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誊王殿下?”
白阎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看着沈博言好半天才说了这么一句。
沈博言哈哈笑道:“看来白将军是太久没见过小王了啊?看了这么老半天才认出小王来?”
白阎翻身下马,向沈博言行礼道:“白阎见过誊王殿下。”
沈博言赶紧扶起白阎说道:“白将军不必多礼,小王这次来也是奉王兄之命,说一定要小王将白将军和大公主带回朝都去呢!”
一听这话,白阎又拉下脸来,低声对沈博言说道:“我也不跟誊王殿下绕弯子了,司命那孩子的事,我是一定要亲自去一趟洛氏的,不论那洛氏家主安的什么心,打的什么算盘,我都要叫他知道,我们白家的孩子,不会任他污蔑!”
沈博言赶紧拉住白阎劝道:“白将军,眼下卿卿和彧公子都已经到了洛氏好些日子了,还有彦霆和唐副将也都在,这您要是再亲自过去,怕不是会叫那洛氏家主以为咱们是在威胁他呢?”
白阎又要开口反驳,沈博言又按住白阎的手臂说道:“小王自然明白,白将军是担心司命那孩子,可这已经去了两个小将军和一个公主,再加上白将军您的副将和彧公子带去的闇雨楼的族人,这人数可实在是不少了啊...”
白阎看向沈博言,开口问他道:“穆清叫誊王殿下来拦我,可是看准了我不会不顾及誊王殿下的颜面?”
被白阎一眼看穿,沈博言也只能尴尬地笑笑,算是默认了。
就在白阎纠结要不要跟沈博言回朝都的时候,后面队伍的马车里传来了江宓的声音:
“夫君?出什么事了?”
两人回头望去,江宓从竹帘后探出头来,正和他们对上视线。
“誊王殿下?你怎么会...”江宓一顿,随即便想到了沈博言会出现在这里,原因也只有一个了。
江宓下了马车来到二人面前,微笑着问道:“是穆清叫誊王殿下来的吧?”
沈博言点点头道:“大公主料事如神,小王的确是奉王兄之命前来。”
江宓看向白阎说道:“你瞧瞧,我说了你还不信,穆清怎么可能任由咱们去了洛氏?”
白阎哼了一声嘟囔道:“本来只我一人策马去就是了...还不是夫人你非要跟着...”
江宓用手肘使劲儿一怼白阎,笑着对沈博言说道:“誊王殿下,不知现在洛氏情形如何了?司命那孩子的冤屈可洗清了?”
沈博言摇摇头道:“这个小王也不知情,不过想来有卿卿和彧公子在,应该不会让小叶将军蒙冤的。”
江宓抬头看了看天空,此时已经是深夜了,沈博言带着队伍专门在此处拦住他们,若是他们还执意前往洛氏,那可就是抗旨不尊了...
“好了,这都入夜了,咱们就在那驿馆先休息一晚,明日就启程回朝都去吧?夫君?”
江宓都已经发话了,再加上沈博言是带着沈穆清的命令来的,白阎于公于私都是没办法但洛氏去了。
尽管心中不甘,但白阎也没有别的选择了。
“唉...夫人上车吧,咱们回驿馆去。”
看白阎终于答应了,沈博言也暗暗松了口气,赶紧带着队伍和白阎他们一起回到了驿馆去。
第二天一早,洛氏城、洛家府邸。
“家主,煦阳公主和彧公子已经在前院儿了。”
侍官轻叩了两下房门,向里面的洛青阳禀告道。
屋里的洛青阳疲惫的叹了口气,好半天之后才回答道:“知道了,先给公主和彧公子上茶,我稍后就到。”
“是。”
门外的侍官答应一声转身离开了。
洛青阳从屏风后走出来,应该是刚刚换了衣裳,毕竟那屏风上搭着的几件衣裳都沾着血迹,看来昨晚回来后洛青阳一直守在陆悔身边...
又有人叩门,洛青阳披上了斗篷,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门口的正是洛府的陈大夫,他看起来也是满脸疲态,肯定也是一夜未睡的为陆悔治疗。
“陆悔怎么样了?”洛青阳沉声问道。
陈大夫重重的呼出一口气回答道:“唉...陆管事的伤虽不算重,但失血过多,而且家主应该也发现了,陆管事的膝盖能够恢复的如此之快,定是因为陆管事闭门不见人的那几天用了...鲛人一族的...那种方法...之后又跟那位司空侍卫动了手,现在还能保住命就已经是万幸了...”
洛青阳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但很快又松了开,他又问陈大夫道:“陆悔身上的伤痕是怎样的?那个司空溯云...是不是想杀了他?”
陈大夫却很坚定的摇了摇头道:“陆管事身上的伤痕虽然多,但都巧妙的避开了要害,之所以会出那么多血,恐怕也是因为陆管事本身太过猛烈的动作导致了伤口崩裂。”
听了这话,洛青阳心里更加不是滋味起来,可他还是不明白,陆悔这一次为什么会这样冲动不听话,昨晚他们回来之后陆悔就一直是昏迷的状态,这让洛青阳就是想找陆悔问个清楚都做不到。
“陆悔就交给陈大夫你了,我知道最近陈大夫辛苦了,可我除了陈大夫你,实在是不相信其他任何大夫了...”
洛青阳的语气几乎是带着哭腔和乞求的意味了,陈大夫笑了笑答道:“家主放心,我在洛家这么多年,当然明白家主的意思,家主尽管去做该做的,陆管事有我照看着呢。”
洛青阳望着陈大夫,千言万语都化作一个感激眼神。
“这是家主吩咐备下的‘未璞’,公主请用。”
侍官将刚刚泡好的‘未璞’端上来给白卿卿,而身边的令狐彧却连一杯清水都没有。
白卿卿微微蹙眉,对那侍官说道:“本宫这杯先给驸马端去,劳烦你再为本宫重新端一杯来吧?”
白卿卿此时的表情可称不上好看,侍官被吓得一哆嗦,连忙解释道:“公主别误会!家主说了!彧公子喜欢的茶是离净甸!前些日子刚好有行商来了咱们这儿!家主便备下了不少!只不过这离净甸要泡的好喝需要些功夫!小的没那个本事!所以才让府里的老茶师去泡了!怕是要点时间才能上!”
看这侍官紧张害怕的样子,令狐彧赶紧抬手示意他别这么紧张,然后先一步端起了白卿卿的那杯‘未璞’尝了一口。
“昨夜发生的事太多,我家娘子也没休息好,这会儿是有些烦躁,这茶也不必太着急,本座就喝这杯也行,你先下去吧。”
得了令狐彧的指示,侍官匆忙行了礼就赶紧退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