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这可不是案发现场,这只是借用忆者的能力还原的罢了。”
金发青年双手环胸嘴角噙笑,用一双颜色鲜艳诡异的眼眸看着躺在入梦池中的声音,轻笑道:“在这匹诺康尼,早已发生死亡。”
星一张写满屑屑的眼眸在此时变得严肃起来,目光却很是茫然。
她看着入梦池中胸口带着贯穿伤的少女,忍不住抬手捂住了心口,“知……知更鸟?”
知更鸟不是一直在吗?
广告牌上是她的笑容,还欢迎过她,听说还在广场上和哥哥跳舞。
怎么会?
知更鸟怎么会死亡?
星眼皮跳了跳,看着知更鸟的身体如同泡沫一般消散,半晌才回过神来。
她捂着心口蹲在地上,目光茫然的注视着地板上的接缝,语气之中都很是迷茫,“是……是那个怪物对吗?如果没有程澈,流萤也会是这样被捅进心口,程澈挡在前面,虽然没死但也出现了一样的伤口,他们……他们都遭受了那个怪物的袭击对吗?”
砂金双手环胸,微微歪着头看着面前的开拓者。
等等?
流萤的死还有程澈插手?
为什么他记得流萤的死亡就是被当胸一爪子……
哦,改了啊。
那现在程澈在哪儿?
还在记忆里面乱窜呢吗?
砂金眼底闪过一丝莫名的情绪,等待着开拓者整理好心情然后商量商量合作……
砂金呆滞。
合作?
什么合作?
一起查找匹诺康尼的真相?
但是吧……程澈这个令使好像已经出事了,那他还有以身入局的必要吗?
想想自己的那块大琥珀,再想想自己加急签名的文件,砂金转身就走。
任务?
什么任务?
任务不是已经完成了吗?
“你干什么去?”
星察觉到脚步声,不由得默默转头,仰着头用一双通红的眼睛巴巴的看着砂金,“你带我来看案发现场,就只是看看吗?”
“我……我去休假?”砂金眼神恍惚一瞬,旋即不太确定的开口,“我虽然没有找到真相找到关键,但是我的工作好像已经被迫结束了,甚至还结束的很完美,我……”
接下来的事情是托帕和翡翠的事情了吧?
有程澈在,自己还要干些什么吗?
唯一付出的就是自己的砂金石,砸得没有半点儿价值。
啊不,倒也不是没有价值,至少换来了一大块基石,能让钻石都眼馋的哭出来的那种。
星:……
一个个的都走了,就只有他们列车?
星皱起眉头,“你去哪儿度假?实不相瞒,我们列车也是来度假的,能把我们一起带走吗?”
感觉好像也不需要自己了。
就程澈那个记仇的劲儿,不把匹诺康尼压着的坏水原原本本翻出来他就不叫小乌鸦!
砂金狐疑转头,“然后把程澈和匹诺康尼留在这里?”
“不然呢?我都不知道程澈究竟在哪里,被困在记忆之中又是怎么困的。”星皱眉,一本正经的分析,“我看过流萤的死亡之后就觉得死亡或许只是真相,我只是震惊,倒也没有太悲伤,我觉得程澈会把匹诺康尼整理整齐的。”
砂金眼皮跳了跳,“匹诺康尼还有家族,这里鱼龙混杂,里面有欢愉行者,有巡海游侠,什么人都有,你把程澈丢在这里,那不是养蛊吗?”
他看出来了,朋友不是程澈的人脉,朋友是程澈的规矩。
只有身边有熟悉的伙伴,程澈做事才会稍稍规矩一点不至于搞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来。
闻言,星皱眉,“匹诺康尼现在和养蛊的盒子有区别吗?”
砂金:……
好像真的没有。
砂金伸出手,迟疑道:“那我们去商量一下度假的事情?你喜欢什么风景?列车组的其他朋友呢?”
“不,不是度假。”星抓着砂金的手掌借力站起身来,一本正经,“我们这叫做不拖程澈的后腿,成为一个合格的后援团,表达了我们所有人对程澈的信任,和对程澈实力的肯定。”
砂金:……
有道理。
两人并肩走远,屋内的忆泡都无语的发出啪的一声。
……
“将军,两个系统时之后就能抵达匹诺康尼。”
粉色长发的女孩双手环胸,脸上表情却很是成熟,平静的看着靠在软榻上支着腿看文书的男人,“我们要如何做?还请将军示下。”
闻言,靠在软榻上的白发男人打了个哈欠。
他随手丢开手中的书简,眯着眼睛伸了个懒腰。
胸口原本趴着的狸奴一个踩空,还没掉下去就被景元捞了个正着。
他勾着嘴角抚摸着狸奴的毛发,将狸奴放在自己的肩膀上,然后站起身来,随手扯过桌上猩红色的绑带,将一头白发高高束起,语气含笑,声音之中都透露出一股从容与慵懒,“符卿没有通过法眼卜测吗?”
闻言,符玄翻了个白眼,半点儿太卜的风度都不想要,“本座要是能卜测将军你的决定,这将军的位置不如让给我坐坐。”
景元一愣,狐疑的目光落在符玄脸上,“这话听起来有点耳熟。”
“不重要!”符玄大手一挥,毫不在意,“不就是咱们的编外将军篡位的时候说过嘛,你怎么记忆力这么不好?”
“行行好吧,我都一把年纪了,记忆力不好,视力不好,头发都白了,符卿能者多劳,要替我分忧啊。”
景元失笑,一双浅金色的眼眸抬起来,迈着缓慢的步伐朝着神策府之外走去。
身后,符玄看了一眼亦步亦趋跟着景元的小云骑,呵了一声吼还是跟上了景元的步伐。
瞅瞅,乌鸦多有毒啊!
列车走就走了,还带着饭走了,彦卿那孩子都瘦了一圈,好不容易养出来的一点双下巴都不见了!
不对,不是列车的锅,是匹诺康尼的锅。
自从列车靠近匹诺康尼,一日三餐就再也没有人送来了。
符玄沉重叹息,跟着景元走到码头,看着景元双手环胸仰望天空,终于还是忍不住再次询问,“将军,接下来怎么办?”
“怎么办?”
半晌,景元轻笑一声,眉峰扬起,嘴角微翘,眉宇之间写满了桀骜,“我神策将军景元治下,仙舟罗浮,大军压境,怎么办?这是匹诺康尼该给我的交待。”
【占坑等剧情+1】
【番外27】
“你写了多少了?”
金发小孩探头看看趴在对面的同伴,疑惑道:“你为什么抄了四遍了,我才抄了两遍?”
闻言,程澈头也不抬,下笔飞快,“已经抄习惯了,你过段时间也会习惯的。”
砂金:……
砂金沉重叹息一声,低头看看手中的文字,半晌后才捏着笔将字写上去,分心道:“那我们为什么不抄那篇乌鸦喝水?反倒要抄乌鸦的习性和这种鸟类的具体分类和区别?甚至还要抄神话传说之中有关乌鸦的故事?竟然还有和乌鸦有关的所有成语的释义……”
程澈手下停顿了很久,半晌才开口,“我哥的教育方式,抄那一篇课文就算倒背如流也没什么用,要抄就抄点儿有用的,这些东西虽然考试不会考,但是写文章引经据典或者以后出门社交谈论起来,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够用到。”
从小到大,这种东西他都不知道抄了多少次了。
吃饭的时候惹生气那就抄菜谱抄食材,甚至连食材的起源和杂交选种,到何时引入,如何种植,都得抄。
考试没考好,就从错了的题开始一点点延伸出去。
骂人太过分了,那就得学语言的艺术,甚至还要听两折戏学习一下怎么骂得让人听不出来。
不过这个他不敢苟同。
骂都骂了,再骂的对方都不知道自己挨骂了,那还有什么意义?!
“我哥这么教大了好多个孩子,肯定不会害咱们的。”程澈平静低头,手下速度飞快,“快抄,这个禁闭室我一点都不想呆,只有一个门和一个小小的窗户,让人想起牢房什么的……”
幽囚狱都没有这么昏暗!
砂金转头看了看空荡荡的房间,再看看房间中只有面前的这一张大书桌和几个凳子,不由得叹了口气。
他一只手撑着下巴,另一只手疲惫的在纸上写来写去,“朋友,这么原始的工具我很久没有用过了。”
“说谎。”程澈皱眉,“拉帝奥都还用粉笔呢,你别以为我没去过真理大学就不知道他们怎么教学。”
瞅瞅那粉笔头的准度,绝对是天天用才能锻炼出来的。
而且……纸和笔虽然原始,但对于梳理思路进行学习来说,绝对是一个很有效的办法,哪怕科技再发达,总会有人偏爱用原始的手段来进行工作。
砂金再一次叹气,刚想说说些什么余光却闯入了什么东西。
他侧过头去,盯着门缝下面晃动的光影,压低声音,“外面有人。”
程澈抬头,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目光看着砂金,“朋友,这是我家,外面的人应该也不是要害咱们得吧?”
习惯?应激?
还没放松下来啊。
“哦。”砂金愣了愣,旋即回过神来,忍不住笑出声来,“习惯了而已,过段时间就好了。”
不过两分钟时间,隔音门被打开,一道瘦削的身影闪了进来,还有身上那股风尘仆仆的味道。
说不清是什么味,但是远行归来的人总是看起来灰扑扑的,连气息都带着灰色的疲惫。
“澈澈?卡卡瓦夏?”青年压低了声音,抱着怀中的东西关上门,旋即走到桌前,“哟,又闯祸了?”
程澈:……
程澈面无表情的抬起头,“你嘴里能不能说点儿好听的?”
“啪——”
一声轻响,来人毫不客气的给程澈脑袋上来了一巴掌,将怀里抱着的大桶放在桌上,“小爷我来救你还救出错了?我两个小时前下飞机,马上就去买了一个炸鸡桶,然后给你送进来,我连澡都没洗呢!”
程澈仰着头看着自家亲哥,又看了看关上的门,“那还多谢你来救我了,不过……”
程澜抬眸,“不过?”
“谁来救你呢?”程澈平静开口,眼底带着些许感慨,“这门可是……只能从外面打开的啊,哥哥,你是不是去外面留学把脑子丢了,我现在真怕你以后管家里的事把我饿——”
话音未落,砂金马上跳了 起来,熟练地捂住了程澈的嘴,“别说了,再说下去咱马上就得去天桥下面捡破烂了。”
程澜茫然的回头看了一眼关上门,又看了看这个自己曾经呆过现在传给弟弟们的禁闭室,想了想后打开炸鸡桶,对着一个炸鸡腿狠狠咬了一口,“没事,我把唐哥的宠物带进来了,他等会儿找不到肯定会满院子都找一遍最后来这里找的。”
程澈一愣。
他回忆了一下哥哥们的宠物,抬手去摸程澜的手腕,从上面扒拉下来一条黑漆漆的蛇。
砂金瞳孔微微一缩,目光落在程澈手中。
黑色的小蛇不过成人小臂长短,细细的不过小指粗细,一双眼眸呈现金灿灿的颜色,当中却是分明的绿色。
程澈顺手去摸鸡腿,将额头贴在小蛇身上,压低声音,“咻咻,好久不见。”
小蛇差点儿没忍住翻了个白眼,瞥了一眼程澈后赏脸一般用尾巴尖儿戳戳程澈,蜷缩着身子缠在程澈手腕上面。
“赶紧抄。”程澜拍拍程澈的脑袋,又摸了摸砂金的脑袋,咬着鸡腿双手将砂金拎起来掂了掂,“长胖了,唐哥还是会养娃的。”
砂金:……
砂金被便宜哥哥架起来,瞪大眼睛看着对方。
程澜笑了笑,将砂金放回椅子上,这才摸出水手机来发消息,“喝点儿什么?我刚刚偷渡炸鸡桶好像忘记带可乐了。”
程澈难以置信的看着亲哥,“你脑子呢?玩植物大战僵尸也不至于玩成这样啊,这房间里面哪儿有信号?!”
禁闭室诶!
程澜:……
程澜沉默片刻,咬着一个鸡腿挪到门边,哀怨的拍门,“哥啊!开开门,放我出去,我再也不偷渡禁闭室了。”
程澈沉重叹息一声,低着头看着小蛇。
身旁,砂金挪了过来,朝着程澈手腕扬了扬下巴,压低声音,“这是蛇?这难道不是持明?它的气息和持明很相近!”
程澈:……
自己家里还有这种大祖宗呢啊?
那一天还蹭着唐哥的脖子干什么?难道……
程澈低头,对上一双金绿双色的眼眸,“咻咻,你说,次元壁是不是你创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