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儿!”
孙冀大喊一声,飞速冲到残破的擂台之上。
韩林也紧随其后,出了这样的事,作为主办方他是难辞其咎的,如果孙望真的死了,那对他们两家来说就是致命的伤害了。
越是不想看到的事情就越是会发生,这就像是天道定理一般,任谁也逃不过。
躺在孙冀怀中的孙望,只来得及最后看了一眼自己的父王,想要说些什么,却被血沫堵住了咽喉,临死前他才有些明白,这一切不过是无心给他设下的圈套,即便没有死在擂台上,他也绝不会活出通天城。
带着满心的不甘,孙望咽下了最后一口气,这口气也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六阶强者的气息毫无保留地从孙冀身上释放出来,冰冷、残忍、凶恶。
刘沛然的自爆不仅带走了孙望的生命,也带走了他自己的生命,心中的愤怒无处发泄的孙冀,将矛头完全指向了韩林。
看着这一切的韩九笙和吴婆婆,悄悄地相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神中看到了一丝窃喜,她们,成功了,成功激起了孙冀的怒火!
“韩林老狗!”孙冀恶狠狠地说道,“我为了两家的关系,特意安排我孙王朝太子来参加这个劳什子比武招亲,没想到你连最基本的防护都没有,最基本的身份核验都没有,居然还能将如此歹毒之人放进来!我孙冀今日立誓,定要让你韩家全家陪葬!”
韩林虽然自知理亏,但孙冀的话语还是让他有了恼怒之意,作为一国之君,在这么多人的面前被立下灭族**,简直太过不把他放在眼里了。
于是同为六阶的气息也释放了出来,和孙冀的气息成了分庭抗礼之势。
“你冷静点,现在最当紧的是调查清楚这个刘沛然到底是何人!这样才能还你儿子一个公道!”
“公道?人都死了,要公道有何用?而且别说你不清楚,这个刘沛然一直不声不响,唯独在面对望儿的时候才来了一个大爆发,这很明显是特意针对我孙家的阴谋!
这里现在是你韩家的地盘,即便不是你主使的,也肯定和你韩家人脱不掉干系,你想通过调查的名义来转移我的目标,我明明白白告诉你,不可能!今天就算全天下的人都来阻拦我,我也一定要让你们付出代价!”
孙冀的怒火在这一刻彰显无遗,但要说因为孙望的死带去了多少怒火还真不一定,更多的应该是尊严遭到了挑衅吧,毕竟孙家和韩家在大陆上屹立这么多年,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敢公然挑衅,如果就此放过,未免显得太软弱了一些。
“你真的想要在这里动手?”
随着韩林的问话,韩家一众供奉纷纷上前,在左相的带领下,将孙冀团团围了起来。
假扮左相的木子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作为裁判,他将要面对的问题也不少,最主要的,他还不知道这是不是无心安排的,简直就是哑巴吃黄连。
“哈哈哈!怎么,开始仗着人多了?”
孙冀也不甘示弱,虽然他带来的人并不是很多,但也是个个精兵强将,加上长时间的军旅之气,此时出现在他身后,气势上反而还有些胜出。
眼看双方对峙,围观的人早就作鸟兽散了,剩下的都是些胆子大的看热闹的人,以及苏家在内的隐藏势力,无月自然不会错过这样的场合,他巴不得多从这些强者身上多学习一些呢。
就在大战一触即发的时候,一个衣衫褴褛的人忽然闯了进来,跌跌撞撞地跪倒在韩林的面前,十分虚弱地说道:
“圣上......不好了......临界关......临界关......”
“临界关怎么了!”韩林皱眉道。
“临界关失守了!”
“什么!”韩林惊讶道。
这和无心的判断有些出入,她一直以为韩林应该早就收到了消息,只是因为招亲这边更重要,所以无法安排多余的兵力出去,实际上,一直游离在周围的云黎早就杜绝了任何消息的传出,就是为了帮助无心毫无后顾之忧的完成自己的计划。
“是......是孙家军干的,孙家的二皇子、三皇子和四皇子全部出动了,用......用毒攻下了临界关!”
报信的供奉一脸惭愧地说道,没有守住临界关,对他们这些供奉来说,就是辜负了韩林的信任。
“孙冀!你怎么解释!”韩林倒是没有过多地责怪这个供奉,将矛头指向了孙冀,此前还有所愧疚的心彻底被愤怒占据。
“哼!需要解释吗?你韩家在通天城算计我,还不允许我讨点利息吗?”孙冀不甘示弱道。
“利息?你趁我主持招亲,大肆进攻我韩家的地盘,而且还是用毒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你和我说利息?看样子你是想挑起两家的大战了啊!你真的以为我韩家是好欺负的嘛!”
“战就战!你韩家摧毁我军备所,造成了不可估量的损失,现在反倒装起正义之士了!我没直接找你算账已经不错了!”
被愤怒充斥的孙冀把所有的事情都抖了出来,就是为了一个名正言顺的出师,但他没想到的是,韩林听完之后居然露出了疑惑的表情,而且还不是装出来的那种,孙冀就是再傻,也明白过来其中另有隐情。
反倒是韩九笙,此时有些担忧起来。
她虽然一直在谋划让孙韩两家大战,但可不是以这种方式啊,临界关的失守完全在她的预料之外,她想都没想过孙家的反击会这般果决。
而且孙家军备所的事情也在她的计划之外,她甚至不知道为什么会把责任怪到韩家头上,很明显是有人在后面对整个局面推波助澜。
这个人的厉害,已经将整件事情带到了其他的轨道上,虽然结果是她想要看到的,但基于韩林对她的怀疑,她完全可以想到自己会面对怎样的疏远和冷落,这对她以后的行动就非常不便了。
对于她来说,现在最重要的已经不是两朝的矛盾了,而是她自身的安危,这还是第一次,她觉得自己是一枚愚蠢至极的棋子,被人利用在鼓掌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