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远山静静的看着马红政。
在这大石头村如今待了一年的时间了,期间经历过很多事情。
朋友的离开,家庭的变故,自己身份的转变,让那个曾经愣头愣脑意气风发的青年变成如今这般稳重可靠的样子。
“你也喜欢李由?”
“谁能控制不去喜欢她呢?”
张远山又喝了一杯。
目光遥远,似乎在回忆着什么。
那是他们一起上山,挖野菜,找建国,回家看父母的日子。
那些曾经的美好啊。
其实这些事里都有陈毅军的影子啊。
一子慢,满盘终落索?
“可是终究陪她的不是我啊!”
张远山笑着看着马红政。
“都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是啊,李由有着跟这个年代完全不同的思想跟手段。
热情又大方。
仿佛平静湖面上那个漂浮的红叶,偶尔被风吹过,荡起层层涟漪。
却始终在湖面上停留,让人不能忽视。
被喜欢是正常的。
马红政的头晕晕的。
从来不醉的他,竟然真的有些醉意了。
两个大男人彼此无言,只是一杯接着一杯,将那份藏于内心从未宣出口的思念全部消化在自己的肚子。
陈毅军还是一步三回头的回营部了。
“明天见,明天我们就是合法夫妻了。”
李由站在门口跟陈毅军招手。
关上房门,李由幸福又甜蜜的进入基地休息。
孙政委知道陈毅军跟李由明天就要领证了。
连连恭喜,可是整个晚上都没在回来,
说是为了让陈毅军好好休息,明天养足精神。
实际上,在营部失魂落魄的走了整整一个晚上。
第二天,天不亮,陈毅军就爬了起来,穿戴整齐,开车去找李由。
因为来的实在是太早,李由一定是还没睡醒,他不敢叫门,就在车里坐着。
竖着耳朵仔细听着李由家里的声音,只要听到里面的门动了,他就立即下车在门口站着等待李由开门,看到的第一眼就是自己。
李由睡的很舒服,在基地里翻找衣物,今天是领结婚证的日子,自己得找一件最漂亮的衣服。
来大石头村已经一年了,自己的身高稍微长了一点,可是看这样子应该永远都到不了1米6了。
头发也养的差不多了了。
脸蛋也胖乎了许多,比刚来这个年代已经好上太多了。
她洗干净脸,稍微化了一点妆,让自己看上去明媚精致一点。
穿上崭新的衣裳等待陈毅军来接自己。
而门外的陈毅军已经望眼欲穿了,已经早上7:00了,为什么李由屋里竟然一点动静都没有?
他犹豫着要不要叫门,又怕李由真的还在睡觉。
她向来是个睡到自然醒的,要是没睡饱,生气了,不去了怎么办?
想着想着就听到里面的门好像是响了,陈毅军立即从车里下来,走到大门口贴耳听着果然是响了,他才敢动手敲响院子的门。
李由期待开心的去看门。
一定是陈毅军来了。
“你来的好早。”
“你真的好漂亮。”
陈毅军单手抱住李由,用脚关上院门,抱着李由就冲到屋里了。
“你干嘛?”
李由笑着拍着陈毅军的肩膀。
“被别人看去了,怎么办?你的美丽只能我独享”。
“抱歉,那我今天出不了门了”。
李由故意打趣看着陈毅军。
话还没说完,有被陈毅军用嘴巴给封住了。
热恋中的男女啊,怎么亲密都是不够的。
两人腻歪了一会。手拉手出门进城领证去了。
看着远去汽车,薛金梅气的牙痒痒。都是知情,为什么李由能找到陈毅军这样的对象?
而自己只能整天喂猪?
喂猪能有什么前途?难道猪能变成男人来娶自己吗?
自己的未来还得自己争取才行。
李由先是陪陈毅军去国营理发店修整了头发,两人才开开心心的拿着组织开证明去民政局领结婚证。
黑白色的双人照被贴上。结婚证上写下彼此的名字,大大的红印章盖上。
两个人正式成了法律肯定的夫妻了!!!!
陈毅军抱着李由高兴的转圈圈,这一刻自己终于等到了。他再也不用忍着了,他晚上不用回营部了。
因为李由已经是他的妻子啦!
两人跑进供销社买糖果,买结婚用品。
小胡姑娘高兴直接把王主任叫了出来。
“李知青,陈团长,你们结婚啦?恭喜恭喜啊,今天我做主,只要你能看上的全部员工价给你们,算是我的贺礼啦。”
“谢谢王主任”。
陈毅军上前握手感谢。
等李由跟陈毅军回来的时候,正好碰到李大宝。
让他知道两人今天领证的时候高兴的拍着大腿直笑。
直呼要给李由和陈团长热闹热闹。
“不用太麻烦,能来我这里坐坐。吃糖喝茶。我就很高兴了。”
李由笑着说到。
“是啊,将东西放下,我们先要回团部热闹热闹,晚上再回来请大家喝喜酒。”
陈毅军人逢喜事精神爽,此刻的小伙子真的是意气风发啊。
李大宝看着这一对满意的直点头。
郎才女貌,天生一对
团部已经张贴了喜字,今天开饭提前半个小时,就是为了给团长庆祝新婚之喜的。
组织上特意批准陈毅军一个月婚假,让他好好休息。
所有的战士齐声恭贺新婚快乐,只有孙政委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苦啊,涩啊,难受啊。堵的慌啊。
这一夜又是孙政委的不眠之夜。
同样睡不着的,还有知青院的那两位。
一个挑灯夜战,备课都备到一个月以后的了。
一个编草席子,那草席子大的都能盖窝棚了。
村里的小孩子们得了李由的糖。
高高兴兴的说着大人教的吉祥话。
小媳妇大姑娘围着李由嘻嘻哈哈说着什么。
男同志围着陈毅军说着什么荤段子,惹的陈毅军面红耳赤。
热闹过后,众人识趣的各回各家,给新婚小两口留下独处的空间。
陈毅军走近李由,将她头上的红花摘掉。
吹灭油灯,发泄这些天来一直压制的欲望。
“这一刻,我终于能够名正言顺的做我想做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