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唐玉山,你怎么成了这副鬼样子。”
唐玉山“哼”了一声,把面罩又戴上了,“你死了到阴曹地府去问吧。”
椅上的中年人说:“老吴,夜长梦多,你们不要废话,先把他们带走。”
吴秀峰点点头,转身说:“听到苟军师的话了吗?动手。”
唐玉山一声怒吼,抡起手上的弯刀就朝我扑了过来。
我没想到唐玉山一句话不说就动手。这家伙以前一说话就点头哈腰,我以为他是个文人,没想到一动起手来,功夫居然不弱。
许心妍的事对我的刺激太大了,我脑袋一直浑浑噩噩,还没来得及反应,弯刀已经劈到了我眼前。
我吃了一惊,却见许文竹一扬手,一根银针射出,“钲”的一声,唐玉山手上的弯刀冒了一溜火光。弯刀一下子偏了,擦着我的肩膀砍了下去。
许奕行拉了我一把,“不言,集中注意力,这几个人都不弱。”
许志宏已经顺手扯下祠堂供桌的一条腿,劈头朝着唐玉山打了下去。
唐玉山一退,许奕行一脚踹了过去,唐玉山又往后一跳,退到了门边。门外几个人要进来帮忙,但门被唐玉山挡住了,许奕行和许志宏两个人出手又凌厉无比,几招过后,唐玉山就被逼出了门外。许志宏和许文竹趁机把祠堂大门关上了,顺手就上了门栓。
门外传来“乒乒乓乓”的砸门声,但这种老式祠堂,大门都是用硬柞木做的,寻常刀剑都砍不动。他们手中的弯刀砍人厉害,但砍门却用不上力气。
苟军师怒吼道:“老唐你急什么,刚才一起进,他们怎么能关上门?”
唐玉山咬牙切齿地说:“我非亲手打死这左不言不可。”
许志宏问:“怎么办?这门也扛不了多大一会啊。”
许奕行瞪了他一眼,“怕什么,扛多久算多久。再说了,这个唐玉山是个领头的,本事也不过如此,就算门开了,他们也没那么容易进来。”
许志宏问我,“不言,你和这个唐玉山是有杀父之仇,还是夺妻之恨,我怎么觉得他恨的你厉害。”
我说:“也没有啊,我是把他从不良人赶出来了,但也不至于这样吧。”
许奕行说:“你注意到他脸上的伤痕没有,好像是被你的雷击木打的。”
我说:“我也觉得像是棍子打的,但我确实没有打他。”
许文竹说:“他的伤口从右眼一直打到左下巴,打他的这个人应该是左手使兵器的,四哥,你在江湖上跑的多,有见过谁是左手使棍的吗?”
许奕行摇摇头,“使棍的本来就少,更不要说左手棍了,我刚才看他劈刀的时候,脖子左边也有一道青痕,也像是被人用棍子打的,左边有伤,只能是被对手用右手打的,说明打他的人左右手都是用的棍。”
许志宏说:“从来没有听说过有双棍这种兵器,要说是三节棒还差不多。”
许奕行摇摇头,“不会。三节棒这东西携带不便,练起来又极难,现在已经没有人会用了。”
许文竹突然笑了,“我猜到是谁了,不言,恭喜你了。”
我一愣,“恭喜我?难道是心妍打的?”
许文竹说:“丫丫没这本事,你想想什么人会使双棍?除了身有残疾,拄双拐的人,还会有谁,他这伤分明就是被人用拐棍打的。”
我心脏突突地跳了起来,说:“姑姑,你是说,是我母亲打的?”
许奕行一拍手,“肯定是她,要不然唐玉山那么恨你干嘛?而且,你父母知道这几天师冉要出世,肯定挂念儿子。他们不敢到你身边,但谁想在背后害你,他们自然也会出手。”
我心里一阵激动,过去就要拉开门,许志宏一把拦住我,“不言,不要冲动,你今天怎么回事?”
刚说完突然一愣,“他们怎么不砸门了。”
许奕行听了听,“外面还在打,好像是有人和吴秀峰他们打起来了。”
我说:“是不是天师府的人来了,咱们出去看看。”
许文竹说:“先不要急,如果真是天师府的来了,吴秀峰他们肯定不是对手,也不用咱们出去。可万一是大哥他们来了呢,咱们出去岂不是自投罗网。”
许志宏说:“不言,你在这儿待着,我出去看看。”
许奕行点点头,许志宏拉开门冲了出去。
过了几分钟,许志宏在外面砸门,“不言,快开门,你父亲来了。”
我大吃一惊,猛地冲了过去,许奕行一把拉住我,“不能去,万一师冉的魂魄合一了怎么办?”
我一愣,停住了脚步。许文竹说:“志宏,你去告诉不言父亲,让他先避一避。”
许志宏说:“不是,是李若谷把不言父亲的消息带来了,他要见不言。”
李若谷来了?我不等许奕行说话,拉开门冲了出去。
一出门吓了我一跳,一二百人打成了一团,李若谷、孟如林带着徐星河、胡不全、郑国标都来了,正和吴秀峰、唐玉山激斗。小刘一手拎着一把铁尺,紧紧跟着李若谷。
再看场上,李若谷一方已经占了上风,他们人多,地上躺着的大多都是吴秀峰的人,眼看已经抵挡不住了。
见我出去了,正和吴秀峰拼在一起的胡不全喊着,“二当家的你先别过来,吴秀峰已经不行了。”
吴秀峰骂道:“胡不全你个王八蛋,想当初老子在不良人是怎么照顾你的,你今日还有脸跟我作对。”
胡不全“呸”了一口,“吴秀峰,你还好意思说,都怪老子当初瞎了眼,早知道你特么的是邪宗的,老子死也不会跟着你。”
唐玉山已经彻底疯了,身上好几道伤口,他也不管,拎着弯刀朝着李若谷而去。他平时深藏不露,这一施展开来,不良成员根本挡不住,好几个都倒在了他的刀下。
孟如林大怒,喊了一声:“老二,跟我上,剁死这狗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