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块玉佩很有可能是太子的!”
“太子?”林危毅只是察觉到宋家的案子与皇室有关,却万万没有想到,会牵扯到已故太子的身上。
从来没有关注过太子案的他,自然是不会将二者联系在一起。所以,如今的他不仅仅是诧异,而是震惊。
“太子——”他知道的也只是太子十几年前在林江因病故去,怎么会与宋家扯上关系呢。
王茂平叹了一口气:“太子在启元十七年病故,宋家在启元十八年遭遇不幸。”
“所以?”林危毅并不认为,仅凭借时间就可以将二者联系起来。也不能够证明,这玉佩就是太子的。
“宋家遭此劫难,肯定是和这木匣里的东西有关,那就是说与这里的边军有关。而太子又在林江过世——”
“可没有证据证明太子和边军有所牵扯啊!”林危毅开口道。
不是对夫妻二人不信任,而是因为此时的他还不能捋清思绪。万一猜测的方向错了该怎么办呢。
“可名册、礼单和这块玉佩一起出现在这里不就是很好的证明吗?除了太子之外,还有哪个皇室之人在那几年到过林江呢?”
虽然可以告诉林危毅,宋家被害与太子被害有所关联。但有很多事情,王茂平是不想也不能透露的。
所以,他也只能这样去给出一个不是完全可以站的住脚的推测。
“如果能够证明这块玉佩是太子的就好了!”这样,太子和宋家有牵扯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不过林危毅知道,这种事情以他们现在的地位很难证明。
但,介存兄说的也很有道理。他们如今也只能按照这个方向,继续推测下去了。
其实,玉佩是不是太子的,对于其他人来说想要去确认难度很大。但对于王茂平来说,却很容易,只是需要时间。
“那太子当年病故是否有所隐情呢?”
既然要顺着这个方向走下去,那么太子就很有可能是遭遇不测。林危毅看了看王茂平,对方神情并没有任何的波澜,而且保持着沉默没有说话。
“而且如果这木匣中的东西,真的和太子有关系,那么将东西送到宋家的就是他的人,可是为什么要送到宋家,不能直接送回京城吗?”
“杀害宋家的凶手到底是谁?是这个收礼之人吗?”
“还有……”
林危毅开始不断地提出问题。
王茂平现在没有解答他这些问题的精力,况且他也需要时间来理清自己的思路。所以还是强制性的打断了林危毅提问。
“时候不早了,先休息吧。这些问题不是一个晚上就可以想明白的。”
林危毅也知道自己的心情太急躁了一些,需要冷静一下,所以也点点头答应了下来。
回到卧房的王茂平,并没有睡意。但仍旧躺在床上,闭目养神了起来,顺便整理起自己的思绪。
不过要从哪边入手呢?从太子的案子入手去梳理,还是从宋家的案子开始梳理呢?想了想还是决定从太子的案子开始捋起。
太子被害这是确定无疑的,那么被谁所害呢?按照在阜安州时,抓的那个彼得所供述的内容,就是外族指使某个张家下的手。
至于为什么要下手,王茂平之前一直是没有什么思路,只是大概的推测出,太子的到来有可能对他们产生了威胁。
而如今木匣中的玉佩,有极大的概率是太子的。那么会不会是太子当年在查边军或者私贩货物的事情呢?
况且当年守着那所谓发生“瘟疫”村庄的官兵,在换防到这边以后,在古牢关附近战死。
所以这个推测如今看来,还是很有可能的。
但太子来到林江名义上是赈灾的。所以即使查边军,也是暗中调查,不可能大张旗鼓。所以才会有闻英落江的“意外”发生。
不过,有些地方说不通啊!难不成是哪里推测有偏差?
想不明白的王茂平翻了一个身,决定把想不通的地方先跳过,继续往下捋自己的思路。木匣里的东西,是太子的人送过去的。那么这个人,就应该是闻英。
这和他之前的猜测是能够对的上的。
接着往下捋,闻英将东西带到了宋家,希望媳妇的外祖父宋兆涯出手。但是,宋兆涯没有将东西收下,而是让闻英送到了清云观,或者派其他人藏到花楸树下,这就暂时不得而知了。
而这么做,想来是为了等待合适的时机,只可惜宋家人被害,东西直到十几年后,才被林危毅给挖了出来。
想来当年的事情应该就是这个走向。但是,即使这真的是当年的一部分真相,仍旧有很多关键的问题还没有捋清楚。
这让王茂平不禁有一些烦闷。
横在胸前的被子被往上拽了拽,被角也被掖紧了一些。
“还没睡?”想想也是,烦闷的又何止自己一个呢?媳妇的心中肯定是更加憋闷与难过,只是不想再给自己增添压力。
“把你扰醒了?”安初筠轻声的说道,以为是自己盖被,扰了夫君的清梦。
王茂平转过身,摸了摸她的侧颜,轻声的说道:“是有些事情想不通罢了!”
“想不通?”
“嗯!”王茂平凑近了一些,让媳妇枕在自己的胳膊上,这才继续开了口:“就比如说,闻英去了哪里?”
安初筠靠在他的肩膀沉默了片刻,才开了口:“想来应该不在人世了吧!”不然,他应该想方设法回到京城才是。
“那么,谁杀了他呢?”
“或许是边军中的某个人,就比如收礼之人,或许是张家、外族人?”对于这个问题,她可是没有任何思绪。
“那你觉得杀害宋家人的凶手,会是刚才你说的那些吗?”王茂平想了想,还是问了出来。张家和外族人害怕太子查下去,是因为怕私贩的路线被发现。
那么,那个收礼之人或者边军中的叛徒,则是怕被查出私通外族的大罪。
所以有可能是其中一方对宋家动的手吗?
安初筠沉默了下来,半晌才再次开了口:“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