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逸国看了看日头,恩,阳光正好!
转身穿过胡同,快步往自己家走去。
刚回到大院里面,周围的人都热情的和孟逸国打招呼。
“逸国回来了啊?”
“你妈正在家里做饭呢,快回家吧。”
孟逸国微微颔首,笑着朝几人打了招呼。
等他走后,后面隐隐传来几声羡慕的声音。
“唉。听说了吗,这孟逸国被老孟家的那个带在身边了!”
“听说了,听说了,还听说这孟逸兴不行了?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我媳妇的哥哥的媳妇的妹妹在医院当护士呢。
啧啧啧,听说可惨了!”
“我嘞个乖乖,这孟家要起来了啊。”
“谁说不是呢........”
孟逸国脚步平缓,耳力惊人的他,自然也听到了后面人的谈话声。
他伸出手指,摸了摸自己眉间的疤痕,冷嗤一声。
轻轻推开半掩着的门,炖肉的香气飘了出来。
正在屋里忙活的孟母看到孟逸国回来,连忙把手往围裙上擦了擦。
笑得温柔的说道:“可算是回来了,我特地去买了两斤肉,做了你爱吃的红烧肉,快来尝尝!”
孟逸国冷硬的脸上也浮现几分柔和:“妈,先温上吧,我还有事,回来拿个东西。”
孟母满脸无奈之色,拿起一旁的毛巾朝着孟逸国拍打了两下:“再忙也得吃饭啊。”
孟逸国看着这个操劳了大半辈子,耳边鬓发隐约泛白的女人,鼻尖酸涩。
“妈,我已经调过来了,以后多的是时间吃您做的东西。
你知道的,孟首长安排下来的事情,耽误不得。”
“唉,好好好,去吧,去吧,路上小心点!”
孟逸国点头,急步往自己屋里走去。
看着打扫干净的屋子,他把手放在了床板下面,微微转动。
一个小暗格弹了出来,孟逸国看着里面的东西沉默了半晌,才颤抖着手把它拿出来。
手指微微攥紧,把东西收进口袋,就迫不及待的往医院走去。
他一身便装,身材魁梧挺拔,一踏进医院的大门就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几个小护士更是朝这边投来好奇的眼神。
孟逸国直奔三楼,几乎都不用找,病房门口站着的两个人,看到孟逸国过来,连忙朝着他敬了个礼。
孟逸国同样回了一个礼,抬手把门打开走了进去。
孟逸兴正昏昏沉沉的躺在病床上面,听到动静也懒得抬眼。
这几天来这里的人太多了,有的人是来看他笑话的,有的是真的关心两句。
但对于他来说,都是莫大的耻辱,毕竟谁喜欢把自己的伤口一遍一遍的扒给别人看呢。
“呵,怎么,不可一世的孟逸兴如今真成了一个残废了啊?”
孟逸兴听到一声嘲讽,眸子猛地睁开,直直的望向门口。
就看到孟逸国倚靠在墙上,手里把玩着一个东西,脸上的讥讽丝毫不加掩饰。
孟逸兴眼里聚起风暴,最近那些风言风语他也听说了,原本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接受一切。
只是没有想到自己父亲动作那么快罢了。
“一个靠着孟家苟延残喘的废物,有什么脸来我面前耀武扬威?”
孟逸兴嘴上丝毫不认识,微微坐直了身子,强压下身子上传来的疼痛,又恢复以往的模样。
“是啊,看着孟家苟延残喘的废物,这句话说的是我还是你?
如今残废的你,离了孟家,算个什么东西?恩?”
孟逸国伸出大手微微拍了两下,似是对这句话非常的赞同。
“你!你又是个什么东西?不仅是你,就连你那个爹也是个废物!不然怎么会尸骨无存!”
孟逸国脸上的笑意渐渐落了下去,大头皮鞋踩在地板上发出“啪啪”的声音。
他亦步亦趋的走向孟逸兴,从怀中掏出一个红布包裹着东西。
动作温柔的把东西打开,阳光打在那东西上面,折射的光线让孟逸兴双眼微眯。
当看清楚上面刻着的名字时,他满脸的不可置信。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孟逸国也把目光落在了那枚子弹头上面。
上面还有一个牌子,牌子上赫然刻着的孟德军三个字。
“我父亲如果看到你这副模样,也会安息了吧。
啧啧啧,看看,这腿.......”
“啊!!孟逸国!”
病房里猛地传来孟逸兴的惨叫声,孟逸国放在他腿上的手微微用力。
子弹头直直的朝着孟逸兴腿部红肿的地方压去。
站在门口的两个人对视了一眼,听着孟逸兴的哀嚎,一时间竟不知道怎么办。
最后还是右边那个寸头黑脸男人,抬手轻轻敲了几下门。
孟逸国好整以暇的看着狼狈不堪的孟逸兴,趴在那里大口喘着粗气。
高声朝着门口喊道:“没事,我在帮逸兴哥做复健呢。这是我大伯安排的。”
外面的两个人听到是孟德义安排了,也就不再多言。
“怎么?逸兴哥,这点子苦都吃不了?
那以后孟首长怎么把位子交给你啊?
哦!对了,好像现在开始培养我了呢?”
孟逸国转身坐在了一旁的沙发上面,托着下巴,满脸笑意的看向面色惨白的孟逸兴。
“孟逸国!你信不信,你信不信,我一句话,就让我爹重新挑选一个人?”
“信啊,怎么不信呢?提议让我把温思禾娶回来,然后再把人交给你泄愤的,不也是你吗?
孟大少是谁啊?轻飘飘的一句话,就能否决别人大半辈子的努力,甚至能让人埋骨他乡。
我怎么会不信呢?”
孟逸国的语气越来越淡,思绪又回到了十六岁那一年,那时候他正是青春年少。
受了家里人的影响,一腔热血就要进入部队。
到底是从小跟在他父亲身边训练的,进入部队还没有一年,就逐渐崭露头角。
短短三年的时间,他凭借聪明的头脑,灵活的身手,已经得到了上头人的赏识。
甚至于孟德义都亲自把他叫到了跟前。
那一次父亲脸上的笑,好几天都没有落下来。
不断的拍着他的肩膀说:“好,好!我们孟家又出了一个能干的!以后好好跟着你大伯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