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你我愿意做任何事,包括死。”
“是吗?那你,就去死吧!”
一刀捅进对方的胸膛,鲜血瞬间迸溅而出,血流如注喷洒在她脸上,看着自己手上的长枪穿透了他整个身体,自己的心口也随之传来剧烈的疼痛。
“不要死!”
解还休垂死梦中惊坐起,满身虚汗浸湿了身下的被褥。
“阿暖,我在呢,是不是又做噩梦了?”
温伯懿放下手中的炭火立刻一个箭步冲过来轻轻拍打着她的肩膀。
“别怕,我守着,我一直都在。”
解还休垂眸看着自己的双手出神,没有血,他也无恙,幸好幸好,随即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怎么了?又做什么噩梦了?”
解还休没有讲话,她在思考如何胡诌过去又显得不敷衍。
“到底谁死了?”
他还是没有忍住,看着她满头大汗,梦见的人一定很重要,到底是谁死了将她吓成这样。
解还休垂眸不看他,温伯懿没有似乎知道了答案。
“是我吗?”
“不是。”
说出这两个字的时候,她自己都惊了,鬼使神差的就脱口而出没有任何思考。
“真的?那是谁?”
他宁愿梦里死的那个人是自己。
“真的。”
解还休抬头看向他,给他吃了一粒定心丸。
“我还没来得及看清楚是谁就醒了。”
这个无力的解释虚无缥缈,让他心里有些失望。
屋内堆的炭火盆烤的正旺,火星子时不时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温伯懿将熬好的汤药一勺一勺喂她。
“阿暖。”
“嗯?”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的命,你随时可以拿去。”
温伯懿看着她的身体,想起在驿站的事,无比懊恼。
“昨日在驿站,是我的错。我只是......”
他说到一半倒吸了一口冷气,四目相对,他只想好好解释自己的本心。
“只是没办法接受你同其他男子一起生活,我想要唯一,独独这件事我没办法妥协和接受。”
“我生气,我吃醋,那一刻,我的心脏都快要骤停,我无法想象以后居然要同其他男子争宠才能见你,一想到这些,我就受不了,我发疯发狂,逼迫自己去接受,可是......心里这道坎,怎么也过不去。”
“阿暖,我只想要你把所有的爱都分给我,一丝一毫也不许分给其他人。”
温伯懿喋喋不休的解释,她何尝不知道,何尝没有想过。
她只等他回来,这圣旨早早就拟好了,不顾所有的反对也要给他真正的名分守在自己身边。
“朕今日给你的交代,难道还不够明显吗?”
“朕守护的是大宣江山,而不再是那小小的一方将军府了。”
“我都知道,可这关那些男人何事?难道多一个男人你就能轻松了吗?多一个后宫,大宣就更好了吗?”
这明明就是两码事好不好,为什么开后宫非要和大宣子民扯在一起。
解还休不想再解释什么,将手从他掌心抽出,从枕下取出凤印递给他:“朕是大宣的皇帝,没办法一生一世一双人,后宫,亦是朕的战场。”
“这凤印,朕希望你能物尽其用。”
温伯懿哽咽在喉,低头看着手中凤印,心绪复杂。
新年前一天,尚衣局将各宫的新衣一一送到了各位主子的手上。
尚衣局根据各位主子的风格分别设计了不同的款式。
林长风收到的云纹锦缎夹袄与他的儒雅身份很是般配,司马夜白的冬衣是山雀纹样的丝绒长袄,配上束腰护腕,英气十足。
沈青禾的配置自然要高些,多添了一件斗篷。
“主子,尚衣局的冬衣送到了。”
洛羽坐在梅花树下,围着炉子哈气,抬头望着漫天白雪,他被囚禁在这方院子快一个月了。这期间,那个人当真是一眼都没来看过自己,不知道她头疼时是怎样熬过的。
“好。”
没想到,他居然还有冬衣,他以为陛下当真绝情到什么东西都不会再给他了。
洛羽手指摩挲在那细软的新衣上,慢慢滑过衣襟,游走到腰间。
腰带上配着一块极为好看的玉石,闪着淡蓝色的细光,如梦幻般美丽。
这玉,只有他有?还是……其他人都有?
“小李子,你可知谁宫中的新衣最多?”
“自然是帝君的朝凤宫,足足有十套。”
朝凤宫那位,他略微知道一些事情,陪着当今圣上打天下出生入死,是原配夫妻,自然情比金坚,这独一份的恩宠自然应该给足了。
反观朝凤宫这位并不满意,还让解麟将衣服都退回去。
“帝君,这冬衣是按照您的尺寸定制的,是陛下赏赐的,哪有退回去的道理,若是被陛下迟到了,定然是要受责罚的,再说了……”
解麟断掉后面的话,温伯懿一个眼神杀向他。
“再说什么?”
“我说句不好听的,您是这后宫表率,若是被其他宫里的人知道了,指不定会在背后怎么说您,况且放眼后宫,陛下这独一份的偏爱都给您了,您还不满意?其他宫里的人恐怕望尘莫及,早就羡慕疯了。”
解麟这张嘴现在倒是会说,处处为解还休说话。
温伯懿心里不快,忍不住询问其他宫里的情况。
“除芳华阁外,其他院子只有一套冬衣。”
“那……芳华阁有几套?”
他倒是会抓重点,一下子戳到了他的醋坛子。
“一套,不过多赐了一件斗篷而已。”
温伯懿心里不快,凭什么他要多一件斗篷。
“就因为他是刺史大人家的独子所以要区别对待?”
“也不全是。”
解麟嘴上没个把门的,还是太过于信任温伯懿的定力,话说来的时候已经晚了。
“上个月沈侧君感染了伤寒一直未痊愈,陛下这才多赐了一件斗篷。”
亏她连这些事情都记得住,她的心当真是大!
“快过年了,本君也是该去见见各宫的什么侍君侧君的,带上请帖,一起走一趟吧。”
温伯懿示意了桌子上的请帖,解麟麻溜的全部揣兜里跟上他的脚步。
才走三步就戛然而止。
“等等,容本君换身衣服。”
“是。”
既然是去见情敌们,自然是不能输了气势,打扮一番不能让他们看了笑话,不仅如此,还要做整个后宫中最英俊的那一个!
温伯懿就这样在自我沦陷的道路上越走越远,丝毫不在意其他宫里的新人老人,因为他总是能想到办法将解还休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