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国,首都。
已至正午时分,遥远的天幕,又黑又沉,低矮得仿若即刻轰塌。
不断翻滚的乌云,由远及近涌来,厚厚地压迫住整个偌大的都城,往日繁华热闹的城市,此时,黑气缠绕,不见活物,犹如世间炼狱。
大统府外。
晏策第五次垂眸扫了眼手腕处的军表:已经足足八个小时,商家仍然没有丝毫的动静。
安分得委实有点儿反常。
英挺的剑眉皱了又皱,随即他踩着特制的军靴,哐当哐当皱至停在不远处的黑色军车旁。
车窗,下滑。
看着在黑沉的天色下,露出半张线条冷然侧颜的男人,晏策询问道:“城爷,姓商上的迟迟不肯行动,如此沉得住气,让我隐隐有些不安啊。”
俗话说得好:吠叫的狗不咬人。
真正让人防不胜防的,往往皆是:偷偷摸摸尾随,然后伺机咬脚后跟的狗。
“拖得越久,对我们越是不利。”晏策想要速战速决,以免横生事端。
毕竟这里是m国。
各大家族的站队,是无法真正掌控的,极有可能这一秒顺服,下一秒却叛变。
晏策实在担忧。
裴御城却说:“困斗之兽,任何的反抗皆毫无意义。我有的是大把时间,遛着玩儿。”
晏策还想再说点什么。
然而,一直紧闭的,印着商家滕图的大铁门,忽然被人从里面缓缓拉开。
手持黑色枪支的护卫军,立刻将手中黑洞洞的枪口,齐齐对准。
战事,一触即发。
可。
两军对峙的场面,却并没有发生。
站在商家大统府门口的,只有孤零零的一人,与气势浩大的晏家护卫军,行程了极其鲜明的对比。
坐在军车里的裴御城,当即眯缝起深幽的黑眸,在分辨出对方身份的那一刹,唇角微扬,戏谑又讥诮。
最终,还是商郁率先开的口:“裴御城终究是我小觑你了,竟然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让商家孤立无援。”
裴御城却根本不予理会,而是偏过英俊的脸庞,声线幽冷询问车畔的晏策:“家族弃子,也配站着跟我说话?!”
很显然。
只身出府,连半个护卫都没有。
商家,是决定“弃车保帅”了。
晏策挑了下眉。
立马读懂了裴御城的潜台词。
正要对自己的警卫长使眼色,让那不知死活的东西跪下。
“裴御城”这三个字,也是他敢称呼的?!
然而,商郁却笑得格外狰狞,眼底是压不住的疯狂:“不过姓裴的,你以为这一局,是你赢了吗?!”
他一边迈步往外走,一边反手指着身后的家族滕图:“商家的族徽,你敢动一分一毫吗?!”
“就你懂得‘釜底抽薪’?!”
“虽然你提防我商家,提防得确实滴水不漏,可是……有句z国话说得好: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若我商家全族皆灭,你裴家也别想个个都活,你敢下狠手吗?!哈哈哈!!!”
裴御城几乎是立刻秒懂了商郁的潜台词。
立马示意坐在副座的许泽,了解下国内的局势。
然而,迅速设备刚一开动,李威的电话却率先打了进来。
许泽开的是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