公事公办、大动干戈;
接下来就看骆衡和朱福贵如何做?
如何能让梁大人平息怒火了!
那洛衡稍作犹豫,便直接答应随属下前来楼亭县面见梁大人致歉,并答应会对此事作出补救。
他应该是想着,这件事虽然是朱斐混账踢到了铁板,得罪了吏部上官;
但只要他们处理得当,说不定还能坏事变好事,从此直接与吏部官员搭上关系呢!
事实上,骆衡也确实是打着这个主意的。
属下等后来从骆衡身上搜出来的东西,光大面额的银票就有整整十万两!
小面额的银票也有四千多两!
他当时就说要去更衣,还要带些应用物品,应该带上的就是这些!
属下当时也没有阻止,只说让他尽快。
只说梁大人正在气头上。
至于其他的,在见过梁大人之后,如有需要,再办不迟。
就这样,属下看着那骆衡吩咐家中下人,又知会了后衙的夫人。
他只带着随身的小厮和几名随从,就跟着属下一起出了府衙大门,上了府衙外的马车。
属下等离开后,我们的人就立即现身控制了整座府衙,入内开始了搜检查抄。
将骆衡带上马车之后,属下等就直接将马车赶去了开平府城南面的来顺客栈。
我们的人已经在里面包下了一个独院。
马车直接驶进了那里。
骆衡本以为是要连夜赶往楼亭县的,他没想到,只一会儿功夫,马车就进了来顺客栈。
属下直接亮明了身份,道明了缘由。
骆衡一下懵了,也吓坏了!
属下先简单审问了骆衡。
关于朱斐、朱福贵、骆衡这些人和事,还是由朱斐在郭庄强抢民女引发出来的。
朱斐仗势作恶、朱福贵欺民暴敛,而骆衡又是他们的倚仗靠山。
可要具体说到骆衡的实际罪证,属下当时还真没有!
因此,一时也不知从何处入手审问为好。
骆衡开始也在抵赖,只说是外甥朱斐作恶,他这个做舅舅的,听说过,也管教过;
只是毕竟是舅甥关系,平素又不在一处,就是想日日严加管教也是不能,毕竟鞭长莫及云云。
这种没用的废话,属下不想多听。
也是属下当时急中生智,想诈他一诈。
于是,属下不许他再在朱斐的事情上扯来扯去了,只扔给他五个字——‘大晔小粮仓’!”
属下想着,就骆衡、朱福贵这种赃官,守着‘大晔小粮仓’,他们可能不伸手摸一把吗?
当然不可能!
果不其然!
听属下说出‘大晔小粮仓’这几个字之后,骆衡一下就慌了!
相比外甥闯祸,‘大晔小粮仓’这几个字无异于一道催命符!
骆衡万万没想到,他们做的事会这样突然地暴露出来;
而他们,又是以这样的方式被揪出来!
骆衡明白,再抗拒也无济于事了!
都没用我等动刑,他就老实招认了。
也将他府中的库房、私库以及家中的暗格、暗室通通交代了出来。
我们的人也已经将那些金银等贵重物品全部查抄并登记造册,并派了专人看守。
属下带人押着骆衡,带着账册等一应证据,一路连夜赶来了楼亭县面见大人复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