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淼小时候最渴望的一件事情就是长大,但后来她才明白,即便是长大了,有些东西也会一辈子纠缠着她。
她躲不开,也甩不掉。
即便有时候她觉得窒息,却依旧没有办法。
溪淼这是第一次主动跟别人说起她的童年,她以前从来没有跟任何人提过。
因为她知道这世上是不存在感同身受的,她的一切经历对于别人而言不过是故事而已。
可是这一刻,在连承隐说了对不起后,溪淼的心防突然就崩塌了。
她想……或许她这次可以试着相信一下。
“小可怜,真可怜啊,幸亏活到长大了。”连承隐揉了揉溪淼的脑袋。
溪淼本来心情挺复杂的,结果连承隐像揉小猫小狗一样揉她的脑袋,什么情绪都揉没了。
“你揉小狗呢。”溪淼打掉连承隐的手,“你坐回去,我去拿碘伏。”
“这伤,不挂个号去打疫苗都对不起你这牙口。”连承隐坐回去。
溪淼拿了碘伏和棉签过来,看了看连承隐手腕上一圈透着血印子的牙印也有点犹豫了,“半夜急诊能打疫苗吗?要不然我们去医院问问?”
“逗你呢。”连承隐屈指敲了一下溪淼的鼻尖,溪淼下意识的往后躲了躲。
溪淼道:“我是说认真的。人的口腔其实是最毒的,我刚才要用力了……”
溪淼这会儿有点内疚了。
连承隐把自己的手臂送到溪淼嘴边,溪淼避开,“你干嘛?”
“再咬一口,以毒攻毒。”连承隐晃晃自己的手臂。
“你才有毒吧。”溪淼都无语了。
“那你也让我咬一口。”
溪淼一怔,觉得自己先咬连承隐一口确实不对,迟疑了一下挽起衣袖把自己的手臂送到连承隐的面前,紧张的闭上眼睛,“你咬吧。”
“我真咬了?”
溪淼视死如归的皱紧了眉头忍着,“你咬吧!”
连承隐低笑一声,扣住溪淼的后脑勺压向自己,咬住了她的嘴唇。
溪淼震惊的瞪大了眼睛,傻傻的盯着连承隐近在咫尺的脸。
他说咬原来是亲吗?
溪淼呆愣愣的还没反应过来,齿关已经被连承隐的舌尖挑开了。
溪淼模模糊糊的想,原来连承隐真的是要亲她。
这个亲吻很慢很缓,带着软软的安抚的意味,与以往连承隐的强势完全不同,温柔的令溪淼感到心安。
溪淼缓缓闭上眼睛,舌尖轻轻的抵了一下连承隐的舌尖。
连承隐顿了一下,扣住她后脑勺的手掌略微用力,吻势也逐渐变急。
溪淼被迫昂着下巴承受,拿着碘伏和棉签的手无法找打依托,只能腰肢后仰寻求着平衡。
连承隐的手臂捞起溪淼的腰肢,轻轻一托将她抱坐到了腿上。
紧贴的身体燃烧起燥热,溪淼感受着连承隐身体上的变化,有些无措的往后挪动。
“别动。”连承隐的声音低而哑,手掌压着溪淼的脑袋与她抵着额头略微喘息换气。
溪淼眨了眨眼,不敢再动了。
连承隐长长的呼出口气,松开溪淼的腰肢,“你去洗澡吧。”
溪淼起身,看了看连承隐,红着脸躲开了视线,低声询问:“那你呢?”
“不然你帮我?”连承隐挑眉。
溪淼哪里会这个,慌忙转身跑了,“我去洗澡。”
看着溪淼落荒而逃的背影,连承隐抬手揉了揉眉心。
人倒是安慰了,但现在苦的是他自己。
他是脑子有坑吧?
他跟溪淼可是法律上都合法的夫妻,做点夫妻之间能做的事情怎么了?他为什么要答应溪淼那劳什子的规定?
现在好了,答应是答应了,那他的死活谁来管呢?
饭肯定是一口都没心情吃了,连承隐开了电视坐在客厅里自己给自己降火。
溪淼洗了澡,换了睡衣出来,“连承隐,你去洗澡吧,我收拾碗筷。”
连承隐回头瞥了溪淼一眼。
溪淼一头墨黑的长发,这会儿洗了吹到半干,几缕黑发垂下滑落到她的脸颊上,更衬的她因为洗澡的热气被蒸得红润的脸颊艳若桃花。
溪淼被连承隐看的不自在,转身收拾餐桌去了。
连承隐默念了一声活受罪,去卧室拿了睡衣进浴室洗冷水澡去了。
溪淼收拾干净餐桌和厨房出来,连承隐还在浴室里。
溪淼走到自己卧室门口就停住了脚步,愣了好一会儿终于下定了决心,转了脚步进了连承隐睡的主卧。
连承隐洗完冷水澡出来,身上都带着寒气,下意识的往溪淼睡的侧卧看了一眼。
侧卧里亮着灯,但门是关着的,连承隐只当溪淼又加班去了也没多想,进了自己睡的房间。
进了卧室,连承隐一眼就看到了床上鼓起的被窝,以及床边放着的拖鞋。
连承隐的呼吸顿了一下,才回手关上卧室门进屋,“溪淼?”
溪淼侧身躺在被窝里,紧张的抓着被子,瓮声瓮气的开口,“时……时间挺晚了,睡觉吧。”
连承隐的眸色一沉,撑着轮椅的扶手站起身。
溪淼感受到身边的床陷下去,呼吸瞬间就屏住了,心脏砰砰跳着好像下一秒就要从嗓子眼冲出来。
接着结实而有力的手臂从身后伸过来环住了她的腰肢,将她的后背揽入了宽阔的胸膛之中。
溪淼的脊背下意识的绷紧,还未缓过呼吸,连承隐的唇就已经贴到了她的耳廓上。
“溪淼,你可想好了?”
连承隐轻轻的咬了咬溪淼的耳廓,“一旦开了头,你先前定的规矩可就不算数了。”
溪淼紧抓着被子。
她本来就很心慌,被连承隐这么一说心里更慌了,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都快无法支撑着她继续这么躺着了。
“我……我走了。”
溪淼到底还是怂了,身子一动就想逃,结果被连承隐翻身结结实实的压在了床上,而且双手手腕还被连承隐一手握住扣在了头顶上方。
溪淼猛的瞪大了眼睛。
连承隐垂眸看她,“溪淼,你听说过羊入虎口还有逃走的吗?”
溪淼又慌又臊,下意识的挣扎了一下,“我……我后悔了还不行吗?”
“行啊。”
连承隐点头,俯身贴到溪淼的耳边,“但是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