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腕处突然传来触感,孟初沅随之敛眸,看向自己的手。
陆擎野用劲不大,他很自然扣住了她纤细柔软的手腕,两人体温相传着,那微弱的温热感也正在悄悄唤醒他。
她和陆擎野的视线从手部离开,相继抬头,目光碰撞到一起,默契地对视着。
“我给你收回去。”
“这丝巾送你的。”
两人几乎同时开口,话音落下后,现场的气氛突然变得有些妙不可言,意识到自己还握着她的手腕,陆擎野慢慢的松开。
感觉腕上的手拿开以后,孟初沅的手才得以恢复自由,她稍微动了动,将礼盒拿起来,低头看着那条香槟色的丝巾。
她挑起眼,言笑自若:“送我的?”
陆擎野轻点着头,且对她说:“给你买的礼物,戴下试试?”
他还一直没找到机会怎么将丝巾送给孟初沅,既然被她提前看到,这样也挺好,省得他心里还惦记着。
孟初沅手指轻轻挑起礼盒里的丝巾,她没有着急试戴,反而一脸好奇的看着陆擎野:“我们应该没有在谈感情吧?”
她突然来这么一句,陆擎野神色稍顿,面色略有些阴沉起来。
见他没开口,孟初沅歪了下头,举着手里的丝巾问:“你这礼送的是不是太唐突了?”
陆擎野眉眼透着些许不自然,眼眸下垂,没敢与孟初沅对视,轻言细语的开口:“礼尚往来,你织了条围脖,我送你条丝巾。”
“……”提起那条围脖,孟初沅都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他,其实就是个意外。
她一开始就没想把织好的围脖送给任何人。
瞥见陆擎野那张帅气又茫然的脸,孟初沅欲言又止,最后也没将“残忍的真相”告诉他,大方收下了他送的丝巾。
陆擎野这会儿正在收拾自己的箱子,而孟初沅背靠在旁边的橱柜上,低头看着他收拾。
她已经洗完澡了,这会儿也没有事要做,就在衣帽间陪着陆擎野,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
“你昨晚睡在书房?”
下午听陆芊泠提了一嘴,她才知道陆擎野昨晚还去过书房,然后她突然又想起今天起来的时候,陆擎野的那床被子盖在她身上。
孟初沅就在想:他是不是整晚都在书房?
他轻拧着眉,眼底透着一丝疑惑:“……是我昨晚吵到你了?”
他昨晚小心翼翼地离开,没有开灯也没有发出半点声音,难道是关门的时候被她听到了?
“那倒没有。”
陆擎野大概是昨晚没有休息好,今晚他就没有难入睡的状态,只是偶尔他的被子会让孟初沅无意识给夺走,当抱枕用,折腾到后半夜陆擎野直接用自己的枕头去换她怀里的被子。
回国三天,陆擎野正常工作,还会抽空跟助理那边联系。
这天,杨助理正常汇报完工作,顺便聊起了题外话:“陆总,您什么时候回来啊?您不在身边,我没有安全感啊。”
陆擎野眼眸透露着寒光,冷着声道:“你一大男人,要什么安全感?”
“陆总,我搞不定这帮老外啊。”杨助理平时看着挺社牛的,但也只能在熟人面前能无障碍的沟通,让他独自留在国外,那真是有种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感觉。
“再等几天,我处理完后面的事就过去。”
有位客户得知他前两天刚回国,对方盛情邀请他参加明晚的酒会。
原本陆擎野是想拒掉的,可两家公司目前还在合作,说不定接下来双方还有续约的可能,为了留条后路,他日好相见,这才答应下来。
刚好昨天中午,孟初沅同样收到了酒会的邀请函,不过她比陆擎野收到的时间要早一点。
对方一开始不知道陆擎野已经回国,于是将准备的邀请函送到孟初沅手里,结果当天下午人家在外面应酬的时候见到了陆擎野本人。
他压根不知道孟初沅手里有份邀请函,对于这种酒会,陆擎野只是去走个过场,就没想着带孟初沅一块过去。
晚上回到家,陆擎野简单和她说了一句:“我明晚有事,应该会晚点回来。”
孟初沅:“巧了,我明晚也有事。”
她最近挺闲的,在家画了不少幅画,许是待腻了,昨天收到酒会的邀请函她就想过去玩会儿。
有没有认不认识的人不要紧,她就想见下世面,还能蹭吃蹭喝,这是多好的机会。
陆擎野没有问她去哪,也没有问她明晚大概几点回来,倒是让孟初沅在外玩的开心,注意安全之类的话。
到了酒会那天晚上,孟初沅是从家里过去的,直接让司机送她到酒会去。
她到达目的地那会儿是晚上七点多,当时人还挺多的,可惜她一个也不认识。
有个别之前在李夫人的生日宴上见过她,于是就过来简单的打声招呼,不过很快就离开了。
孟初沅穿着一件比较低调的白色蕾丝裙,找了个犄角旮旯的地方坐下,本以为这样能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同时又有参与感,结果还是有不少人主动过来跟她搭讪的。
“这位美丽的小姐,可以留个联系方式吗?”一个陌生男子手里举着杯红酒,穿的衣冠楚楚,唇角噙着一抹笑意。
他在不远处观察孟初沅有一阵了,见她独自坐在甜品区,背影还挺吸引人的,于是主动上前走过来在她旁边坐下。
孟初沅偏头看着身旁的男人,对着他无奈一笑:“抱歉,没带手机。”
“没关系,我有名片。”男子不知从哪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了她。
孟初沅略微挑眉,垂眸瞥了眼他的名片,镇定的接过来:“贺先生?家里做餐饮的?”
男子笑着道:“是,下次可以到我旗下餐厅吃饭。”
“好的,我知道了。”孟初沅将名片放在桌上,收回自己的视线,没再看他。
那人想多跟孟初沅聊几句,可惜有人把他叫走了,然后陆陆续续又过了好几个陌生的男人,同样给她留了名片。
没过多久,孟初沅的桌上叠了一沓名片,他们似乎都不知道她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