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我听说最近的事儿了!府试的案首老爷确实是咱们和县的,还是含光书院的!竟然真的是杜家的女婿了?艾玛,这杜老爷自来都是有眼光的,想不到除了做生意,在招女婿上也不落下风。”说话的是一个年纪大些的妇人,真心眼馋呀!
“这一准儿没错了。我家亲戚的姑爷的大姐的儿子,就在含光书院念书,据说还是案首的同班呢!他好像是说,那案首是个年轻的,才不到二十岁呢!竟然是娶了妻的!”
“艾玛,没错了!我就说那杜家小姐看起来也长得人模人样的,也不像是嫁不出去的,怎么缠着薛大郎不放?那薛大郎不是个康健的,原来是要账去了。”
杜兰月:我谢谢您嘞,当你夸我貌美如花咯。
众人七嘴八舌,全都自以为自己掌握了天大的秘密,窥探了事情的真相,这一下晌可不算白来,晚饭后也有话题可聊了。
林柔眼里含恨,见风向朝着一边倒,心内后悔不已。
回头瞧了一眼,姑母早就就不知去向了,估计已经走了,她姑母如此看重脸面,看到自己在这儿丢脸,定然不会出声相助,说不定还将她给恨上了呢!
刚才的场景,老林氏自然是看到了!
自家侄女不是个能耐的,她早就知道,但也没想到居然这么蠢?!
如今那杜家丫头已经成亲,迁儿也同意了这门亲事,还能跑了她的不成?若不是觉得她好拿捏,又能帮助自己跟娘家建立新的纽带,她才不会将长媳的位置交给这样一个小家子气的女人。
老林氏生气,但她不能出面,不论是说什么都不合适,反而适得其反。她还不想将薛家的脸面扔出去被人踩!所以只能委屈这个侄女了,何况自己种的因就要承受果,也好借机敲打她一下,免得认为自己进了薛家门,就能当得起薛家的主了。
想到那杜兰月的模样儿,老林氏也头疼。
杜家的财势,她也不是不心动,只是杜兰月实在是个跳脱的,行事不按章法不说,就她那个父亲,竟然能做出为了妻女从家族脱离这种大逆不道的事儿?还有其母崔氏,也是个有难缠的,据说早年走过商,也杀过土匪,不知道是真是假,反正这家子变数,老林氏要不起。
她所求,不过是薛家要撑下去!
自己丈夫是个靠不住的,为了得势可以卖了闺女。可那个闺女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小贱人就像一根卡在她的喉咙里鱼刺,随时都可能置他们于死地!
偏偏,她那混账丈夫还不愿意相信。只道是再怎么样也是他的种,还能杀了他不成?
薛家无所谓,可薛家的家财是得了林家的势,她要完整无损地将它交到儿子手上。
儿子虽然身子骨儿弱些,但是个争气的,如今考中秀才,将来再进一步也未可知,所以,这偌大的家产她得替他撑起来。
老林氏想了许多,她半生机关算计,要说唯一羡慕的,就是崔氏无疑了!
这女人只得了一个闺女,却被丈夫宠了一辈子,身边从来没有那些烦人的莺莺燕燕,也没有突然出现的子女。这也是为何她不喜杜兰月当儿媳的原因。
若两人成了亲家,老林氏心里得多别扭呀!每每见到崔氏的模样儿,便想到自己不堪的半辈子,这不是没事儿找罪受嘛!
是以,再怎么样,杜兰月都不能成为薛家的儿媳。侄女爱慕大儿,对自己也能百般小意逢迎,让她心里熨帖,又想到林家如今的境况艰难,唯有亲上加亲,才能携手渡过难关!
这边林柔,被吃瓜群众指指点点,只能恨恨地瞪了杜兰月一眼,愤愤地走了。若是再接着待下去,就连她都要怀疑当初表哥是不是欠钱不还了!
杜兰月犹如得胜的母鸡一般,骄傲地抬起头,扬眉吐气了!至少原主干的那些没脑子的事儿,被自己给圆了回来不是?虽说只要是有点儿头脑的,或者是了解薛迁的,都会有所怀疑。
但那又怎样?广大吃瓜群众相信就行呀!
还未离去的陈娘子,此刻也成了吃瓜群众,而且这瓜还吃的有滋有味儿的,没想到杜家小娘子竟然是和县富商的嫡女?怪不得她的好点子层出不穷,原来是家族遗传!
突然想到刚才被自己放弃的十几张诗词,陈娘子急忙上前拦住她,道,“杜小娘子留步,我这又想了想,能不能将你手里的字画卖给我?”
杜兰月转身,惊喜道,“陈娘子怎么又想买字画了?这也没什么不可以,不过我有个要求!”
“哦?杜小娘子请说。”
“若是陈娘子买过去,可以将这诗词做成屏风或者是大型挂件来卖,那些文人墨客定然会趋之若鹜。不过,这诗词都是我相公所做,我希望您能在落款属上他的名字,就写上兴安府何勉之,如何?”
这些诗词,虽然有一部分是杜兰月背出来的,但一半的作品却是何二郎自己所作。
锦绣楼总店在京都,若是这字画挂件会火,那么何二郎的姓名也能在京都名不见经传,相当于提前给他预热了!
陈娘子想想,这也没什么不行的,毕竟字画一类,是得要落款才算完整。作为和县的出产,锦绣楼的挂件署名和县子弟也是天经地义!
且这杜娘子的夫君,如今可是堂堂案首,将来说不定会有更大的造化。
又是一笔生意谈成,杜兰月心里很高兴,也给陈娘子提了一些新的点子,比如挂件的式样和装饰,融入了欧式的一些元素,显得新奇又自然。
倒不是她觉得传统的东西不好,而是有钱人都有猎奇心理。
豪气地给她抹了零头,又是一百六十两银子叮当入账。
一来一去,空间里有四百六十两纹银了!
小翠头一次发现,原来银子竟然这么好赚!看起来比老爷夫人外出经商、累的半死不活可轻松多了!
小姐落水后竟然有这等好处,值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