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高风清,细雨绵延,凌天安静地坐在窗台上,冥冥之中,感觉身旁有双眼睛正注视着自己。
他流景扬辉的凤眸微转,看向了躺在床上的彦千雪,如他所想,彦千雪灵玉的美眸正直直地盯在他身上。
目光相对,一种浓郁的情愫在目光之间回荡。
彦千雪片刻后反应过来,俏脸一红,赶忙将脑袋缩进被子里,娇羞又可爱。
凌天见状不由一笑,这么多年过去,雪儿怎么比以前更羞怯了?
别开头又看向窗外,不多时便闭目进入虚之境,开始一如既往的修炼。
彦千雪以往都会在这时候修炼,可今夜不同往常,她躺在床上,注视着坐靠在窗台上英逸绝世的凌天,脑海中都是同居山林小屋的点点滴滴,心中前所未有的清静和温暖。
不知不觉中,她望着那道身影,幸福而祥和,太过舒适,在这种极度的放松中,身体的疲劳让她缓缓睡去,一切都是如此自然而惬意。
夜色苍茫,清风伴雨,润物细无声。
翌日,薄雾飘荡,天地蒙蒙,空气如洗,清新一片。
彦千雪难得安适地睡了一夜,当她睁开双眸,望向窗台,昨晚那道清逸脱俗的身影已经不在,她不禁垂了眼眸,回味昨夜的轻松和温暖,不觉魅丽一笑。
如果能一直享受这种简简单单的幸福,该多好。
凌天一早就回到了冰煌族内,闲来没事,在后院里练了一套剑法。
回到房中,打开房门,冰月正顶着朦胧睡眼和如同鸡窝的头发,一副大梦初醒的模样。
她捂着脖子,皱着柳眉,烦闷道:“斯~我脖子怎么有些疼,是哪个混乱趁老娘睡觉的时候打了我。”
凌天听后一愣,有些做贼心虚,吹起口哨,假装淡定从容,向房中走去。
不料冰月却拉住了他的手,他当下一经惊,知道事情已经败露,转身就要解释。
“你饿了吧,我给你做早餐。”
没等凌天开口,冰月柔美动听的声音就此炸进了他的耳朵。
凌天神情一僵,然后抛开解释的念头,顺势回答,“啊,哦,你这么一说我确实有些饿了。”
冰月闻言便转身走向厨房,贴心道:“行,那我去给你做。”
看着冰月曼妙的背影,凌天眸眼恍惚,有些不真切的感觉。
如此温柔绝貌的女人,谁能拒绝?
饭后,冰月带凌天去九夜的房间,如今九夜卧床不起,她想让凌天看看情况。
来到九夜的房间外,门外的守卫开口制止道:“公主,长老说过,现在病人需要静养,外人不宜打扰,否则会使患者的病情更加严重。”
冰月听后冰冷一瞥,不耐烦道:“滚开,本公主想进就进。”
说完,她拉着凌天就推门而入。
几个守卫见状也无可奈何,冰月公主是他们垣介少主认定的女人,他们不敢得罪。
进入房中,凌天看见了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嘴唇青紫的九夜。
冰月看着躺在床上的九夜,心情格外沉重,也无比担忧,相较前些时日。
九夜的病情愈发严峻,作为情同手足的姐妹,她怎么忍心看见九夜如此难受?
她将盈盈如水的目光投向凌天,而凌天自然知道冰月心中所想,点了点头,径直走到了床前,动用玄力探查其身体。
起初她以为九夜和冰月一样是身受蛊术,可结果却让他有些意外,九夜中的是蛊毒,其体内并没有蛊虫。
这种蛊毒名为顺命断魂,下蛊毒之人可以控制中毒之人的意识,这种蛊毒并不致命,但若毒素长期留在体内,后果也相当严重。
这种蛊毒会慢慢侵蚀中毒之人的大脑,最后使中毒者成为植物人,身受此毒,浑身乏力,长期昏迷,除非下蛊毒者唤醒中毒者,否则中毒者将进入长眠不醒的状态。
眼下九夜的状况,几乎都能和这些症状吻合,再加之系统的判定同他一样,他便能百分之百确定了。
冰月见凌天陷入深思,她的心神有些不安,轻声问道:“九夜姐她怎么样?”
听到冰月的话,凌天浅淡道:“她中了一种蛊毒,这种蛊毒暂时无法清除,若想要清除,必须除掉下毒之人。”
“这种毒之所以称之为蛊毒,是因为它有认主性,而中毒者会百依百顺。”
听到这,冰月心有猜测,“难道给我下蛊的人和给九夜姐下毒的人是同一个人?”
凌天深长道:“很有可能,不过你也不必太担心,虽然无法立即治好她的蛊毒,但可以让她在这几天内苏醒过来。”
听到凌天此话,冰月高悬的心总算得以落地。
正在这时,垣介带着几人从门外走进。
他看向冰月,脸上露出笑容,“冰月公主,你是来看病人情况的吧,你放心,有我和父亲在,你朋友和整个族内的人都会好起来的。”
随后他又瞥向凌天,一副煞气十足的模样,冷眼不断,“我说这么臭呢,原来是混进来一只老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你一个臭叫花子的在这里万一耽搁了患者的病情,把你脑袋砍了也抵不了。”
说到这,他大手一挥,压人一等,“来人,给我把这个老鼠拖出去。”
在他身后的守卫听后当即上前,脸上露出横行八方的戾气。
凌天凤眸微凝,刚想动手,冰月却挡在了他身前,对几个守卫冷斥道:“我看谁敢动手!”
几个守卫立刻僵住,左右相顾,犹豫不决,踌躇不前。
垣介沉了脸色,看着红颜倾世的冰月,“公主,你别犯傻,要知道冰煌族内上下的病情能够得到遏制,都是我们的功劳。”
说着,他又恶狠地盯着凌天,“如今此人出现在病人的房间,指不定是图谋不轨,若此人借机做些手脚,让病人病情加重,再栽赃嫁祸给我们,到时候就不好说了。”
凌天笑了笑,像看小丑一样看着垣介,“你们这不懂装懂的模样倒确实很有戏剧性,你确定这是病?如果没猜错,我觉得你脑子八成有病了。”
这话当即点燃了垣介的怒火,用手指着凌天,目光里遍布杀意,“你懂什么!像你这种只会耍嘴皮子,躲在女生身后的废物,竟然还敢信口开河,别以为公主护着你就能为所欲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