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遇荌确定了,裴御城不仅仅是个人.性.扭.曲的变.态,而且真的有大病,还是无法治疗的那种。
第二天。
一大早,刘统便敲响她的房门,提醒她去餐厅陪裴御城用餐。
季遇荌没理会。
午餐的时候,她自然依旧拒绝。
然而,拒绝的后果是:裴御城那混蛋,完全不顾家族的“回避礼”,亲自下达命令,遣了两名裴家的一等护卫,大力把她按在餐桌前。
今天的裴御城,应该休假,不会去公司上班。
此刻的他,一身黑色的居家服,虽然少了西装革履的气势凌人,但是从他骨血里流淌而出浑然天成的帝王气场,依旧咄咄逼人。
优雅喝了一口刘统小心谨慎帮他盛的汤,裴御城微微抬起眼眸瞄了眼坐在对面涨红着脸瞪他的女人,他顺手把面前的餐盘推了推,并缓言道:“裴家家主,向来不说戏言,所以,吃吧。”
他的声音,不高。
声线,磁性醇厚。
格外动听。
季遇荌却听得目瞪口呆。
她被两名护卫按在餐椅上,完全动弹不得。
那一刻,她是第一次那般清晰深刻地认识到:男人的有些承诺,果然是可以做得到的。
他不仅真的勒令她吃他剩下的食物。
而且还必须当着他的面,一口不剩全数吃干净。
季遇荌震惊得眼瞳都瞪至最大,错愕的目光,反反复复在那枚雕刻着裴家家族滕图的餐盘里的食物,与裴御城英俊的脸庞上,来来回回穿梭。
半晌她这才反应过来,当即厌恶地吼道:“裴御城,你来真的?!你会不会太变.态了?!不觉得恶心吗?!”
这是什么癖好?!
季遇荌愤怒至极。
冒着全力挣扎,想要挣脱护卫的钳制,即刻回房间。
他有病。
应该去看医生。
她没那个兴致,也没那么心情陪他玩儿。
结果,没有裴御城的示意,两名护卫半点力道都不敢松懈。
季遇荌最终只是挣扎了个寂寞。
听见季遇荌的叫嚣,裴御城只是松懒地抬起眼皮瞄了眼对面连头发丝都冒着浓浓拒绝气息的女人,他一点也不气恼,一边慢条斯理拿起筷子,随意挑了菜,优雅咬了一小口,随即将剩下的一半,放置在手边的另一枚餐盘里:“你有两个选择,要么自己吃,要么我帮你,我给你充裕的时间,慢慢想清楚。”
季遇荌瞧见,裴御城往手边的餐盘里,第三次放下食物之后,果然推到了自己的面前。
季遇荌不知道自己是气的,还是恼的。
全身都不能自控地哆嗦。
今日的午餐,是帝都菜系。
z国最着名的八大菜系之一。
不仅菜品精致,味道更是极佳。
然而季遇荌却没有半点胃口。
不过半个小时,推至季遇荌面前的餐盘,已经密密麻麻,她仍然没有选择的意思。
裴御城吃饱了,顺手去拿毛巾擦拭手指的时候,耐心似乎也消耗殆尽。
而他口里的“帮”,指的是灌。
确切点形容,应该说是让护卫灌。
季遇荌这才后知后觉地领悟:御府,那么多奴仆,他为什么非要遣来一等护卫。
裴家的一等护卫,不仅地位最高,而且,下手也实在太狠了。
季遇荌疼得眼泪都快滚出来。
站在一旁伺候裴御城用餐的刘统,完全看不懂局势,他云里雾里的,不知道裴御城与季遇荌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更不明白裴御城为什么非要季遇荌吃他剩下的食物。
他站在旁边,瞧见季遇荌明明都吃苦头了,仍然倔到不行,连忙上前劝说道:“季小姐,虽然你和少爷还没举办婚礼,但,也算是他名正言顺的老婆,在裴家,妻子食用丈夫的饭菜,在情在理,况且大少爷健健康康的,也没有任何传染病。”
四大家族,虽然摆在裴家面前,的确太低。
但,放眼整个z国,也没有几个家族能比得上。
尽管如今落寞了,但总归是豪门。
吃别人的剩食,在豪门圈是忌讳。
可,总比自己吃苦头好。
更何况那人是自己的丈夫。
如果想得开,把这样的行为当做情.趣也未尝不可。
作甚非要跟自己过不去。
然而,季遇荌却在避开护卫的刹那,立刻愤愤地嚷道:“他哪里没病了?!他明明就是病得不轻。脑子有病,可比普通的传染病,吓人得多……”
啪~——
一直气场内敛沉稳坐在主座上的男人,忽然发了脾气。
原本整整齐齐摆放在筷架上,尾端镶嵌着昂贵黑色宝石的筷子,被暴戾地狠狠砸向地面。
炸裂的残破筷肢,四分五裂,崩得到处都是。
不止刘统吓懵了,两名护卫已经跪在地上,声音都在发颤:“裴裴裴……裴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