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多病这一觉睡得不算沉,但毕竟唐周就在身边,哪怕昨夜碰到目的不明的女人,也不影响他抱着人睡觉的惬意。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唐周脑袋还扎在他的怀里。
不过也到了该醒的时候,所以他只是轻轻一动,怀中人便用脑袋在他肩上磨蹭了几下,也跟着抬起头来。
他显然有些宿醉,脑袋一动便忍不住用手扶了扶,就连眉毛也皱了起来。
方多病拉开他的手,指尖落在他胀痛的两鬓,在经络上轻轻揉按。
捉妖师舒服地发出了几声鼻音,在他往后坐了坐后索性继续趴在他胸膛上,眯着眼睛问:“昨夜可是来什么人了?我好像听到了什么动静。”
“原来那会儿吵醒你了?”方多病一边揉,一边勾动起神力,叫他能好得快一些,“是这里的主人家,不过却不是个老妇人,是名年轻的女子。”
唐周好奇地抬起眼,“未曾听那婆婆说起来,昨日之事,难不成是个局?”
方多病点了点头,将昨天半夜里那老妇人突然出现,被他抓住之后又突然变回少女的事说出来。
唐周在知道了对方是冲着理尘来之后不由皱了皱眉,这事情怎么会这么巧,之前在宫中时十几年时间都不见有何异动,怎么才落到他身上几日,便有人来抢了?
按理来说,他的实力,并不比圣德逊色,若真有本事从他身上抢神器,王宫压根拦不住人才是。
他脑袋也舒服了许多,便索性拉下方多病的手,将手臂撑在了这人的胸膛上,支起身体问:“你怎么看?”
“是有几分蹊跷,但未必是跟之前杀你的人有关。”方多病目光从他刚睡醒仍带着几分惺忪的眼往下滑,越过了小巧的下巴,看进因为这个动作而敞开的领口。
唐周是男子,尽管胸膛摸起来也几乎填满了手掌,但胸前的线条紧实,即便是这个俯身的动作,也只是能看到结实的肌理,但锻炼得宜的胸膛微微隆起的弧度,仍是有些惹人遐思。
尤其是上头还落着昨日才留下的新鲜印子,甚至还有一道拇指的指印。
听着他说话的声音好似越来越慢,唐周忍不住顺着他直勾勾的视线朝下看了一眼,随即没好气地抄起旁边的枕头砸在他脸上。
“早知你一天天的总想着这档子事,在你还是犬身的时候就该把你阉了。”
方多病听后只觉得下身一紧,连忙将从身上翻下去的捉妖师搂了回来,老实巴交地继续道:“是我的错,如今在说正事,我竟还想些有的没的。”
这也不是他自己愿意的,只是最近两人越界的事没少做,但却一直没有弄到最后,他心火难免旺了一些。
唐周也并非真的生气,只是回想起了昨夜醉酒后的事,又想到如今还在别人家里,便不禁有些羞窘。
方多病连忙安抚地摸了摸他,继续道:“若真是要杀你的人,手段不至于这么温和,昨夜你还睡着,对方进屋的第一时间是去翻的包袱,而不是直接到床边来杀你,可见所为只是神器。”
唐周昨夜并未看到那人,听他这么说也反应过来地点了点头。
二人脑袋挨着脑袋又聊了几句,见外头天色越发光亮了起来,这才一齐从床上起来。
昨夜将那女子带走的颜淡将人绑在了自己房外的柱子上,两人出门后打眼便瞧见了。
唐周抱着手臂走上前,仔细打量了她一会儿,见她身上的神力锁链已经紧得几乎要勒进肉里,被缚紧的手腕甚至已经能见血,便知道她被绑在这里后没少挣扎。
毕竟这种神力构建的锁链,除非这女子的灵力能够凌驾于方多病的神力之上,否则是不可能靠自己解开的,且还会随着灵力的抵抗而自发越收越紧。
方多病也走了过来,看了眼她的惨状,“看来颜淡也没问出来。”
他手指一动,将那将人勒晕过去的神力锁链放松了几分。
女子胸膛剧烈地随着喘息浮动了几下,一脸痛苦地睁开了眼。
只是这回她却没再说什么讨饶的话,只是别过头去,“你们有本事便杀了我。”
方多病跟唐周对视了一眼,都没再做什么折磨人的动作。
毕竟他们都是良善之人,眼前这女子是肉体凡胎的凡人,又不是妖物,虽说想要偷盗理尘,但到底未曾伤及他们的性命,对他们而言,罪不至死。
再者留着她,兴许还能引来幕后之人,想来颜淡昨夜也是这么想,才会在什么都问不出之后将人绑在了这里。
“不如将她收起来?”方多病看了眼捉妖师挂在腰间的葫芦法器,建议道。
里头如今没有旁的妖物,也没什么危险,空间足够大,只是他大多数时候不会特意去管法器内的空间,故而里头常年是不见天日的黑,用来关这女子倒也算是合适。
见他点头,方多病便朝那女子的方向一抬手。
捆在女子身上的淡金色锁链顿时如一尾游蛇,飞快地钻回了他的掌心。
被锁链折磨了一夜,也在走廊挨了一夜的女子顿时脱力地倒在了地上。
她却并无束手就擒的打算,瞥了眼唐周,翻身而起,眼见便要化作一道流光,以遁术脱身。
唐周的葫芦法器便在她身后飞了起来,瓶口对准她的后背,剧烈的吸力将已经身影模糊的女子猛地吸入其中。
变回巴掌大小的葫芦将女子收进去后飞回了唐周的手中。
他拍了拍葫芦的屁股,眉梢一挑,将葫芦挂回腰间。
也是这时候颜淡正好从里头出来,见两人都在自己房门口,不由得哟了一声。
方多病懒得搭理她,只是问起了她昨夜将女子带走之后问出了什么。
颜淡这才正色,略有些无奈道:“这人对幕后之人忠心耿耿得很,我怎么问都没将人问出来,不过倒也不是没有发现。”
她手指一动,一道粉色的流光从她指尖冒出,在空中形成一个三瓣梅花的图案,“呐,这是我在她手臂上发现的,瞧着应当是某个组织特定的刺身,我们可以从这个方向下手去找。”
【我记错了神霄宫的图案,应该是三瓣梅花,不是蝶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