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把脉作为自古以来诊断病情的方式,到了如今这个年代,也只有少数经验丰富的老中医才会了。
这景玥看着这么年轻,能行么?
不会是在不懂装懂,忽悠她吧?
虽然知道弟弟叫过来的人肯定不会有大问题,但秦木栖还是抿紧了双唇,眼底带着防备与怀疑。
她慢吞吞地伸出了手,放在了床边。
景玥笑眯眯地伸出两个指头,轻轻搭在了秦木栖的手腕上。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屋内一片安静。
秦木栖觉得自己都要等得睡着了,这脉还没把完呢。
她正想问景玥什么时候能把完脉,就见景玥收回了手。
秦木栖身体微微前倾,将散落两边的头发别到了耳后:
“怎么样了?景小姐,对于我的病情,你诊断出什么了吗?”
景玥抬眸望向秦木栖苍白的脸色,表情若有所思,她慢条斯理地开口道:
“秦小姐,你没病。”
“怎么可能!你都说了看出我睡不好觉,还时常心烦意乱的,这不是生病是什么?”
秦木栖冷了脸道:
“是你自己学艺不精,诊断不出我的病情,就说我没病,这也太离谱了!看不出来你就请回,别找这些没用的借口。”
景玥听了她的话也完全没有生气,脸上依旧挂着浅浅的笑容:
“秦小姐,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别急,听我把话说完。”
见秦木栖一副“我看你还有什么话好说”的样子,景玥无奈地耸耸肩:
“你说为什么你感到不舒服,但专业的医生和专业的仪器却都检查不出什么东西?
你弟弟又为什么怀疑是有玄学的因素在?
因为科学的东西已经检测不出什么了。
也因为你确实没病,脉象非常正常,孩子也非常健康。
只不过你的状态不太好,是别的因素导致的。”
难道真是如她所说的这样?
秦木栖默了默,眉心紧皱,面色纠结地问道:
“那我不舒服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的?我的心理也没有问题啊。
肯定不仅仅因为怀孕才这样,我自己能够感觉得到。”
景玥既然能够这么肯定地说自己没病,那她肯定知道点什么。
景玥斟酌着开口:
“秦小姐,这件事情确实跟玄学的因素有点关系……你跟你老公的感情状况怎么样?”
秦木栖没想到她会突然问到这个,面色一愣道:
“我跟我老公的感情还可以呀,天滔他自结婚以来,一直对我挺体贴的。不过他的工作也比较忙,家里要管的事情太多了……
自从我怀孕生病之后,他每天都来看我,会陪我说说话。不过,因为我怀孕的缘故,我们也都没有一起睡。”
“你们最近见面是不是越来越少了?”
“好像是吧。天滔说最近公司在搞一个大项目,实在是抽不开身,等项目落定之后就好了。”
秦木栖说着,脸色忽然一变:
“你怎么突然说到这个?难道我身体不舒服是跟我老公有关……”
景玥点点头又摇摇头:
“准确来说,是跟你老公的前女友有关。”
秦木栖眼睛立刻一眯,面色晦暗,带着一丝说不出的复杂情绪:
“此话怎讲?”
“你老公之前不是有个挺‘有名’的女朋友嘛,之前她可是被李家害惨了,为了报复李家,她可是隐忍了好多年,到现在才敢做点小动作。”
景玥指了指秦木栖戴着的玉镯:
“你这镯子,是最近才戴的吧?”
碧绿的玉镯透着淡淡的光芒,颜色通透,质地细腻,给人一种温润贵气的美。
顺着景玥手指的方向,秦木栖看向了自己手上的镯子,脸色怔愣:
“没错,这镯子是我老公前阵子送给我的小礼物,我还很喜欢,一直戴着……”
说着说着,她的脸色忽然变了:
“难道这个镯子有什么问题?好像就是在我带了这个镯子之后,我时常会感到身体不舒服……”
秦木栖的眼睛忽然瞪大,仿佛想通了什么事情似的,语气中带着不可置信:
“难道是我老公……”
“不是不是,你可别误会了,你老公也不知情。”
景玥连忙打断她的想法。
要真是李天滔和外人联合起来,秦木栖哪还熬得到现在,早就无声无息地被整死了。
正是因为李天滔也不知情,所有人都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藏在暗处的那个人才觉得自己有机可乘,打算一点点地报当年之仇。
听到景玥说,自己不舒服的事情跟老公没有关系,秦木栖总算无声地舒了一口气。
她也在不知不觉中开始相信景玥所说的话,直接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跟我老公没有关系的话,这个镯子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有,你说的跟我老公的前女友有关,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她到底干了什么?”
景玥示意秦木栖把镯子摘下来递给自己,她放在阳光下仔细地观察了一会儿,开口道:
“果然是我想的这样。”
到了谜底该揭晓的时刻了。
“这个镯子的确成色不错,价值昂贵。
老人们常说玉镯可以养人,这话也是不错的。
如果这镯子正常送到了你手上,还会对你的身体大有裨益。
可坏就坏在,镯子经了别人的手,有人已经在暗处动了手脚,在这玉镯上下了诅咒术。
在阳光下,可以看到玉镯内部有一层淡淡的黑雾,不是行家是根本看不出来的。
开始,你会心浮气躁,少寐多汗,食欲不振,慢慢地,你的身体也会逐渐虚弱,各种症状也会越来越多,但科学的仪器根本检查不出什么。
一般人检查不出什么病症之后,可能也不会多想,继续这样下去,情况会越来越严重!
而且你是个孕妇,如果放任不管,最多不出两个月,你的孩子大概率就没了!
而你自己,也会因为诅咒,再加上身体和心理的双重打击……什么结果不用我多说吧……”
秦木栖越听越心惊,脸上是满满的惊惧和后怕,嘴里喃喃着:
“好歹毒的心思!为什么连我的孩子都不放过!她到底是如何做到这一切的?李家又为什么一点也没察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