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贺升也要去。
    出发前，两个人在车子前面又拉扯了一会儿，最后贺升和戴厉庭坐在前面，林效一个人坐在后面，才平安无事得到了所里。
    林效此次卧底任务，今晚出发。
    所里调出了现在手上掌握的所有的陈珍珠的资料。
    尤其是饮食习惯，兴趣爱好等等。
    还给林效发了一个新的手机。
    “他们一定会让你交手机，这个手机已经处理好了，有生活痕迹，不会让人起疑。”
    贺升拿出了手上有的信息素药剂的资料，一一讲解，防止陈珍珠会对林效使用信息素药剂。
    提到信息素，林效想起来一件事。
    偷偷问贺升，“你信息素怎么回事？”
    戴厉庭说他的信息素味道有变化。
    贺升同样偷偷告诉他，“我动了手脚。”
    了解了。
    这一波是专业对口。
    韩章进：“到了地方以后，就给我们发定位，半个小时内，必到。”
    林效点头。
    他得抓紧时间，把重要信息都记下来，午饭都顾不上吃。
    林效背得人都快疯。
    一份飘着香味的饭放在了手边。
    戴厉庭：“先吃饭。我让管家给你做的，都是你爱吃的。”
    七菜一汤。
    贺升走进来，手上也有饭，“原来大哥和我想到一块了。”
    他看了一眼菜色，“这道辣椒炒肉不是小林爱吃的吧？好像是嫂子喜欢的？大哥是不是身边的人太多，记混了？”
    贺升不是第一次当着林效的面故意说这种话。
    每一次都能激怒戴厉庭。
    戴厉庭解释，“我早就知道你的。”
    喜欢一个人，就会在意一个人，有意也好，无意也罢，对方的一言一行，总会落入眼里，烙在心上。
    戴厉庭：“我不会去记别人的。”
    贺升声音温柔，“小林尝尝我的？”
    “……”
    林效：现在有两份饭摆在我的面前，我…哪份都不想选。
    戴厉庭：“你已经有alpha，还来追求他，不合适。”
    贺升：“大哥明明也有人。”
    戴厉庭看着林效说：“我会离婚。”
    贺升：“还没离，别画饼。”
    戴厉庭：“你也不问问，他愿不愿意要一个被人标记了的omega。”
    贺升：“大哥也没问小林，是不是能接受当小三？”
    戴厉庭黑了脸，“你非要和我争？”
    贺升：“是大哥你非要和我争。”
    林效被他们吵得脑仁疼，把餐盒交换，“你两吃吧，多吃点饭，少说点话。”
    戴厉庭：“……”
    贺升：“……”
    简直两败俱伤。
    一时安静。
    韩章进拿着两份饭进来的时候，怔了一下。
    里头三个人齐刷刷看向他，然后不约而同地看向他手里的盒饭。贺升和戴厉庭的目光逐渐变得有敌意。
    韩章进也同样看到了桌子上的两份精致餐点。
    他这个从食堂打来的瞬间拿不出手。
    林效看到韩章进简直是看到解决当下情境的最佳方案。
    “你给我送饭的？快点拿来给我。”
    韩章进：“不是给你的。”
    林效：？
    “干嘛？想吃我的？那么好的饭菜，干嘛吃我的？”
    “不是给我的，你拿两份？”
    “我身体好，胃口大，我自己吃的。”
    “……”
    林效骂骂咧咧起身，“也不怕撑死……我去食堂吃，你俩别跟着来烦我了。”
    贺升坦然接受，“那这些，有点浪费了。”
    林效：“你自己吃，这个笋丁你不是爱吃？”
    贺升像一池春水，笑得柔和又甜蜜，“小林知道我爱吃什么？”
    林效脸一热，“不知道，你别烦人！”
    林效跑去食堂吃饭，回来两个人不在，他放心进去，看到韩章进瘫在椅子上，一副吃撑了的样子。
    一瞅见他，赶紧坐直。
    林效问：“他俩走了？”
    “嗯。”
    话在舌尖滚了滚，“他俩是不是都喜欢你？”
    林效一顿，脸有点红。
    韩章进：“你喜欢谁？是不是贺升？你都知道他喜欢吃什么。”
    林效“啪”一下把手上的文件摔桌子上，用“再问一句老子揍死你”的眼神看他，“你没事干？”
    “我有！”
    “我也有！”
    林效起身。
    他得去配调一些武器装备。
    管这方面的人，打了个电话，说：“戴处让你自己去拿。”
    “……”
    林效只好去戴厉庭现在的办公室。他站在一堆枪械，军刀，炸弹面前，一一比对。
    “你要的stp型手榴弹没有新研发的xka型号的威力大，换这个？”
    “不用，就按我列的单子来。”
    林效扫了一眼，就知道他要的东西基本上都在这。
    “这次，我要的都有了？”
    戴厉庭一僵，像是忽然掉下悬崖，剧烈的下坠感从心脏处传来。
    半年前，父亲授意，不许给林效他要的军械。
    “这次，无论你想要什么，都可以。”
    “放了陆之南。”
    戴厉庭神情淡漠，“做不到。”
    这是他眼下唯一的筹码。
    他不可能丢掉。
    林效挑走自己要的军械，装盒，盖好，刚要提走，盒子上压了一只手。
    “我帮你把这些东西找齐了，至少，让我和你讲几句话。”
    林效等着他的下文。
    “你知道他喜欢吃什么，还记不记得我的了？”
    “不记得。”
    戴厉庭眼帘狠狠颤了一下，露出被伤到的表情。
    “你以前只会对我那么凶。”
    林效：？
    戴厉庭：“你害羞的时候，会凶凶的。”
    “……”
    谁他妈害羞。
    林效没心思再听下去，“大少，如果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可以等我回来，不要耽误我出任务。”
    他冷硬的态度如同冰锥。
    林效走了两步，想起什么似的，回过头。
    “那个领带夹，不适合你，扔了吧。”
    戴厉庭目光怔怔，胸口处猛然袭上来的疼痛，逼红了他的眼眶。
    “效效……”
    林效脚步微顿，没有回头，抬脚离开。
    现实和记忆猛然重叠。
    半年前，他也是这样离开，让戴厉庭看到了他的背影。
    半年前，他会笑着叫他大少，明媚又热烈，会坐在三楼的栏杆上，朝他扔刚摘下来的花，会在连中十环后，朝他挑眉，无声得问他，厉害吧？
    半年后的今天，
    他喊他，他都不回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