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昔原型虽是生长了几万年的四叶菡萏,但花株本体却并不大,一片花瓣自然更小,花瓣单薄,哪怕是叶片,也就比花瓣稍厚上些许。
应渊这般靠过来,嘴唇含住花瓣之时,不可避免地碰到了方多病的指尖。
不单是被柔软的唇瓣轻轻蹭过的器灵,便是应渊自己,也下意识地将眼睛瞪大了几分,以至于抬起头时,都略显得有些僵硬。
还是方多病呼吸略显急促地醒过神来,运转起神力地帮着应渊化开了刚刚咽下的花瓣。
待四叶菡萏花瓣的药效尽数化开,他才微抬着头看向怀中面容隽秀的天界帝君,略显急切地问:“感觉怎么样?有作用吗?”
应渊闭上双眼感受了一下体内的火毒,半晌后才又将眼睁开,轻点了一下头。
方多病这才松了口气,连忙将手中的花瓣跟半片叶子一并捧到应渊的唇边:“太好了,若是这些还是没用,那我便只能去寻些能弥补根基的天材地宝,来交换菡萏之心了。”
应渊摩挲着握住他的手,没有马上将他手中的花叶服下,只是面容又柔和了几分,“能弥补根基的天材地宝哪里是那么容易寻得的,就连帝尊那,也没有这等宝物。”
“那这冰髓不也是帝尊那里都没有的天材地宝吗?”方多病最不乐意见他这副好似一切都是他应受之苦般的自轻,手上更是听不进去他接下来要说的话般,将花叶一起塞进他嘴里。
花叶都已经挤进了唇缝,应渊也只好无奈地用舌尖轻轻地卷走他手上的花叶,两只噙着水光的眼被垂下的眼睫挡去。
器灵那叫他熟悉的神力再度灌入身体,推动着四叶菡萏花叶的药力抚平他仍残留着无妄之火的灵脉。
待他炼化了体内的四叶菡萏花叶,方多病才在他背脊上轻捋了几把,道:“这花叶有用倒是有用,可惜我毕竟性属金庚,为你炼化这些花瓣的时候并未能尽数将药效催发出来。”
他手往下几分,落在应渊的腰上,“帝君,你可曾想过……回衍虚天宫?”
四叶菡萏姐妹中的妹妹颜淡本就是衍虚天宫的仙侍,有陆景的掩护,要将她神不知鬼不觉地带入地涯,倒不是什么难事。
但芷昔却是妙法阁的副掌事,没有正当理由,只怕难以将她要来,尤其是自己如今修为上虽已是个上仙,但身份却只是个什么都不是的仙侍。
难道还要将芷昔绑来不成?
最好的办法,还是应渊回到衍虚天宫,直接调借芷昔一段时日。再者回了衍虚天宫,应渊也不必再住在这么简陋的木屋中……
应渊心思本是被他的手占去大半,听到这句话后愣了愣,才勉强回过神来。
“不必了。”他轻声道:“我如今这样,回去又能做什么呢?不过是动摇众将士之心,让魔界觉得还有卷土重来的机会罢了。”
他若是下凡游历散心,与天界一样元气大伤的魔界还会忌惮着他这个上神,不敢轻举妄动,而一旦连他这个仅剩的上神也跟着陨落,魔界掀起下一次的大战,只怕便不会太远了。
倒不如便这么待在地涯中。
应渊忍不住朝方多病靠近了几分。
而他一动作,这器灵便仿佛知道他在想什么一般,紧紧地将他揽住,又抬手扶着他的头,叫他枕在自己宽阔的肩膀上。
“不回便是了。”方多病柔声安慰道,“我问你要不要回去,也只是因为那样更方便四叶菡萏姐妹为你疗伤,但既然牵涉到魔界,也确实不妥。”
他垂眼看了下乖顺地靠在自己肩上的天界帝君,这样的姿势似乎叫应渊有些不太自在。
方多病忍不住轻勾起嘴角:“只是你服用花瓣的时候,最好还是由芷昔或是颜淡两位仙侍来为你炼化,效果兴许比现在还要好上一两成。我明日,便先将你宫中的颜淡接过来。”
应渊寻不出来拒绝的理由。
只是明日颜淡若是来了地涯,他便真的……不能再与这器灵这般逾矩了。
察觉到他浑身有些僵硬,方多病靠上前,试探地轻啄了一下怀中帝君的嘴角。
应渊被他亲得眼睫乱颤,但除此之外,却也像没察觉到这个极轻的吻般,连无神的双眼都不曾抬起来。
但两人鼻息都纠缠在一起,又怎么可能察觉不到这个轻柔的触感是一个吻呢?
方多病用鼻尖顶了顶怀中帝君的脸颊,嘴唇顺着嘴角贴上了有些紧绷的柔软,轻吮了几下后,在应渊变得重了几分的呼吸中撬开了那几乎是放纵态度的双唇。
最后一次了。
应渊回应地勾缠上方多病的舌头,双手急切地牵住器灵的手,落在自己脸上,两只本就看不见的眼睛紧闭着,就好似这样便能欺骗自己,短暂地将自己身上所有的顾虑都抛之脑后。
方多病轻易地将他抱回了床上,褪去衣衫,结合在一起时,身下帝君泛红的双眼随着痛楚而眨落下泪水。
神仙的泪水与凡人没什么不同,都是咸中带着几分涩,叫他将其吮去的时候心口都好似被什么东西揪紧了一般。
这段终于不是由毒发而开始的情事将两人中间的窗户纸彻底捅破。
以至于结束的时候,应渊枕在方多病肩上时只觉得心绪越发激荡,竟是有一瞬间想着若是往后能就这么与这器灵与世隔绝地生活在地涯中就好了。
他鼻尖贴着器灵的锁骨蹭了蹭,嘴唇他凹陷处落下一吻后,又支起身体贴上器灵的喉结,再往上是下巴,最后才落在了唇上。
方多病配合地张开双唇,将他已渐渐褪去青涩的舌尖迎入口腔。
本就情热未褪的身子经不起这般撩拨,很快便翻身将应渊又压回床榻间,极尽缠绵。
待应渊在怀中睡去之后,他才重新睁开眼,凑上前轻吻了一下眼前这位帝君额间的红色仙钿,运转起神力帮他消去这一身红红紫紫的痕迹。
他坐起身时,这位敏感的帝君因为他的动作而迷蒙地睁开眼。
方多病忙安抚地低下头,轻轻吻了下他眼下浅色的小痣,“没事的,应渊,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