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秦老爷子坐镇,秦氏集团很快被稳住。
秦氏集团的高层里有半数都是秦老爷子带出来的,也是跟着秦老爷子一路磕磕绊绊走过来的。
哪怕秦老爷子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只需要坐在集团大厦内,那种安全感油然而生。
公司从一时间的混乱,逐渐进入有序。
秦老爷子到公司之后就做了两件事情,一件是高层秘密会议,另一件是股东秘密会议。
会议隐蔽性很高,外部谁也不知道说了什么。
只从秦氏集团的表面看,并没有新出的政策,一切按部就班,沿用秦砚北的规则制度进行。
同样的,也没有格外培育谁的趋势。
“秦老爷子年岁毕竟大了,秦砚北出事,竟然没想过再栽培一个吗?”翟昊盯了一阵后,只觉得这里有有些蹊跷。
“他就是自信过头,以为自己身体硬朗。”年轻男子嗤笑,一张脸隐在阴影里,显得阴冷无比。
翟昊哈哈笑了起来:“确实如此。”
两人交换了信息后,翟昊想了想,提醒对方:“当心苏叶莱,秦老爷子格外重视她。”
“秦家不缺孙女,多一个少一个又何妨,更何况又不是自己的亲孙女,说到底是嫁进门的孙媳,再怎么重视,还能把秦氏集团送给她?”
翟昊一想也是。
只是隐隐觉得,苏叶莱会是一个变数,这女人有些邪门的。
他倒也不是担心苏叶莱在秦家立稳脚跟,反倒是担心哪一天挖出来邓家的事情,从而怀疑到他的头上来。
邓宅里有没有留下他的证据,到现在都没有十足的把握。
如果只苏叶莱一人他不怕,可若秦老爷子给她撑腰的话……
“这秦老爷子总归是个麻烦。”翟昊沉了沉眼眸。
“既然是麻烦,那肯定得优先解决。”年轻男子把玩着手里的一串佛珠,那是妈妈求来保他平安的,是妈妈送的唯一的礼物。
翟昊拍了拍男子的肩膀:“那就等你的好消息了。
出了酒吧,徐徐抬头望了一眼西下的晚霞,惯有的温和笑容有了一些裂缝:“不要怪我,都是你们逼我的。”
他拿出手机来,给苏叶莱拨去一个电话。
苏叶莱的手机上是一串陌生号码,看着眼生,她犹豫了一下,接起。
翟昊在电话里头如同长辈般招呼:“小莱,你妈妈身体不太好,空了多去陪陪啊。”
苏叶莱听清谁的声音后,皱了皱眉头,这个人怎么阴魂不散的,跟个鬼似的,驱都驱不散。
他们两人压根就不熟,这般刻意接近,不知道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既然一再提醒她去探望邓母,那她就偏偏不。
苏叶莱冷漠道:“哦,谢谢提醒,我请个会才艺表演的保姆陪陪她。”
翟昊在电话里头一顿,显然没料到苏叶莱会这么说,停了一会儿后,无奈道:“小莱,你总归还是孩子气了一些。”
“你谁?我是如何的人,用不着别人来评判,我自己知道就行了。”
苏叶莱总是这样油盐不进,令翟昊有些头疼,不像邓霁月那般乖巧听话,好摆布。
原本邓霁月的事情之后,一切尘埃落定。等到邓霁月被判死刑之后,他就可以带着伤心悲痛的婷婷出国去,从此两人都是了无牵挂的人了。
没了丈夫,又没了孩子,婷婷也该把心思转移到他身上。
他们可以领养一个孩子,一家三口过完下半辈子。
可苏叶莱的出现打乱了他的计划。
有苏叶莱在,婷婷是不会跟着他离开的。
甚至,因为秦砚北的关系,他自己都不一定能够全身而退。
现在,节奏都乱了。
掌握在自己手里的棋局逐渐落入下风。
翟昊很想很想现在就收手,可是哪里还能收的住。
既然收不住,那就只能一个一个的去应对。
翟昊试探性地询问:“小莱,我不知道你为何要这么抵触我,是秦砚北跟你说了什么吗?”
“抵触?这位大叔,没有一个人会莫名其妙认什么干爹的,更不会有人追着给人当干爹,你这样的人,能是什么好人?更何况,你帮了邓霁月不少吧?”
翟昊如同长辈一般语重心长:“你就是还年轻,容易被爱情所迷惑。你信不信,秦砚北才是背地里支撑邓霁月的人?”
苏叶莱没说话。
翟昊接着道:“不信的话,你抽空去问问邓霁月。”
“可是她曾经在我面前说过,是她的干爸帮的她。”
翟昊一愣,没想到邓霁月那傻子,早早把他给说出来了,几次教育过,不能把他说出来的就是听不进去,活该成为替死鬼。
他故作情绪激动:“那是她胡说八道,你现在再去问问,便能知道答案。”
“哦……我记得你上回在宴会上,曾经跟我提过,是因为知道我才是莫女士的亲生孩子,所有帮我对付了邓霁月?”
“我的意思是,知道了邓霁月不是婷婷的女儿,所以不再关心她。”
“是吗?”
“我知道你一下子很难信任我,没关系,我们可以慢慢了解。”
“再说吧,我有些累了,挂了。”
苏叶莱挂掉了电话。
就算不全然相信秦砚北,也同样不会信任翟昊,这个人身上也是疑点重重。
她是不会跟翟昊接触的。
只是,在三天后她突然接到了医院的电话:“苏小姐您好,莫骁婷女士突然晕倒,送来急救,这里的紧急联系人填写的是您。”
苏叶莱第一反应是:“谁填写的紧急联系人?”
“是莫女士在医院预留的,她上回出院的时候就留下了您的联系方式,说万一她出事情,联系您处理。”
苏叶莱从医院有些为难吞吐的话语中,拼凑出邓母的话。
大约就是她死了的话,就让她来收尸,处理她的身后事情。
倒也合理。
毕竟邓霁月在监狱里蹲着,没机会处理这些。
而她好歹是个血亲。
苏叶莱捏着手机,沉默了片刻,莫骁婷紧急抢救,她的身体一直都不好,没准哪天就真的走了……
想到她送来的嫁妆,以及邓家的产业,她最终还是心中一软。
再怎么样,还是该去看一眼的。
只是,到了医院的时候,进入病房,她见到了坐在床侧的翟昊。
她忽然就意识到,自己或许是被诓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