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若冰的冷静分析，让福海集团的这些领军人物坚定了信心。他分析道：“新冠肺炎药物当然是他们最希望得到的，但是我们的药物一旦投向国际市场，相信不出一两年，这个恶魔必定会销声匿迹。而我们的那些专利成果，可让他们永远抱住了‘钱罐子’‘聚宝盆’！相信他们有不少商业精英老手，不会只求近而舍远的！”
这天晚上，曹盈盈几个人一直到凌晨三点多还没有就寝，一直到鱼台村几户在在小院里放养的大公鸡第二次打鸣，曹盈盈她们才打着哈欠，对坐在村里咖啡屋的外商们抱歉地说：“时间不早了。今儿上午咱们还要签约呢，您不会希望我们这些大美女顶着熊猫眼出席如此隆重的仪式吧？”
那些老外的车轮战术委实厉害，尽管曹盈盈、万世明、罗莉和赵紫薇由分组接待变成一对一甚至一对二、一对三，可也奈何不了与每个国家的商人谈的都是几百万乃至上千万美金的生意，丝毫马虎不得。
然而，杰克逊和罗丝密、黑木费尽心机搞的价格同盟和车轮战术并没有奏效，甚至可以说是枉费心机。因为即便是谈判的对象尽管不同，中方这些人都是一个价码标准：预定药物不能保证供应，预购款一千万美元起算上不封顶。“紫薇砖”“海藻瓦”的代理费与保证金各按两百万和四百万美元起算，盈利分成对半。废渣安全处置和综合利用不仅涉及到专利技术，而且还涉及到综合利用的设计以及现场施工等诸多因素，因此外商顶多算是掮客罢了，只能拿居间费。而且，同样要先付一百万美金的授权代理费才行。
没有更多的讨价还价。因为他们无论是找谁洽谈，中国人都是一个态度：谈得拢就在实施细节上扯扯皮，距离太大就婉言回绝。
现代化的通讯工具给这些谈判提供了方便。禹若冰坐在双城开发区药厂秦苏怡的临时办公室里，悠闲自在地边喝着茶边观看从鱼台村那边发过来的手机视频。不过，他俩基本上保持着缄默无语，充当一个看客。照禹若冰的话来说：“这是给她们一个与国际接轨的绝好机会呐！”
秦苏怡回笑道： “明天，不，应当说是今天的签约仪式完成后，咱们福海集团岂不是摇身一变成为跨国企业了？”
这年十二月二十一日上午十点钟，在鱼台村村委会的会议室即“豪华会客厅”里，被韩芳和幼儿园的老师们重新布置的花团锦簇，一块大红的横幅上只贴了四个大字:“签约仪式”。由于字符太少，间隔拉得很开。
会场略显简陋，但是出席签约仪式的来宾却提高了仪式的规格。中方不仅有文副巿长和刚晋升为海滨旅游度假区管委会主任的章敏出席，市委书记和市长也莅临。外方既有代表美国康佐医药集团和杰克逊家族的杰克逊先生、代表欧盟经济委员会及欧洲几家着名跨国集团公司的罗丝密女士，还有来自英国、日本、韩国、印度、澳大利亚、加拿大、非洲等二十多个国家和地区的商务代表。如此庞大的商业谈判阵营，怎能不令人瞩目？然而，令人侧目的是连仙照本地的新闻媒体记者也不见踪影。正在鱼台村的上百家媒体的近两百名记者一个也未被邀请到场。现场摄影摄像的，也是福海集团的自家人。
隆重却又简朴，豪客如云却又低调，正如东道主禹若冰所言：“这仅是八字刚落笔，连一撇都没有显形，咱就不搞那些虚头巴脑的事了，低调再低调为上上之策。”
倘若搁在以前，他说这话有谁会听？但是他时下是筹划这场“盛宴”的核心人物，是即将签约数亿美金的财神爷，市里只能听任福海集团的议程安排。
签约仪式的流程简直不要太快捷。
昨儿晚上，与外商们一家家沟通后，标准合同早已交到他们手里。合同里只是在项目预付款的金额那些地方是空白，等待他们最后敲定填上，在仪式上双方签字画押即可。
按照禹若冰和秦苏怡的乐观估计，签约的总金额不会超过三五亿，这也是禹若冰不愿意把仪式弄的太张扬的缘由之一。
然而首先是杰克逊就给众人来了一个大大的惊喜：除了福海集团的各项专利成果在美国的代理权与经营权之外，他代表康佐集团签订的预购药合同款是三亿美金！
而罗丝密不落其后，虽说她代表欧盟经济委员会签订的预购药合同款是两亿美金，但是她另与福海集团签订了一份智利政府委托签署的治理浒苔污染的合同，预付款就多达三亿美金！
来自东瀛的黑木紧随其后，宣布受日本国群马县市政当局委托，邀请福海集团赴日考察，对那里的工业污染物进行无害化处理。昨晚，他与曹盈盈和万世明会晤时，就介绍了相关内容。这群马县距日本国东京的车距仅一个半小时，属于首都城市圈的一部分。县里一家叫做“爱国化工”的企业偷排出大量含有重金属污染物的废水，使下游河流的水质和底泥遭到严重污染。据测定，河水里不仅有水银，还有超标十八倍的镉和超标十五倍的砷，水中的污染物沉积在底泥中，如果不加以妥善处理，极有可能会危害到下游的水库安全。
须知，日本可曾经是环境公害肆肆虐最严重的国家，在着名的“世界八大环境公害事件”中，日本就占了一半。政府和公众对于污染的态度，已经上升到政治的角度。而黑木获知福海集团的专利技术甚至可以有把握处置巨量铬渣，便从红石寨下来之后，立马通知了国内，并获得群马县政府的特别授权，答应先预付一亿美金作为诚意，邀请中方前来考察，如果有把握处理那些污染物，则另拟合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