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儿，说说你提了哪些条件？”
坐山客有些好奇的看向沈穆，同时嘱咐道：“有一个条件你一定要提，那就是在原始宇宙大破灭的时候，进入宇宙本源位面，感悟破灭之意。”
“这对你未来的修行，有莫大的帮助。”
虽然夺舍原始宇宙，对于坐山客而言作用不大，但他也清楚夺舍原始宇宙的妙用。
换句话来说，那就是夺舍原始宇宙，对他这位神王都有一定的效果，这是何等惊人？
按照虚极宗传承中的讯息，一个勉强抵达混沌境就耗尽潜力的生命，若是能夺舍原始宇宙，只要不陨落，几乎必成逆天混沌境。
所谓逆天混沌境，就是能勉强力敌初入神王境强者的存在。
沈穆笑着道：“老师，你还是太保守了，弟子也是获得远古传承的人，岂会没有这点眼界和见识？”
说着，沈穆把自己提出的要求告知了坐山客，听得坐山客目瞪口呆。
“修复宇宙舟，全面对于敞开宇宙本源位面，这两个要求你也敢说。”
坐山客一脸欣慰，并且感慨道：“在抢劫这方面，为师远不如你。”
“那又如何，至高规则赋予了诞生自原始宇宙的生命掌控原始宇宙的权利。”
“我没有直接打算夺舍他，便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听到沈穆重新解释了仁至义尽的含义，坐山客哈哈大笑。
在沈穆和坐山客说话间，巨斧创始者、混沌城主以及彭工等人也靠了过来，纷纷询问刚刚沈穆和三大祖神交流了什么。
“沈穆，刚刚我看那三大祖神脸色很难看，这是……发生了什么？”
“浑源，那祖神教是奉原始宇宙意志的命令行事的，就算三大祖神不算什么，我等也得给原始宇宙一个面子啊。”
巨斧和混沌都有些担忧的看着沈穆。
一旁的黑暗真神也开口道：“浑源，当初原始宇宙能镇压老师，如今就能镇压其他人，咱们还是谨慎行事为妙。”
黑暗真神的话也没说全，他的意思就是担心沈穆惹怒原始宇宙，步了原祖的后尘。
沈穆开口道：“放心，这次原始宇宙是请我办事，不会出问题的，而且我还让原始宇宙将原祖释放出来。”
“什么！？”
“老师，还能释放出来？”
沈穆理所当然的点了点头：“自然可以，只不过具体什么时候释放，这很难确定。”
按照原著中所说，原始宇宙自己都没有释放原祖的权利，这是至高规则的限制。
只待后来人类族群、或者说罗峰平定界兽大劫之后，于宇宙海有功，原始宇宙这才在至高规则的允许下，释放了原祖。
……
与此同时，在原始宇宙内。
银河系核心，时空忽然动荡起来，散发出一股无尽伟岸的威压。
一时间，整个银河系所有强者都敬畏的望向银心黑洞，他们都知道，如今的银心黑洞，乃是浑源盟主的一个分身所化。
“嗡！”
巨大的时空漩涡在银河系上方浮现而出，璀璨的神辉垂落，伴着一缕意念传递而来。
沈穆从这股意念中，察觉到恼怒、焦急等情绪。
原始宇宙的意志，并非是生命的那种意志，但也具有情绪，而非地球神话中的无情天道。
黑洞内，无尽混沌海水涌动，凝聚出一尊化身。
“原始宇宙，我作为宇宙所孕育的生灵，自然不希望有朝一日和原始宇宙为敌。”
“但我所求乃是攀登生命进化路的高峰和极限，有些机缘我是不可能放弃的。”
嗡嗡！
又是一缕缕意念传来，其中有威胁的意思。
比如什么让人类族群突破变得更难，让人类族群孕育天才的几率变得宇宙最低等等。
“哈哈哈，原始宇宙，你觉得我会在意吗？”
“即便是如今人类族群再难又如何？等到我日后掌控了原始宇宙，这一切都会加倍补偿回来。”
轰隆！
整个时空都开始震动起来，原始宇宙无比的愤怒。
即便是时空大动荡，但仍旧没有伤害到任何生命，哪怕是那些没有智慧的细胞生物，甚至更微小的生命。
这是至高规则的限制，不允许原始宇宙伤害任何生命，除非他触犯规则。
沈穆没有在意原始宇宙的愤怒，反而是自顾自的继续开口：“其实你可以考虑一番条件。”
“首先，没有我，没有人类族群，必然渡不过这一次界兽大劫。”
“原始宇宙虽然会被摧毁，但不会彻底湮灭，无非是重新化作本源状态，孕育出新的宇宙。”
“但那时候的宇宙意志，还会是你吗？”
沈穆的话音落下，那因为原始宇宙愤怒而震颤的星空重新稳定了下来。
“条件……苛刻！”
“难以答应……”
一缕缕意念传出，仍旧是带有一些焦急和不满，但却没有愤怒了。
随着原始宇宙一副谈判的架势，沈穆脸上浮现出了笑意。
“原始宇宙，我虽然不清楚你作为宇宙意志，是否了解其他宇宙海的情况。”
“但在我所得的远古传承中，曾有宗门强者见过夺舍其他原始宇宙的存在。”
“伴随着无尽岁月的流逝，任何宇宙都会诞生出超越常理的天才，这也就注定了每一个原始宇宙，必然会经历夺舍。”
“我不知道你的前身是否被夺舍过，想来漫长岁月、无尽轮回中，或许有过这样的经历，只不过那曾经夺舍宇宙的人，应该已经陨落了。”
沈穆说到这里，话锋一转道：“你若是答应我的条件，未来将不用担心任何威胁，无论是界兽、亦或者是夺舍。”
“要知道，即便是原始宇宙未来重新孕育其他意志，也必然不会是你。”
在沈穆晓以利弊之后，原始宇宙的意志陷入了沉默。
若非是那时空漩涡还不曾消失，沈穆都要怀疑原始宇宙的意志是不是已经离开了。
良久之后，一缕缕意念再次传来。
“宇宙本源位面……开放部分。”
“原祖……界兽平定释放。”
“人类族群……最高天眷。”
“修复宇宙舟……尽力。”
“向至高规则……立约。”
沈穆果断摇头拒绝：“不行，本源位面彻底敞开，只有我实力迅速提升，才有把握平定接下来的界兽大劫。”
“原祖立即释放，有我的远古传承在，原祖可以直接突破至虚空级，对抗界兽也更有把握。”
“至于宇宙舟，这件宝物彻底修复需要的本源之力确实太大，你尽力而为就好。”
轰隆！
宇宙星空再一次动荡起来，这次并非是银河系部分的星空在动荡，而是整个原始宇宙都在颤抖。
正因为波及到整个原始宇宙，因此绝大部分的强者都察觉不到，只有那些踏足宇宙之主级的存在，才能察觉到宇宙星空的动荡。
“镇压原祖……至高规则……释放……需人类贡献。”
“彻底敞开本源……不能。”
原始宇宙还是想要和沈穆谈判，释放原祖的事情，只要抬出宇宙规则，想来沈穆也不会继续纠缠。
但是敞开本源之地……这个要求就太过分了。
宇宙本源位面对它很重要，相当于真神之心对于真神一样。
而且宇宙本源位面，也是原始宇宙的弱点所在。
这和小型宇宙是一个道理，一般来说，只要能进入小型宇宙的本源位面，真神就能够通过攻击宇宙本源，从而达到摧毁小型宇宙的目的。
但若是不能进入小型宇宙的本源位面，即便是进入小型宇宙内部破坏，也只有虚空真神才能摧毁真神的小型宇宙。
若是在小型宇宙之外，那就只有虚空真神巅峰级的存在，才能摧毁小型宇宙。
“有至高规则限制，你无法立即释放原祖，我可以理解。”
“但是对我彻底敞开本源之地，你应该可以做到吧？”
“你要清楚一点，只有我的实力越强大，你越安全。”
“而且我未来掌控原始宇宙的目的，并非是去当一个肆意妄为的天道，而是通过原始宇宙参悟本源大道，让自己变得更加强大。”
“若是你完全向我敞开宇宙本源，让我的意念可以融合整个原始宇宙，那我夺舍原始宇宙的动机就没有了。”
“这样一来，你我便是利益共同体，你可能理解？”
“反之，你若不愿意和我成就利益共同体，那就祈祷我在突破混沌境之前陨落吧。”
“到时候，你便是想要祈求我进入本源之地参悟，那也没这个机会了。”
沈穆算是给了原始宇宙最后通牒了。
此话一出，沈穆感受到了一股极大的愤懑，但这一次原始宇宙没有闹脾气，星空也没有震动。
它很清楚，沈穆所说的一切就是现实。
宇宙意志丝毫不怀疑沈穆未来能否突破到混沌境，他对于沈穆潜力的了解，比坐山客还高深。
因为坐山客还不知道沈穆最大机缘的底细，而它知道，那是让至高规则妥协的无上机缘。
沈穆在当初进化到完美基因，得到原始宇宙赐予的时候。
宇宙意志就尝试探查过沈穆的最大机缘，想要知道沈穆为何能掠夺其他生命的天赋和能力，因为这是违背至高规则的。
结果却没有发现任何结果，即便是至高规则对此也没有任何反应。
良久之后，一道意念传来。
“你要立约，要保护我！”
“好好好，我向着至高规则起誓，绝不抹杀你，也不让其他人抹杀你。”
沈穆的誓言仿佛是随口一句话，没有任何强制性的约束。
但此话一出，就有了因果。
要知道因果、命运等，乃是和灵魂大道一样，乃是通行于一切源世界的大道【该设定出自雪鹰领主】
在沈穆如今的境界，或许不会察觉到约束，但随着境界的提高，就会察觉到这种约束。
因此强者从不会轻易许下誓言，尤其是向着至高规则起誓。
沈穆话音落下后，那时空漩涡的中央一阵轰鸣，其中浮现出一个漆黑深邃的虫洞。
见状，沈穆的化身直接化作一道流光，没入那虫洞之中。
沿着这条天然虫洞通道，沈穆的化身来到了一处广袤神秘的空间。
这片浩瀚空间，寻常感知之法根本找不到。
它飘荡着无数光点。有些光点看似渺小，实则蕴含无比浩瀚的能量。
而有些光点，却是蕴含了大量信息。
这些讯息，乃是无尽轮回时代以来，整个原始宇宙所有生命，所有文明的讯息。
其中蕴含无尽奥秘和无数强大的秘法，是原始宇宙无数文明的底蕴和精华。
如今，这些秘法在沈穆的眼中，已经不再复杂而强大，几乎都是很粗浅的宇宙之主级秘法。
虽然有不少真神级秘法，其中包括九阶、十阶，乃至于超越真神层次的秘法也存在。
但相比于虚极宗的传承而言，这些秘法啥也不是。因此沈穆也不太感兴趣。
“哗……”
倏然间，本源位面中有彩色华光凝聚，形成一道包涵所有色彩的混沌色，最终将沈穆笼罩。
嗡！
这一刻，沈穆意志融入了整个本源位面，融入了整个原始宇宙。
这种状态下，沈穆甚至有一种错觉，那就是原始宇宙成为了自己的一个分身。
沈穆甚至可以感受到，仿佛化身宇宙的自己，正在进行‘呼吸’，吸收宇宙海无尽混沌气流，转化成无尽本源能量储存下来。
“这种掌控一切的感觉，真是……强大啊。”
若是不够强大的存在，沉浸于这种虚假的强大感中，很有可能直接意志迷失，彻底沉沦。
在这种状态下，整个原始宇宙内的无数巍峨天体，乃至于一粒微尘，以及在真空中涨落的虚粒子……任何没有生命的存在，都是沈穆‘宇宙分身’的一个部分。
沈穆沉浸在这种状态中，仔细参悟整个宇宙的变化，感知着宇宙无数法则的运转奥秘。
“原来如此……哈哈，我的误解可真够多的，原来这才是灵魂。”
即便是沈穆踏足灵魂道，但对于灵魂道的理解还很浅薄。
在如今以宇宙意志的视角再来观察灵魂，曾经无数疑惑和误解，直接都烟消云散了。
沈穆甚至有了一种错觉，那就是一切的奥秘都清晰明了，一切疑惑都迎刃而解。
“噫，我悟了！”
沈穆感受到一种难以用语言表达的大喜悦、大安乐、大美满！
即便是以沈穆的心境，都忍不住有些失态。
就这样，沉浸在参悟宇宙法则运转中过了不知道多长时间，沈穆才回过神来。
“我的灵魂道造诣……涨幅太多了。”
“我之前领悟的都是些什么，皮毛中的皮毛！”
沈穆长舒一口气，他现在他也不清楚自己的境界到了何种地步，能够创造出何种秘法。
不过想来应该不弱于突破真神时候，混沌衍变的收获。
这种顿悟式的提升，也就意志和整个宇宙融合的时候会有了，再想要有这种提升，就只有等突破真神了。
沈穆抬起头来，目光看向远方，在那里……有着宇宙本源所在。
咻！
沈穆一步跨出，跨越无尽光年，来到宇宙本源之地真正的核心所在。
一个难以用语言描述的伟大事物映入了沈穆的视野之中。
沈穆感觉自身仿若看到了‘大道’！
“真龙……这便是真龙！”
这是一条无尽蜿蜒巨龙，有二十四爪，浑身上下无数龙鳞，每一片龙鳞都仿若蕴含一方世界，充斥无尽信息和奥秘。
它的浩瀚厚重，语言都无法定义了，庞大的仿佛无穷无尽一般，大小在这里都失去了概念。
“这是……岁月长河？”
盯着这条蜿蜒巨龙，沈穆忽然有一种错觉，那就是自己看到了岁月长河。
这是一条跨越亘古亘今，沉淀无数岁月的古老河流，仿佛是超越一切的永恒存在。
和这真正的原始宇宙本源相比，即便是坐山客老师的前世，那巍峨无尽的晋之神王的尸身，都变得渺小了起来，仿若尘埃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