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的时候,方氏还觉得喜不自胜!
哎呀,药材真是太值钱了!
那绣坊算个什么玩意儿,一点不觉得遗憾了。
瞧着以往,她还觉得自家在和县的家居生意丢了可惜,如今倒是不觉得多么懊恼了。
“二弟妹,我瞧着那打烧饼的还不如你嫂子我做的呢!”方氏喜滋滋地说道,她烙饼的手艺真是没的说。
“大嫂说的是!我之前就说了,若是你去卖饼,生意肯定火爆。”杜兰月恭维着,继而皱眉为难说道,“只不过,如今家里马上就要忙起来,离开大嫂还真的不行呢。”
之前是自己考虑不周了,原本觉得大嫂若是能做个小买卖,一来她自己开心,二来也可以将店铺逐渐扩大,将来说不定能成为梧州城数一数二的酒楼。
但如今,家里人手不够呀!方氏作为家里最能干的妇人,离开她还真不行。
这话说出来,杜兰月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银子嘛?谁不想自己挣?
方氏哈哈大笑道,“这有啥?你嫂子我心里明白的很!打饼子的买卖只能算是小本生意,哪里能有药材和胭脂水粉的利大?再说,那胭脂虫娇弱的很,你们这些毛手毛脚的在家里,我哪里能放心?”
听她这么说,杜兰月心里一喜,自然地挎了方氏的手臂,半是撒娇道,“大嫂真是太善解人意了,我阿娘说的一点儿没错,没有大嫂哪里能让我过得这么舒服?我且得好好报答大嫂才是。”
“哎呦呦,这么大的人了,也不嫌矫情。”
方氏嘴上嫌弃着,但唇边的笑却止不住,嘴巴都快咧到耳朵根了。
拍拍杜兰月的手,“咱们家都亏了你和二郎,你呀,能耐,脑子灵,家里能有今天的光景多亏了你。二郎呢,又是个读书郎,他打小我就知道是那文曲星下凡,果然这已经是举人老爷了!咱们家以后开荒都不用交税!你大哥夜里睡觉估计都要笑醒。”
方氏边说边笑嘻嘻地说道。
杜兰月几个人又说了几句讨巧的话,还说着小翠去京都的事儿,不知道能不能联系到崔氏他们,还有方氏的娘家方家村一行人,据说也会往这边走。最次也得走到虎渠县了吧?幸好他们已经拜托姜怀远留意了……
说着话便很快到了杏花村,如今杏花村还叫杏花村。
何大郎也不打算改名了,毕竟如今的杏花村也不止是何族人自己居住,还有牛家村的汉子,说不定以后还有别的什么人,总之杏花村这个名字还算不错,听起来还挺有诗意。
这笔卖药的银子,刘氏老两口并没有收下,而是转身退回给了杜兰月。
说是以后用钱的地方还多着,也省的还得从他们这里取用,再说家里的嚼用也够了。
夜里,老两口没舍得点灯,月色明亮,挥洒下一地白霜,倒是也不觉得黑。
“老头子,那笔卖药的钱我已经还给二郎媳妇了,那孩子还不愿意要,说是按照原来的份例分配,我瞧着她平日里精明,遇到这事儿竟是憨瓜一个。给钱都不要,也就是二郎媳妇了。”
刘氏笑呵呵地轻声道,心里都是满足,一边将两个娃儿的被角掖了掖。
炕洞里烧了火,被窝里暖暖和和的,大丫和牛娃一边一个跟着老两口睡,此刻睡的正香呢。
何老爹道,“二郎媳妇是个好的。只如今二郎恐怕真的会再进一步,将来还要去京都,或者是去更远的地方做官,手里没点儿银子咋个行?”
“要我说,以后二郎媳妇的点子就算是他们自己的私房,至于家里的田地收入还有大房自己挣的,不如就都分给大房,这样老大媳妇也阿至于太过受委屈。”
何老爹说出这番话,肯定是思考了很多。
至于将来杜兰月到底能挣多少钱?他并没有太多想法,但知道总归是不会少,至于多少?唉,真是想都想不到呢。
刘氏默了一会儿,说道,“老大媳妇也是个好的,大度,咱也不能让她受委屈,将来家里的大头儿肯定要留给大房的。”
此时的大盛,长子长媳地位要高于其他儿女,且担负着赡养父母、养老送终的重任,刘氏这么说自然是没毛病。
其他人可不知道老两口想了这么多,看的这么长远。只杜兰月还是趁空将此事告诉了何二郎。
何二郎只是轻轻点了点头,心下一思索也便明白过来,便让媳妇先安心收着。
其实这钱是媳妇自己挣的,自己留着本也没什么,但杜兰月已经嫁入何家,说起来也算是老何家的公账,但阿爹阿娘能如此明理,也让他觉得十分熨帖。心下便更坚定信念,要好好出人头地,将来也好报答爹娘,让媳妇自己当家做主。
至于家里的钱财,自然要交给媳妇打理,在赚钱一途上,似乎她的眼光要更好些。
在冬天的第一场雪来临之时,老何家的房子终于全部修缮完毕。
何二郎夫妻也终于有了自己的独立空间。
素了好久的男人终于开了荤,扰的杜兰月好几个晚上都没睡好觉,第二日黑黑的熊猫眼儿顶着,一副蔫蔫的模样儿。
方氏看了也觉得好笑,不过也没有笑话出口,自家那位也是如此,只不过她身子骨儿硬朗些,倒是不怕这个。
再说,如今安定了,不怕蛮人突然打过来了,家里的条件也好了,她也想着要添丁,牛娃一个还是有点单薄。
“二弟妹,你们可得抓紧。”方氏悄声说道。
“啊?哈。”杜兰月一个喷嚏差点儿没打出来,这抓紧是那个意思嘛?
“知道了,大嫂。”
趁势做出一副害羞小媳妇的脸红模样,心道这是我能决定的嘛?
之前,她生怕怀孕,按照姨妈周期做了规避,只如今的情况,也便顺其自然了。
见她也听进去了,方氏缓和了语气道,“咱们女人不就是围着男人和娃儿转吗?若是没有孩子,哪儿能抓住男人的心?我瞧着咱们家的男人都是稀罕娃娃的,等到你生了娃儿,二郎还不知道得多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