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时已到,阎弗换上白袍孤身前往水湘阁赴会。然后半刻钟过去了,连青归的影子都没有看见。
阎弗饮下最后一杯茶,起身离开水湘阁,至于那些暗中跟踪的人被阎弗轻而易举的甩掉。
如果不是有别的事绊住阎弗,那些人一个也不能活。
赶到府邸,阎弗衣服也没换,径直去找夜醉。
门口的裴狱尽职尽责的守着,不敢有丝毫懈怠,直到见到阎弗归来心里的石头总算是落下了。
要说为什么裴狱会有这样的想法呢,因为在幽冥被杀手伏击的那天晚上他亲眼看见夜醉是如何大杀四方的,再也不敢小瞧,生怕他逃走自己拦不住,现在宗主回来了,他也就可以放心了。当然,如果他知道夜醉的内力被封了,就不会这么想了。
“属下可以走了吗。”裴狱犹豫的问道。在外面守了三四个时辰,他都要冻僵了。
“嗯。”阎弗高冷的应了一声,然后进门关门,一气呵成。
夜醉躺在床上已经睡着了,被子盖的严严实实的,唇上的痕迹淡了许多。但上面的伤口还在,提醒阎弗他之前的举动有多么恶劣。
阎弗站在床边看着夜醉的睡颜无声冷笑,慢慢把手放在他的脖子上。
这时夜醉突然睁开一双桃花眸,慢慢的坐起身子,被子从他身上滑落,见到阎弗一身白也不惊讶,半真半假的抱怨:“你干嘛,白天轻薄我,晚上就要杀了我,未免太薄情了。”
“从未动情,何来薄情一说。”阎弗凤眸沁寒,说出的话无情至极。
“这么说可真让人伤心。”夜醉嘴里说着伤心的话,脸上却没有任何伤心的表情,笑意盈盈的桃花眸狡黠之色一闪而逝。
他从床上下来,站在阎弗对面,邪魅的桃花眸不复清澈,莫测难辨。房间里气氛一下子变得剑拔弩张。
阎弗:“青归阁主,没想到我们会以这种方式见面。”
夜醉和阎弗对视,感叹道:“天权宗主。我也没想到。如果你今天不拦着我该多好。”
“然后呢,让你继续算计本座。”阎弗冷声说道。
“算计,你指的是杨家堡那批货。夜醉的眸子微闪:“做生意是你情我愿的事,怎么能叫算计呢。”
“那批货不是你的目的,你从一开始就是为了茯苓花,打那批货的主意是为了利用本座替你对付西域人。”阎弗越说脸色越冷,任谁被算计至此都不会高兴,更何况是性子高傲的阎弗。
“不错,还有吗。”夜醉笑着承认了。
“你早就知道了北海血珠是假的,也洞悉了幽冥的计划,对吗。”
“首先你把幽龙卫引到九千岁府利用本座替你解决他们。然后故意在我面前透露北海血珠的事,之后的事如你所愿,本座被卷入其中,与你一同到幽冥为质,因为你知道路上一定不会太平,有本座同行才不会暴露自己。等时机一到,化名千雪色盗取真正的北海血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