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通往地下车库的电梯里,裴御城已经听见凄厉的哀嚎声,不断盘旋回荡。
他敛着英挺的眉,神情不解地看向身侧,晏策却依旧是一副卖关子的模样。
直至电梯门打开。
首先入目的,是两名手持黑色枪.支的晏家警卫。
然后,一名脑袋被黑色布袋套出的男人,正被按在地上狠狠摩擦。
血,都染了一地。
许泽跨出电梯,恭敬又严谨地挡住电梯门。
裴御城却站在电梯里,久久都没有抬腿出去的意思。
晏策问:“你不好奇我绑来的人,是谁?!”
裴御城淡淡看了他好几眼,这才迈开步子。
明明,一言未发,但是晏策却深切地读懂了他眼神传递过来的讯息:最好足够让我感兴趣,否则你绝壁死定了。
晏策有些无语凝噎。
跟着出了电梯。
御府,宽敞得近乎看不到边的地下车库,照明系统,从来都是跟随护卫进行安全巡视的时候,分区亮起。
然而此刻,全数打开。
黑色头套被摘下的那一瞬,雪白的灯光四面八方涌来,男人当即被刺得眼睛都睁不开,好不容易适应了光芒,被鲜血染红的模糊视线,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两双分别穿着军靴,以及黑色拖鞋的脚。
在这种情况下,任何人恐怕都会把重心落在那双极具权威的军靴上。
然而。
男人却死死盯着那双在灯光下,折射着暗纹滕图的黑色拖鞋。
在彻彻底底看清楚暗纹的图案形状的那一刹,男人当即惊恐地抬起头。
果然是裴御城。
男人止不住地全身发颤发抖。
还在思索平白无故的,为什么会被绑来御府的时候,晏策带着邀功意味儿的声音,已经徐徐响起:“这么个低.贱的东西,在夜总.会里玩儿,出手比我都还阔绰,你猜,是谁给他的底气?!”
晏策的话音刚一落下,男人已经伏在地上,情绪无比激动地嚎道:“没有谁给我底气,我家有好几套拆迁房,是拆迁大户,花的是自己的钱……”
都还没有说完呢。
穿着军靴的晏策,已经冷沉着眉眼,凶狠的,一脚踹在男人的脸上:“不会说话的狗.东.西,如果再不实话实说,索性就不用再张嘴了。”
不知道是被踹得太狠了,还是被吓住了,男人抖得愈发厉害。
殷红的血,拉成丝地往下淌。
现场死寂了几分,才响起男人断断续续、染着恐意的声音:“裴裴……裴阀大人是最清楚我……我我我情况的……当初……季遇荌就是贪图我家的拆迁款……才才才会勾.引我……”
“????”晏策一听这话,当即满头问号。
叶婉清的小姐妹在帝都夜.总.会组了局。
晏策本来是要去趟金三岛首都的。
但是接到管家的电话,不得不从机场折返回来。
叶婉清刚有二胎的身孕。
胎都还没坐稳呢,就跑去.夜.总.会玩儿?!
还是下午就开始嗨的局。
确定散场之后,孩子还在吗?!
最关键的是:电话关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