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之中一片安静，唐木清盯着坐在旁边的诸伏景光，声音平静，“你告状？”
“嗯。”诸伏景光坦然点头，不以为意， “你该去医院住一段时间了，你现在连日期都记不清楚。”
唐木清：……
“明天就能记清楚了。”唐木清不以为意，低头给琴酒发邮件制止对方深夜奔袭，“我可以不相信我自己，但是我可以相信一个疯子最后的自救。”
就算真的记不清，他也可以通过今天昨天明天这样的词语来提醒自己，只需要抛开具体的日期数字就好。
诸伏景光静静地看着唐木清，思索良久之后才开口说道：“你……知道你身体的问题出在哪里吗？”
免疫力低下，且精神状态堪忧，甚至产生记忆混乱的现象。
唐木清抬眸，“我身体很好，就算生病也不会留下病根，至于精神状态……也很好，就是有点懒。”
懒这种事情怎么能算在精神病里面呢？
他勾三搭四的时候可是一点都不懒！
诸伏景光深深地看了一眼唐木清，想了想才点头，“琴酒说不用在意你的状况，该不会是做了什么人体实验吧？”
闻言，唐木清微微一怔，旋即摇头，“你想太多了，我虽然对组织忠心耿耿，但也不会把自己当成实验品用，谁知道那些药有没有什么副作用……”
万一有点什么对花花公子不太尊重的副作用，他上哪儿哭去？
诸伏景光闭了闭眼睛，根本不能理解什么话题都能被唐木清歪到不正经的地方，“你正经一点。”
“我一点都不能正经。”唐木清靠着诸伏景光坐着，看了一眼琴酒发来的邮件后收起手机，靠在对方肩头闭上眼睛，“你瞧，琴酒都不在意我拿刀反锁，肯定是没有危险的。”
诸伏景光侧头看着唐木清，失笑，“你现在真是一点都不演啊……”
当着他的面提起琴酒，当着琴酒的面提起他，真是……
渣的明明白白，一点儿都没有掩饰。
“懒。”唐木清懒散地拨着诸伏景光放在一旁的贝斯琴弦，一双眼睛闭着很是困倦，“所以明天是你的休息日还是工作日？”
“工作日。”诸伏景光想了想，又看了一眼邮箱，“琴酒说明天会过来，应该要带你去检查身体吧？”
虽然没有什么危险，但是对于atm来说，一点点差错都不能出现。
但凡他现在没有暴露身份，怎么都得拿唐木清当鱼饵抓了琴酒。
“不知道，反正我明天不需要上班。”唐木清刚想说些什么，手机微微一震。
电话接通，小兰乖巧的声音从中传出，“唐木哥哥，明天爸爸要带我们去埼玉县玩，要一起去吗？我可以用空手道大赛的奖金请客哦。”
唐木清：……
哦，死神光环换地区发挥对吧？
但……
“小兰好好玩吧，我明天还有事情。”唐木清声音之中带上一抹笑意，柔声道：“今天有发现什么不对吗？”
闻言，小兰失落地叹了口气，转而又兴致勃勃的开口，“当然！我拍到了好多东西！但是现在我还是装作不知道的样子对待新一！我要等他下一次来骗我的时候把这些证据砸在他的脸上！”
越看越像工藤新一！
骗子！
知不知道她每天都会担心对方的安全啊！
他们明明是最亲近的幼驯染，发生这么大的事情竟然不告诉她？！
这是什么？！
这叫做不信任！
不相信她自己能够保护好自己，也不相信她能够帮上忙！
唐木清忍不住弯了弯眼睛，垂下眼眸看着搭在诸伏景光手背上的手掌，轻声道：“原来是这样啊……”
“当然！”小兰似乎有点生气，但气消了之后却忍不住担忧道：“但是我不知道他为什么变成这样，身体会有影响吗？”
唐木清：……
多好的一姑娘啊……
“不清楚哦，不过我这边也会帮忙询问的。”唐木清笑笑，柔声安抚，“不要太着急，他现在不是很安全吗？或许对于自己的处境有一点想法，既然想瞒着大家，那还是尊重他的意愿不要说出来吧。”
毛利兰点点头，轻声应下，“我明白了，不过我也不太确定，我会多注意观察的，但是如果真的是这样……”
那她就等工藤新一变回来之后把他挂在足球门上，使用自己多年练习的空手道一脚踹翻足球门！
闲聊两句，唐木清挂断电话，从兜里摸出一枚小小的药看着。
诸伏景光瞥了一眼， “组织用来杀人的药？”
怎么？
这是打算直接给他喂下去吗？
“嗯。”唐木清点了点头，轻声道：“不清楚原因，但是现在看来应该有一点返老还童的功效，所以……”
诸伏景光：？
他不想听！！！
“我不想听这些东西。”诸伏景光无比诚恳，没有半点儿身为卧底想要打探情报的想法，“这些信息你自己留着吧。”
他一个已经废了的卧底牌，知道的越多越危险，说不定什么时候说漏嘴就会给zero带去危险，况且……
唐木清把所有事情告诉他，对唐木清自身也很危险。
boss多疑谨慎，琴酒同样如此，如果知道唐木清管不住嘴，atm都得炸了！
唐木清想要说出口的话被打断，忍不住叹气，“你真是一点都不好奇啊，你们警察难道不是那种发现一点线索就眼巴巴的追上去的人吗？”
“那是侦探，我们警察还是有最基本的判断安全的能力的。”诸伏景光不为所动，从抽屉里翻出一个密封袋将药塞进去，然后递给唐木清，“阻止犯罪纵然重要，但是警察的命也是命，就像你说的，人活着就还有可能。”
牺牲少数人拯救多数人没有问题，但是那是迫不得已做出的选择，而不是现在。
现在的情况就是降谷零勤勤恳恳打工，他负责苟命。
唐木清花那么多钱甚至搭上自由与性命保住的酒，随便砸了也有点浪费。
唐木清侧头看着诸伏景光，看了片刻后将脸埋进对方肩膀，声音温柔低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