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露莎轻唤一声,“凯文哥哥。”
唤不回,人早已从她身侧窜走跑下楼。
凯文哥哥是给rachel打的电话吗?明明离他最近的是她,为何他就没看到她的好?
陈凯文以百米冲刺的速度窜下楼,头不疼、身体都不软了。
打开门——
瑞秋的笑颜在眼前呈现,配上今日的着装,粉色连衣裙外搭白色薄西装,恰是春日里绽放的娇艳花朵,美得让他迷失方向。
等瑞秋娇嫩的手在他眼前晃晃,他才恍惚找到了出口。
眯了眯狭长的眼眸,颇窘迫地抬手揉揉头上凌乱的碎发,找着了自己的声音,
“瑞秋,我……我还没洗漱,可以等我一会儿吗?给我五分钟,你先进来坐。”
瑞秋抿着唇、两嘴角弯起一个弧度,点点头,顺着他伸出手“请”的动作,第一次踏进他家门,后面还跟着一个穿西装打领带,手里拿着文件袋的男人。
而两个保镖,则站在屋门口,没进去。
进了客厅,她坐到侧边的单人沙发上,拿着文件袋的男人自觉站在她身侧。
一声问询传来,“瑞秋,喝牛奶还是白开?”,带着淡淡的磁性,又似掺了细碎颗粒感的少年音。
瑞秋侧头看去,他头上翘起的毛发有几分可爱,清晨的他有几分奶萌,少了几分痞气,有些像博美幼犬,想撸。
她勾了勾唇角,轻启樱唇,“白开。”
陈凯文倒了一杯白开放在她桌前,“等我,五分钟,就五分钟。”,急切地说完,如来时那般,窜上了楼。
正下楼准备独自去上学的朱露莎看着去而复返的陈凯文,欣喜地唤,“凯文哥哥。”
他从她身侧擦肩而过,没有一分半点的停留,欣喜的笑容僵在脸上,耷拉下脸来,往楼下走。
刚到二楼与一楼衔接的楼梯口转角处,她发现一楼客厅坐着一个漂亮得像公主一样的女孩。
rachel?凯文哥哥就是因为她才不理她的吗?
果然长得好看就是会勾引人。
她小脸一扬,轻哼一声,嘀咕,“长得好看有什么了不起。”
她大步往楼下走,脚重重地踩在楼梯板上,发出厚重的脚步声,不知道的还以为有巨人出没。
但不管她制造多大的动静,都没能让瑞秋抬起头来看她一眼,连一点给让她耀武扬威的机会都没有。
啧,怎么让她知道她住在凯文哥哥家?
瑞秋此时在看手机telegram里狄洛恩发来的文件。
原本一个信息都没有的聊天界面,自她上学后,就经常收到他发来的文件。
朱露莎下到一楼,假装脚一拐,“啊”一声,扶住墙壁,站稳脚。
她抬头看向坐在沙发上的女孩。
女孩依然不动声色,一个眼皮都未抬一下,连她身侧站着的男人也一样。
见此,她轻“哼”一声,起身,正常地往外走,连装也懒得装了。
朱露莎一脚刚踩在门边,陈凯文窜下楼来,紧接他的声音传来,“瑞秋,我准备好了,走吧!”
朱露莎转身看向陈凯文,轻声,带着点祈求,“凯文哥哥……”
后半截话,“能不能带我一程,现在赶不上公交了。”未说出口。
“等一下,我给你请了假。”
女孩的声音惊艳得盖住了她的叫唤声,凯文哥哥的耳里,世界里只剩下女孩。
她后面说不说,都无人理会,默默转身往门口走。
背着挎肩包、准备去玄关换鞋的陈凯文倒了回来,脑子是不清晰的疑问。
瑞秋看他疑惑顿了顿,“你家的事……我想我能帮你,你叫阿姨下来一起听吧!”
她早上见陈凯文没提前过来,就知道他一定是被家里的事情绊住了。
她这个世界的任务就是为了帮他,所以一早就有让人准备他父亲陈放的所有资料。
“谢谢瑞秋。”
陈凯文脸上绽放惊喜的笑容,他是真没想到她会去关住他,也没想到她愿意帮忙。
凯文哥哥的家事?
这个女人能帮什么忙,别帮倒忙吧!
刚出门口的朱露莎听见和陈凯文家有关的事,立马躲在了门口墙角边偷听。
一身轻“咳”在头顶上传来,躲在墙边窥探的朱露莎,左右看了看没人,继续偷窥,直到肩膀被一只宽大的手掌拍了拍。
她转过身去,眼前的视线被阴影笼罩,两个高大的保镖并肩而立,站在她身前,如鹰隼般锐利的眼睛空洞洞的盯着她。
惧意涌上心头,她牙关都在颤栗,腿都在打颤,身体都在颤抖,从侧边落荒而逃。
两个保镖又回到原位,左右门口守着。
刘若瑜精神不振地坐在长沙发上,突然手抻着桌子,倾着身,抬着头,看着瑞秋,
“霍奇小姐,你说你要帮我?”
“是,您坐下,咱们慢慢聊。”瑞秋扬着笑容,抬头看了一眼陈凯文。
他接收到她投来的目光,扶着刘若瑜坐下,也跟着坐到他妈前面,免得等会他妈又情绪过激。
瑞秋手指点了点沙发扶手,一旁拿着文件袋的男人收到指示,是瑞秋请来的中国最强律师,将文件从文件袋取出递给刘若瑜,
“陈太太,您先过目这份关于您与陈先生有共同经营产权的陈氏集团破产协议。”
刘若瑜看完,恍惚地摇头,“不可能不可能,他不可能破产,他定是做了什么手脚,好让我和他离婚。”
“陈太太,这份破产协议并没有造假,您先生确实在六年前公司已宣布破产。”
律师实话实说,并不偏袒任何一方。
他又递出另一份资料给刘若瑜,是她丈夫合法经营的另一家公司资料。
“而他在落魄的两年里,以个人名义经营的另一家公司陈慧公司,并迅速发展。”
“刘女士,您也一定听出什么了吧?”
瑞秋从律师手里接过照片,抽出其中一张照片,递给刘若瑜,是一张陈放和他的小三明慧以及他们八岁的儿子赴机场的照片。
刘若瑜在陈放公司最困难的时候,选择带陈凯文出国留学。
在刘若瑜看来是为丈夫好,既能减轻丈夫的负担,同时又能让陈凯文有一个良好的教育。
但在陈放眼里就是自私自利,让整个家支离破碎,这也是为什么陈放不想和刘若瑜过生活,想和刘若瑜真正离婚的原因之一。
可陈放也不是一个好丈夫,婚内出轨,还用了最卑劣的手段逼迫刘若瑜离婚。
在这场失败的婚姻里,不能绝对地说谁对谁错,只能说人性经不得考验。
瑞秋主要目的还是为了开解她,“刘女士,我想二十几年的感情很难断,但这种能被人趁虚而入的男人也不是一个好丈夫。”
瑞秋说着又递出另一张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