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王爷居然一点儿也不惊讶,这事儿闹的,还以为能给王爷一个惊喜呢,没有想到王爷竟然早就知道了。
刘能觉得李代真的神了,如此隐秘的事情,居然都瞒不过李代。
“王爷,您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李代点了点头,对刘能笑着说道:
“先前小爷不是已经和你说过了吗?我们的计划,若是想要更加顺利的完成,不是需要他的配合吗?小爷指的就是你手里的这个东西。”
天呐,王爷实在是太厉害啦!
李代一席话,让刘能把他惊为天人,当即不顾形象,舔着脸对李代谄媚的说道:
“王爷,能跟末将说说吗?您是如何知道的?”
不是刘能好事儿,而是这件事情实在透着诡异,刘能也只是一时想不通,好奇而已。
李代现在的心情还不错,觉得刘能有一颗上进学习的心,当即便满足他说道:
“里面的道理其实很简单。草原物资贫乏,除了牛羊马匹之外,什么东西都缺,就连烧火的木头也缺。你不是也见过草原人,捡拾牛马粪的吗?”
刘能点了点头,对李代笑道:
“末将见是见过,也知道突厥人靠燃烧牲口粪便烧火做饭,只是一直没有往贫穷这方面想而已。”
李代微微一笑。
心道,草原贫穷?那是放屁!
辽阔的大草原,富饶而又美丽,只是现在的突厥人,还不知道如何发掘利用而已。
说草原穷的都是大傻帽。
不过现在嘛,还的说草原穷,而且很穷。
“因为物资稀缺,所以孩子们可玩的东西就少,所以草原人在放牧的时候,就喜欢随手摘一些花花草草的,拿在手里玩耍。经过漫长的岁月之后,久而久之,草原人就会编草编了,这下,你总应该明白了吧!”
就这么简单?
就是因为贫穷,所以草原人就都变成艺术大师了?
俺咋那么不相信呢!
“你捡到几个这种东西?你捡的时候,有没有注意到它们的头尾朝向?它们之间相隔的距离,大概间隔多远?”
捡个东西还用注意那么多?
用得着那么费劲儿吗?
刘能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腼腆的说道:
“王爷,俺没想那么多,俺只是发现他往地上丢这个东西,俺就悄悄的捡过来了,没注意那些个。”
刘能的憨厚模样把李代都给逗笑了。
这还是当初那个一不小心,就砍掉别人的脑袋的那个刘能吗?
“细节决定成败,你是一位将军,就应该更加注重细节。你不是学过,如何通过敌人灶眼的数目,来推测敌人的兵力多寡吗?其实研究的就是细节。”
李代指着地上的车辙印记,对刘能接着说道:
“你看我们这两辆马车的车辙印,其中一辆的稍微深一些,这说明车上拉有重物,而另一辆则要浅一些,说明车上的东西不重,或者根本就没有装东西。你瞧瞧,这些不都是细节吗?”
听君一席话,果然白读十年书。
书里压根就不会讲这些东西啊!
“王爷,您在跟末将多说说好吗?末将觉得跟在王爷身边,就连阿猫阿狗都能变得聪明了。”
“哈哈哈~”来到被刘能逗得仰头大笑起来,“别跟小爷贫,阿猫阿狗有时候可比人好教多了。”
刘能骑在马上,哈着腰不断的点头称是。
李代让马儿慢下来,稍微等刘能跟上来后,悄悄对刘能说道:
“你下回捡的时候,一定要注意一下。看是蚱蜢头朝着我们行进的方向,还是蚱蜢尾。不过小爷猜测,多半是头。”
刘能再度点头称是,然后便打马跟了上去。
割旧霍哲倞吉坐在马车的车辕上,仍旧在尽心尽力的编着蚱蜢。
丝毫不知自己的一举一动,早已在唐军的监视之下。
编完一个草编之后,割旧霍哲倞吉居然还给草编的蚱蜢头上,插了一朵黄色的小花,并且还炫耀似的,展示给看押他的府兵看。
“老夫的手艺如何?好看吧!”
草编当然哪里都有,但是如此活灵活现的草编,确实少见。
府兵看着割旧霍哲倞吉手里的蚱蜢,眼里透露出艳羡的光芒。
“好看!真像!你这手艺真是绝了,俺在大唐,还从未见过这么像的草编蚱蜢呢!”
“喜欢吗?喜欢的话,老夫可以送你一个比这个还要像的蚱蜢。”
府兵虽然很想要一个,好放在自己的手心里,好好好看看。
但是军队有军队的规矩,所以只得摆了摆手,道:
“不用了,俺看看就得。能够亲眼见到如此出神入化的技艺,俺就满足了。”
割旧霍哲倞吉似乎有着某种打算,是以仍旧不死心的说道:
“这只是老夫随手所编,所以未能真正做到活灵活现。只因前面采来的青草,不论是颜色,还是长度,都不太合适,否则编出来的东西会更加逼真,更加好看。”
“哦?听你的意思,你还能编出比你手里的这个,还要逼真的东西来?”
割旧霍哲倞吉骄傲的点了点头,冲府兵笑道:
“不若你和老夫打个赌,若是老夫能够编出更加逼真的草编,你就让老夫下车,跟着车走走如何?一直坐在车上,一动不动的,老夫腰疼。”
腰疼?
府兵笑了,应该是屁股疼吧!
府兵眼珠一转,冲割旧霍哲倞吉说道:
“若是你编出来的不如这个,你又当如何?”
割旧霍哲倞吉伸出左手手腕,冲那名府兵摇晃了两下自己的手腕。
“看见了吗?这个是狼牙手链,是一头狼王的牙齿,老夫若是输了,就把这个手链输给你。”
割旧霍哲倞吉说着话,将手链从手腕上解了下来,扔到了府兵的手里。
狼的牙齿,和狗的牙齿,有许多不同。
首先就是颜色上,狼的牙齿更白。
再有就是长度上也不一样。
狼的牙齿更长,其长度要比狗的牙齿,长出去一半还多。
狼王的牙齿,那就更加的白,更加的长了。
府兵低下头,仔细看了好几眼,觉得这个赌,怎么算都不会亏。
于是笑着应承了下来。
却不知他和割旧霍哲倞吉所说的话,全都被刘能听得是一清二楚,真真切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