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找到万福客栈,宋瑞和顺子正巧从外面回来,几人正好碰上。
路上走了有一个月,还又碰上水匪,所以几人现在的精神都不是很好。
宋宁因为晕船精神不佳,小翠赶紧扶着上楼休息。
宋瑞让厨房熬了些开胃的东西,本来还想陪着她说说话,但是宋宁将人打发走了,她现在看到人一多就恶心。
“小翠,你和我堂哥出去先点些吃的吧,我一会就下去。”
小翠也没有多说,跟着宋瑞到了楼下。
宋宁喝了一些酸汤,这才觉得好受了不少。
从房间里出来,楼下已经坐满了人,在窗户边上的座位,终于看到了小翠几人。
下楼坐下,小二将饭食端上来,宋宁看向桌子上的菜。
湖州地处南方,这河里的东西不少,桌子上的七八个菜,其中有三道都是河里的。
红烧鱼、白灼虾,还有一道螃蟹。
宋瑞给宋宁夹了菜,笑道:“快尝尝,这些东西都是咱们那边没有的。”
北方虽然也吃鱼,但是吃的不算多,天祥县临着河,但是水流快,基本上钓不上来什么鱼虾。
也有人家挖鱼塘养鱼的,但是贵得要死,酒楼里的鱼价格太高,点的人不多。
“这里的鱼新鲜还便宜,多吃些。”
“谢谢堂哥。”
宋宁夹了一块鱼肉塞嘴里,鱼肉确实鲜美。
几人正吃饭,便听到隔壁桌子传来说话声,说的竟然是半个月前那伙水匪。
他们半个月前遇到水匪的地方,正好是禹州地界。
那些碎木头和漂浮在河上的尸体随着水流一直飘到禹州,被住在河边的百姓看到,随后便报了官。
之后几天里,岸边漂来的碎木头和尸体越来越多,禹州的官员便重视了起来。
一开始还以为是有百姓被害,毕竟白石河上有水匪这事人尽皆知。
但是有些人通过面部还能看得出面容,衙门里有和这些水匪打过照面的便认了出来。
禹州官员立马派人去调查,发现白石河上确实有打斗过的痕迹。
那里的水很深,本该在水下深处的鱼,都浮了上来,都来抢那尸体的碎肉。
于是,这件事情便传开了。
说不知是哪位勇士,将白石河上的水匪一锅端,为百姓除了害。
现在正在找人呢。
宋宁朝小翠和石头看了一眼,都没敢说话。
宋瑞和顺子自然也听到了隔壁桌子的对话,后怕道:“我们听说这个消息的时候,担心死了,就怕你们也碰到那些水匪,好在都安然无恙。”
宋宁笑了笑,一句话没说,下船之前她就吩咐过,这件事情以后不许再提。
低调,低调。
七、八道菜,几个人吃得干干净净,连根菜叶子都没剩。
吃过饭,大家伙儿都歇了一阵,等到外面没那么热的时候,这才出了门。
石头先回家探望亲人,顺子便带着他们去了之前看好的地方。
一家二层楼的铺子,之前是做布匹生意的,但是因为父母年迈,便要回老家,这里的产业就要卖掉。
“这家铺子在东阳街的街口,地段不错,听说别的产业都卖了出去,就剩下这个铺子了。”
宋宁在路上听石头和杨头说过,东阳街是湖州城里最繁华的街道,这种地段的铺子,应该很容易卖。
怎的会留这般久?
“地段确实好,但是价钱也贵,大部分人都不愿意买,倒是愿意租,但是这东家是要离开湖州的,租自然是不愿意。”
“要价多少?”
顺子竖了一个手指头:“一千两。”
晋朝的铺子,就数京城的最贵。
她听郑大人说过,京城的商铺,基本都是一千两起步。
但是地方物价相对便宜,就算地段再好,确实也没有这么贵的。
但是宋宁还是决定先看看。
还没走过去,顺子就指着前面门口插旗子的一家铺子:“东家,就是那。”
街上的人不少,若是能在这开酒楼,确实不错。
现在铺子已经没开着了,门口挂着租赁的牌子,他们走到门外的时候,里面刚走出一人来,脸色不大好,看着应该也是来买铺子的。
顺子走在前面,一进去便道:“刘老板,我们东家来了。”
面前的是穿了一身绸缎的中年男人,朝他们打量了一会,问:“谁是东家?”
宋宁上前走了一步,笑道:“我是。”
那人一愣,像是没想到一样,但是也没有表现出鄙夷的样子。
“刘老板,我们东家想买你的铺子,不知可否细谈?”
那人做了个请的手势,几人便坐下。
“这位兄弟我认识,一个月前来过,我这铺子的价钱你们应该都知道,一千两,不还价。”
宋宁也没着急,而是问:“我瞧着外面有一块空地,也是刘老板的?”
刘老板看向宋宁的目光瞬间亮了亮:“正是,那块空地当初本来也还是要盖铺子的,但是后来耽搁了,便没有动工。”
“所以,刘老板的这一千两,包括旁边的那块地?”
刘老板一愣,随即大声笑起来。
“自从我放出消息要卖铺子,你还是第一个问那块地的人,不错,只要买了这铺子,旁边的那块地就是你的。”
以往来的人一上来就要还价,还不等刘老板将话说完,便闹了不愉快。
刘老板也生气,往后每次有人来,一听这人先还价,直接轰走。
刘老板在湖州的时间不算太久,旁边那块地也是他的,竟然无人知晓。
“既如此,那这铺子我买了。”说着,从怀里掏出银票递给刘老板,不带一点犹豫。
若是光这一个铺子,一千两确实有点贵,但若是加上旁边那块地,那可就不一样了。
旁边的那块地可不小,若是盖起来,应该能再多开一家。
刘老板没想到竟这般痛快,接过银票,赶紧上楼拿了地契下来。
“这是已经盖好印子的地契,还请过目。”
宋宁接过看了一眼,没有问题,便收了起来。
刘老板起身,拱手朝她作揖:“从今日起,这间铺子便是姑娘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