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隔得有些远,楚言熠看不清男人眼中的神色,只觉得男人两只眼珠子在灯光的照射下,远远望去,如墨色般深沉。
楚言熠伸手关紧飘窗,拉上窗帘,对着厚重的窗帘布缓缓地呼出一口气。
自岑扬生日过后,宋砚西对他态度明显和从前不一样了,很多次看向他的目光,以及说话时语气中都带着一丝小心翼翼,这些他本不想去了解,也不想知道宋砚西态度改变的原因。
可是今晚无意间捕捉到他眼中未来得及掩去的灼热,以及被自己打断未说出口的话,瞬时明白了宋砚西是喜欢上了自己,所以才像变了个人似的。
意识到这个事实后,楚言熠心中被某种复杂而矛盾的情绪拉扯一瞬后,很快变得无波无澜。
在原地站了一会儿,他拿起手机给温知知发了条信息问她到家了没有,转身拿起睡衣进入浴室。
等到洗漱完出来时,拿起手机再看,温知知已经回了【安全到家】四个字。
楚言熠拉上窗帘隔绝房间的光亮后,宋砚西吩咐邱良驱车离开。
回到家,他懒散地靠坐在沙发上,揉捏着眉心,心里又苦又涩。
楚言熠每次都对他避之不及,好像他是什么危险病毒,沾上就让人丧命似的。
平时连应酬都不抽烟的人,最近两三个月因为楚言熠,心情烦闷时总会抽上几根。
茶几上摆放着剩下不到几根的烟盒,是前几天放在那里的,宋砚西终究没忍住拿了起来。
将烟盒里的烟抽完后,他的情绪终于排解了点,拿起手机,输入一串数字后按下拨号键,听筒里依旧是熟悉的提示音:“您所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意识到自己还没被楚言熠从黑名单中放出来,宋砚西不死心地打开楚言熠的微信头像,编辑【晚安】两个字发送,意料之中的消息没有发送出去,对话框左边有个消息发送失败的红色提示。
宋砚西盯着那个红色提示,说不出自己现在的心情。
沉寂半晌,他切换页面,给郁霄拨了过去。
电话接通后,郁霄的声音传过来:“砚西,还没睡?”
不待他回答,郁霄又继续道:“你应该刚从白家宴会回来吧?听说白家今晚发生了不少事,小涟、子瑜、谭怀承真的是被楚先生算计的吗?”
今晚郁霄虽然没去宴会,但白家发生的事,朋友圈和聊天群几乎是被大家发的视频刷屏了。
通过那些视频,也能七七八八拼凑出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宋砚西冷哼:“即便是楚言熠算计的,那也是他们咎由自取。如果他们不存在害人之心,又怎么会被楚言熠反算计。”
郁霄长叹:“我真没想到小涟竟对你做出下药这种事。他如此心术不正,你以后少和他接触了。”
宋砚西应了一声:“如果不是楚言熠,我今晚真有可能被白涟给算计了。”
说到楚言熠,郁霄试探着问:“你这么晚打电话过来,是不是心里有事,和楚先生有关?”
宋砚西轻轻地“嗯”了声,沉默半晌,才嗓音发涩地问:“阿霄,楚言熠嘴上说不恨我了,心里是不是依旧在恨着我?”
“为什么这么说?”
想到几次接触后,楚言熠不加掩饰的排斥和疏离,宋砚西心里阵阵泛酸,声音也因突然涌上来的酸涩弄哑了:“他对我的态度非常冷淡,甚至称得上是厌恶。”
“楚先生绝对不是那种口是心非的人。他说不恨你,必然是真的,至于厌恶就更不可能了。岑扬生日那晚,我看得出来他对你并没有厌恶现象,最多是把你当个陌生人来对待。”
“砚西,你要知道,一个人对另一个人没有爱和恨,才是最为致命的。你不要因为楚先生对你态度冷淡,就感觉受到了打击。不管是水滴穿石还是铁柱磨成针,都是因为永远在坚持不懈。想想自己以前的态度和所作所为,楚先生尽心尽力的伺候你两年,都未能改变你对他的态度。你才开始没一个月,就妄想改变他对你的态度,那是不可能的。你如果真的喜欢他,就不要因为这点小打击而退缩。”
“我没有退缩,”宋砚西默了默:“我只是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
“继续坚持。不管他如何对你,都不要在意他的态度,温水煮青蛙。时间久了,就算是铁石心肠,也会一点一点的改变。”
“嗯。”
看着已经结束的通话,郁霄无奈地笑了笑。
宋砚西在商场上精明强干,在感情上却像一个刚蹒跚学步的小朋友,需要人一步一步的指导。
……
白家宴会上发生的事虽然没有闹到网络上弄得人人皆知,但在上流圈子里几乎是人尽皆知。
各种社交软件的聊天群和朋友圈,都在刷屏着白子瑜和谭承的“运动”视频,以及白涟赤身裸体的视频。
白涟虽然躲到厕所逃过一劫,但身上的痕迹却让人认为他们是“三人运动”。
谭怀承是谭家人,因着家世门楣,他并没有受到多少负面影响,大家最多也就调侃他风流、艳福不浅。
白涟和白子瑜则不一样了,两人一夜之间成了大家口中的不知廉耻之人,白家也因此丢尽了脸面。
不少合作伙伴,第二天纷纷打电话过来取消合作。
作为事件的始作俑者楚言熠,晚上从白家离开后,也就没再关注白家后续之事。
次日,他心情愉快的去公司上班。
现在是三月份,距离六月份y国的fash-in服装设计大赛举行时间,还有三个月。
这是五年一届的国际性大赛,五年前他曾经参加过一次,最后却与金奖失之交臂,只获得了银奖。
今年他的目标是大赛的金奖——全球最高,含金量最大的服装设计大奖。
【走过路过的宝子,请留下你们的小jio印,让作者看看有多少人在追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