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效往自己的身上喷了致死量的清除剂。
    季昭站在门口，看得眉头紧皱。
    “你这样喷，我都怀疑你会被毒死。”
    林效瞪他一眼。
    一想到自己顶着贺升的信息素，招摇过市，还从路口走到这里，整个人都不好了。这不等于明晃晃得告诉别人
    我，和omega，有了，性行为！
    “哟，舍得回来了？”韩章进不知道什么时候靠在了门口。
    视线跟扫描仪似的，扫过林效，没看到一点痕迹。
    “我还以为你乐不思蜀，不打算回来了。”
    “我精虫统治全身？”
    “你不是，难保人家不是。omega发|情|期，懂得都懂，欲仙欲死，肯定缠着你，抱着你，厉害的omega都会让alpha陷入被动发|情，贺升看起来挺厉害的，你一个beta都被他勾得七天不出门，我真是小瞧他了。”
    不对。
    这话听着不对。
    韩章进好像在骂贺升？！
    韩章进持续输出，“但是一声招呼都不打，是不是也太没纪律了？贺升不是队里的人，你不是？他死皮赖脸地缠着你，你就不知道把人推开？是不是他要死要活的，你走开一步，他都要哭？真是长了一张狐狸精的脸，连beta的魂都能——”
    “啪”
    清除剂被重重放在桌子上。
    林效面有怒色，“你凭什么这么骂贺升？你不是omega生的？omega有发情期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实，正常生理现象！怎么？你还跟我搞发|情|期羞耻这一套？你也就是幸运，分化成了alpha，你要是个omega，你也有发|情|期，你也有缠着别人，一离开就活不了的时候。”
    韩章进被林效震住。
    他没想到林效会因此生气，片刻的惊讶后是生气。
    林效居然为了贺升骂他！
    贺升果然是狐狸精！
    平时深藏不露，现在看来，手段最高明！
    “你今天不把这几天欠下来的债补齐，别想下班！谁都不许帮他！让他一个人干！”
    韩章进撂下这句话，气冲冲得走了。
    “傻逼。”
    林效回到自己的工位，发现桌子上的文件整整齐齐，不是他走的时候的样子。旁边的人说：“是韩队帮你整理的。”
    林效愣了一下。
    韩章进风风火火地走过来，两只爪子瞎挠，把他的桌子挠得乱七八糟。
    林效拍案而起，“韩章进，你脑子是不是有病？！”
    “我整理的，我弄乱怎么了？自己收拾！还指望别人，滚一边待着去！”
    韩章进说完，又风风火火的走了。
    林效对着他的背影，说：“我求你收拾了？”
    韩章进头也不回，很快消失。
    “臭傻逼，给我弄成这样。”
    活本来就多，现在还要收拾桌子。
    韩章进简直是他林效的一生之敌！
    林效搞到下午，本就腰酸背痛的身体，雪上加霜。积攒的工作确实是很多，他多加了一会儿班，走的时候，发现韩章进那边还亮着灯。
    今天吵了一架，林效没搭理他，直接走了。
    韩章进处理好手上的文件，长舒一口气。
    他手上这份其实是林效的工作。
    他打算很好。
    林效肯定完不成积压的工作，
    待会他就拿着这份文件去找林效。
    从早上吵完，到现在，林效都没有和他说话。
    这个beta心眼好小！
    所以韩章进决定，大发慈悲得给林效递一个台阶，
    林效肯定会识相得下来。
    然后他们可以一起去喝两杯酒，讨论讨论案子。
    韩章进想得很美，拿起文件看到除他这里以外，其他地方全部黑漆漆一片的时候，整个人都懵了一下。
    他不死心得往前走了两步，“林效？”
    没人应。
    他大声喊，“林效！”
    回应的只有回声。
    韩章进气得把手里的文件摔地上！
    这个死beta又他妈跑回去谈恋爱！
    韩章进气得不行，一顿收拾，拿着自己的东西准备下班，看着地上处理好的工作文件，一气之下把自己的工作心血砸进了垃圾桶。
    林效这两天有点烦。
    案子没有进展，好感度没有进展，贺升要的又多。
    他有点儿心力交瘁。
    韩章进这两天有点火大。
    那个beta还不来找他说话，还不往他这里看一眼，还不接受他递过去的台阶。
    胆子真大！
    韩章进纠结，犹豫，不知道什么样子的台阶，林效会接受。
    下班的时候，接到了一通电话，是以前的高中同学。平常没什么联系，突然打电话，没聊几句，就问到了陈锦添的案子上面。
    直觉告诉韩章进。
    这是不打自招。
    韩章进不动声色地反套了两句话，基本上能够确定，这就是上门送线索的。
    他的第一个反应。
    台阶来了。
    线索出现了，林效不可能不问。
    韩章进当机立断，一边往林效那边去，一边给林效打电话，电话一通就开门见山地说：“我有线索了，见一面。”
    林效说：“好，在哪。”
    韩章进计谋得逞，露出笑意。
    “我去找你了，你下楼。”
    “好。”
    事关线索，林效答应得很干脆。
    韩章进心情愉悦，车到楼下了，发现自己开快了。
    林效还没有下来。
    他轻轻敲打着方向盘，等人下来，没一会儿就看到林效的身影出现在了单元门门口，正四处张望。
    韩章进打算很帅气地鸣个喇叭，还没按下去，就看到贺升跟着出来，手上有一件外套。倒也没有为林效披上，只是递给了他，神情温柔地说着话，还往外面张望。
    韩章进打开车门下车。
    贺升朝他挥手。
    “韩队。”
    韩章进朝他高冷一点头。
    林效拍了一下贺升的胳膊，“你先上去，下面冷。”
    贺升点头说好。
    明明没有任何亲密的举动，可是两个人就像是有一个单独的磁场，形成了一个特殊的结界，有一种外人插不进去的亲密。
    韩章进顿时就不爽了。
    不再觉得贺升那张脸漂亮，只觉得面目可憎！
    林效开门见山，“什么线索？”
    韩章进收敛情绪，从接到电话开始说，根本没有注意到走到远处的贺升，匿在半明半暗的界限里，眸色冰冷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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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章进：我给林效递一个台阶，他要是不下来，我就再递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