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戴厉庭手机再次响起，贺升还得被打。
    戴厉庭走后，贺升打开病房的门。
    打不开？
    里头的小东西什么时候过来锁的门？
    听到他们说的话了？
    也不知道来帮帮他。
    “小林，开门，是我。”
    林效不开。
    就是因为是你，才不开！
    外面静了两秒。
    贺升声音再度响起，“小林，开门，我是我哥。”
    林效猛地从床上弹起，飞快开门，把贺升嘴巴捂住，拽进门里，再砰的一声摔上房门，耳朵红透，眼神凶得要命。
    “你他妈是不是有病！”
    “那怎么办？我想见你，你却不开门。是怕大哥杀回来？”贺升环视房间，“床底下躲不了，会被看到，我躲你被窝里行不行？”
    “你疯了？”
    “没有，你把我抱怀里，应该不会被发现。要是被发现了，咱俩就埋一块，做一对鬼夫妻。”
    ……
    林效问：“你是在开玩笑吧？”
    贺升答：“前半句不是。”
    “……”
    “大哥又对你动手了？”
    “和他打了一架，他也没捞到什么好。”
    贺升伸手摸了摸他脸上的伤，眼神有点沉，“这么好看的脸，青一块，紫一块的。大哥真是狠心，我去叫护士给你处理伤口。”
    护士来得很快，贺升盯着护士上的药，神情凝重，一处都没让护士落下。
    林效看着贺升欲言又止。
    贺升：“小林有话想和我说？”
    林效打了几遍腹稿都说不出口。
    倒计时还在眼前，只剩下十天了。
    他原本以为只有戴厉庭，只会是戴厉庭，
    但今天贺升吓成那个样子……
    他想问，你有多喜欢我？比戴狗比还喜欢我吗？
    这怎么问得出口！？
    操！
    “没什么……就是问问你的伤。”
    “我没事，皮外伤，你好一点，别吓我就行。小林，我今天不是故意要在大哥面前亲你，我很害怕，才没有控制住。”
    贺升顿了顿，视线落在林效手上的戒指上，阴暗负面的情绪成几何倍的增长，蔓延。
    “我知道，你不用自责。”
    beta的包容，并未让贺升好过一点。
    为什么需要控制的人是他？要躲起来的人是他？
    就凭老大先遇见林效？
    他今天在老大面前的失控，也是因为这样的情绪的反刍。
    这不应该。
    事已至此，木已成舟。
    已经发生的事情无法改变，贺升能把握的就是现在和将来，
    他比林效还要大两岁，比他成熟，比他更稳得住，他应该做的是慢慢地安抚，引导，而不是像今天这样扯破他与老大之间的窗户纸，说那些近乎是宣战的话语，将所有的事情摆到明面上。
    贺升的手搭在林效的手上，微微用了点力气，不许他逃。
    他轻轻摩挲着上面的戒指，
    冰冷，坚硬，象征着这个人已经为别人所有。
    “我好嫉妒他。”
    因为戴厉庭是能早早遇到林效的戴厉庭，所以贺升嫉妒。
    嫉妒老大能那么早遇到林效，嫉妒在他到来之前，林效和老大之间朦胧的情谊，嫉妒林效会送他礼物，甚至开始嫉妒从前看不上，也不在意的老大的权势。
    嫉妒老大的一切。
    “好喜欢你。”
    突如其来的告白让林效心尖颤了一下，耳朵有点红。
    “……我他妈知道，还没忘。你用不着一遍遍地说。”
    他不好意思还强装无事的模样一向可爱，勾得人想凑上去亲一亲，逗一逗。逗得整张脸都红透，捂着脸，别开眼，声音小小的，却又凶巴巴……
    视线落在宽大领口处的半截锁骨，
    精致，漂亮，
    贺升又觉得渴，
    他猛地握紧林效的手，眼神阴骛得拉下林效的衣服，一口咬上了林效那会勾引人的锁骨。
    卧槽！
    林效惊得后退，腰上却被一只手摁住，动弹不得。
    贺升力气好大！
    “我日你妈！你大爷的，你干什么！”
    林效又惊慌，又不敢声张，又不好意思。连看贺升一眼都不敢，若他看了，便会被贺升宛如狩猎者般的狼一样的深沉视线，被他眼睛里的欲望吓到。
    他像是要把他给吃了！
    锁骨上的触感让林效整个人都快烧着，
    手脚僵硬，嘴巴却厉害。
    “你丫的有病？别啃！”
    卧槽！
    贺升松开那可怜的锁骨，很深一个吻痕，都紫了，还带着牙印，估计没个一周是消不掉的。
    贺升的指腹从上面擦过。
    心满意足。
    “不想让老大看到，就别和他亲近。”
    声音有些冷，可林效瞬间炸毛，差点蹦得三尺高，根本没注意到。
    林效眼神很凶，却又露出无措和慌张。
    “你！出门！医生！看看脑子！懂？！”
    贺升直直得望着他，觉得带着他的痕迹的林效，更好看。
    他没什么诚意，只觉得愉悦，起身将林效拉到跟前，若不是林效挣动，几乎要将人拉到怀里。
    “抱歉，我想不到别的法子。”
    ……
    “本来就不想跟他亲近！你有话不能说？！非得干，干这事……在这儿动手动，嘴的，你一边待着去！我再让你进门我是狗！”
    贺升失笑，“那我进不了门了，只能现在把想做的都做了。”
    林效像只尖叫鸡一样挣动，“你疯了？！这儿是医院，青天白日，你他妈不要乱来！”
    “我就抱抱你，你想哪里去了？”
    “……”
    你说呢？
    你刚刚的行为，看我的眼神，清白吗？！
    “闭嘴！再说话赶你出去！”
    贺升抱紧了他，埋进他的脖颈，狠狠嗅上一口，满足却又让他更加贪婪。
    “好喜欢你，想亲你。”
    林效脸臭，“不行！”
    不行就不行吧，
    他们有的是以后，
    等在一起了，想怎么亲就怎么亲，想亲多久，就亲多久。
    -
    林效他们带回来的名单上，列出来一些药剂，需要贺升帮忙。
    贺升走后，林效自己玩了一会儿手机，点了个外卖，病房门被敲响的时候，他还以为是外卖来了，一看——
    韩章进。
    韩章进身上的纱布比他还多，进门以后，不知为何僵了一下，眼神有些不自然，耳朵还有点红。
    “名单解析出来了。”
    “跟我有什么关系？我的任务可不包括给你们擦屁股。”
    韩章进坐在床边，“名单里面牵涉到七成军政家庭，外面现在乱成一团。名单里，有你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