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凯惊呆了。
他还是第一次见这样的场子，虽然平时也跟着一些导演混场子，但那些场子怎么可能跟今天的局相比。
这是一艘豪华游艇。在私人游艇中，已经算大的了。
就在陈凯发愣的时候，姚雪走过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来了。”
“刚到，刚到。”陈凯谄媚地说。
他不过是影视城一个小群演，平时也没什么稳定收入，见到的人都比他有钱有地位，不对人谦卑点就没饭吃，他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方式。
姚雪的眼中露出不屑，挥挥手：“上来吧！”
两个穿着西装的侍者打开入口，陈凯小心翼翼地跟了上去。
上面更是别有洞天，一场盛大的聚会正在进行着，各家的千金穿着奢华的礼服站在围栏边上，拿着红酒一边聊天一边欣赏着风景。
甲板上还有晒日光浴的人，男人很少，也就两三个，谈笑风生，分分钟不知道几亿的生意就谈成了。
各种美食美酒数不胜数。
陈凯来之前，张导特地叮嘱他一定要穿柳卿卿给他的那套衣服。果然，没这身行头他真没脸站在这里。
“你喝什么？”姚雪拿着两个酒杯走过来。
“随，随便。”陈凯处处都在露怯，完全是强撑着。他怎么可能知道那些花花绿绿的酒瓶里是什么酒，反正他从来没见过就对了。
“啊，就那瓶吧！”突然，他好像看到了一瓶熟悉的，记得曾经跟张导混场子的时候，他看别人喝过这种酒。张导说这酒很贵，好几万一瓶，他有幸见了一面，却没有喝的资格。
姚雪看了一眼，皱皱眉头：“这东西怎么拿上来了！”
旁边的侍者赶忙走过来。
“拿下去！”姚雪生气地说：“我的场子怎么能出现这样的垃圾？！”
“是，是。”侍者赶忙把酒拿了下去。
姚雪这才转过身，看着陈凯，像是什么也没发生一样微笑着问道：“你刚刚说，要喝哪瓶？”
“呃……”明知道姚雪是给他下马威，但陈凯还是强装笑意，指着旁边的一瓶说：“我喝那个吧！”
“哦……”姚雪点点头，伸出大拇指：“好眼力，这是这艘船上最贵的，我帮你倒上。”
陈凯赶忙说：“不不，我来帮您倒。”
姚雪停住动作：“‘您’？怎么这么客气了？不是要我微信的时候了？那时候，你可比现在男人。”
那时候他也不知道姚雪实力如此雄厚啊！张导只是让他帮忙勾引一个女的，然后把跟她亲热的照片拍下来发给柳卿卿，到时候一百万就到手了。他哪里想到姚雪的实力比柳卿卿还大，现在他已经不想柳卿卿的一百万了，他要的是姚雪的真心。
“实话实说吧！”陈凯决定拿出“真诚”这个杀手锏：“你猜的没错，我接近你是有目的的。”
“哦？我可没猜。”姚雪把酒杯递给陈凯，自己又拿了一杯，喝了一口，看向远方。
微风吹拂着她的头发，阳光下，陈凯看呆了。
“对对，您没猜，我算什么啊，屁都不算。是我对您居心不良。”陈凯立马改变策略：“是我对您居心不良。”
“那你说说吧，怎么居心不良？”
“我其实……是受人委托，接近您的。”
“别‘您’‘您’的，听着别扭。”姚雪纠正道。
“行，那我怎么称呼……你？”
姚雪微微一笑：“就叫我小雪吧！大家都这么叫我。”
“啊，我可以吗？”陈凯激动不已。
“有什么不可以的？”姚雪眨眨眼。
她今天戴了星空美瞳，加上长长的睫毛，简直美得不可方物。
“那，那就太好了。”陈凯没想到赢得女神的芳心这么简单，激动地拿着酒杯的手都颤抖了。
“你刚刚说什么，受人委托接近我，是什么意思？”姚雪问。
“这说来可话长了。”陈凯看了看四周：“不如我们坐下聊？”
“行。”姚雪爽快地说。
……
另一边，蔡安安也到了苏言让他去的酒店。
“三十二楼……怎么这么高，电梯在哪里？”
就在蔡安安找电梯的功夫，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背后响起：“你怎么在这里？”
蔡安安转身一看，竟然是姚念。
“姚总，你怎么在这里？”
“我来这里吃饭，你呢？”姚念疑惑地看着蔡安安的一身盛装：“你也来这里吃饭？”
“对，我也来这里吃饭。”蔡安安暂时无法找到合理的借口，只能顺着姚念的意思说。
“你能……”
蔡安安知道他什么意思。在这里吃一顿饭起步价都得接近万数块钱，她这样的身份肯定不可能出现在这里了。
“我来见一个客户……”蔡安安的大脑飞速地转动着：“公司帮我订的。”
“哦。”姚念脸上的怀疑终于消失了：“几楼？”
“三十二楼。”
“正巧，我也是三十二楼，我们一起吧！”
“好……”
两个人一起走进电梯。
蔡安安的手机响了一下，她悄悄地看了一眼，是苏言发来的：“怎么样，跟你的惊喜见面了吗？”
大意了，她来之前竟然没问到底是跟谁一起吃饭！
“这是什么惊喜，这叫惊吓！你快帮我想个借口！马上到三十二楼了！”
苏言回复的很快：“你们竟然在楼下就见面了？真没意思。借口你自己想吧！我的任务完成了。”
任务？什么任务？！
苏言又追过来一条消息：“妹，你要大胆一点，加油！”
加油个头啊！
“你怎么不出去？”
三十二楼已经到了，姚念站在电梯门口等她。
“呃……”蔡安安想了想：“姚总，你先去吧，我肚子痛。”
“肚子痛……”姚念不由得向蔡安安的小腹看去。
“不不，不是您想的那样。”蔡安安对这个眼神相当敏感，她现在还肩负着“试用品”的任务。
“啊，我又没事了，我出去。”蔡安安挺直身板走了出去。
两个人在走廊里走着。
“你在哪个房间？”姚念问。
“呃……”
姚念突然停住脚步。
“姚总，你怎么不走了？”蔡安安问。
姚念指了指旁边的包厢：“我到了。”
原来是这里。
“我订的包厢好像是……前面！我先走了，姚总再见。”蔡安安匆匆向旁边的包厢走去。
本来她只是想装装样子就算了，但没想到姚念一直看着她。无奈之下，蔡安安只能真的走进包厢。
“你是谁？”
包厢里已经开席了，七八个人正要喝酒，看到蔡安安进来，一个人问道。
“对不起，我就在这里待一分钟行吗？就一分钟。”
“这怎么可以！太荒唐了！”这个人大叫道：“服务员！服务员！”
服务员听到声音，推门进来。
男人指着蔡安安说：“你们怎么回事啊！放这么个神经病进来！打扰我们吃饭事小，吓着我们董事长怎么办？！”
服务员赶忙道歉：“对不起，我这就把她请出去。小姐，请您出去，您的行为已经严重干扰到我们的客人了。”
“我就待一分钟，不，半分钟！”蔡安安看着表，秒针一下下的，走得真慢！
“对不起，小姐。”服务员鞠躬，然后把蔡安安推了出去。
这一幕正好被姚念看到。
蔡安安有些尴尬，刚想解释，就听见姚念说：“来我们这一桌吧！”
蔡安安一愣。
“你这样是不行的，”姚念说：“我知道张川的公司急于扩张，但这么找客户可不行。”
“嗯？”蔡安安被他弄糊涂了。
“这里虽然都是大老板才来，但来这里的原因，也是因为这里安静，不会被人打扰。所以你想从这里认识客户，不太行。”
哦……原来他是这个意思。
“那你现在把我带到你的局，好吗？他们不会也不高兴吧？”蔡安安试探着问。
姚念笑笑，牵起蔡安安的手走进包厢。
蔡安安一进去，立马惊呆了，里面的人竟然都是她认识的叔叔伯伯……
“安安，你来了，快坐！”跟外公关系很好的郑伯伯起身，招呼她。
蔡安安当场石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