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归晚眨了下眼睛，一脸无辜，“三爷，我穿成这样不好看吗？”
    她就是故意的。
    谁让他准备了这么一堆礼服？
    江聿怀定定地看了她几秒。
    然后突然俯身。
    虞归晚眉毛微挑，没动。
    男人抬手，捂住了她的眼睛，挡住了她的视线。
    虞归晚：“……”
    下一秒，温热带着克制的吻落在她的唇上。
    她睫羽颤了颤。
    纤长的睫毛扫过男人炙热的掌心，带来一丝酥麻。
    江聿怀弯着腰，小心翼翼地亲了亲她的唇。
    他深邃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
    那双漂亮的眼睛被捂住了，看不到她的神情。
    但见她没有反抗。
    他顿了顿，浅浅地吻着她。
    这个吻带着几分奉若珍宝的小心翼翼，还有无尽的耐心。
    虞归晚没想到他会亲下来。
    也没想到他会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她更没想到自己的初吻竟然是在这种情况下没有的。
    眼睛被捂住了，听觉就更清晰了。
    衣帽间里十分安静。
    静到她都能清晰地听到男人的心跳声。
    虞归晚还没忍住数了下他的心跳。
    片刻后，她沉默了。
    被亲的人是她，他这是在紧张什么？
    鼻尖萦绕着熟悉的檀香气息。
    她的神经一下子就放松下来了。
    良久之后。
    江聿怀依依不舍地松开了她，眸中里还有某种情绪在翻腾着，却被他克制住了。
    眼前的手掌拿开了。
    虞归晚慢慢地睁开眼。
    她撞进了那双漆黑深邃的眼眸里。
    也看到了里面深藏着的情绪。
    灯光下，她的唇瓣上带着几分暧昧的光亮。
    江聿怀眸色闪了闪，轻轻地用指腹擦去。
    他低声开口，“讨厌吗？”
    虞归晚挑眉，“什么？”
    “我亲你。”他说。
    虞归晚：“……”
    她瓷白的肌肤上染上了淡淡的粉。
    “如果我说讨厌呢？那你就不亲了？”
    男人依旧弯着腰，神色未变，点头，“嗯。”
    看得出来，他是认真的。
    虞归晚眼神挺复杂地看着他：“……”
    这下，她好像是有点相信他是喜欢她的。
    但也仅仅只是喜欢。
    半晌后，她才说道，“还行。”
    江聿怀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她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他停顿了几秒，像是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虞归晚踢了踢裙摆，“那我明天穿这条裙子去？”
    江聿怀回过神来，“不行。”
    虞归晚也不意外他的答案，起身，懒懒地伸了个懒腰，慢吞吞地往换衣室走去。
    “那就不穿了。”
    她把自己的衣服换上。
    那条裙子被她随手搭在衣架上。
    江聿怀扫视了一下那些礼服。
    好看是好看的，但如果不是穿出去的话。
    虞归晚本来就不喜欢穿这些裙子，动手不方便。
    明天她是去揍人的，不是去选美的。
    “我困了，先去睡了。”
    虞归晚走到卧室门口，侧头看向不远处的男人，“你……也早点睡。”
    江聿怀嗯了声，“晚安。”
    虞归晚挑眉，“晚安。”
    ……
    翌日。
    虞归晚懒懒地坐在椅子上喝板栗粥。
    王奶奶用盘子夹了些榨菜，放在她面前。
    她面色乖巧，“谢谢奶奶。”
    王声野坐在一旁，“晚姐，你今天要出去？”
    虞归晚啊了声，“出去玩一下。”
    王声野张了张嘴，正想问她去哪儿玩。
    王奶奶说道，“那就好好去玩，你也不用担心我们。”
    王声野：“……”
    虞归晚瞥了眼王声野，笑了下，“好，奶奶我会的。”
    王奶奶给她碗里夹了点心。
    吃完早饭后，王奶奶就去沙发上织围巾了。
    虞归晚准备回去主别墅。
    王声野出来送她。
    “晚姐，你待会是要去哪里？”
    虞归晚看了他一眼，“顾家。”
    “顾家？”王声野惊讶，“去顾家做什么？”
    “顾家小姐的生日宴，我去揍个人。”虞归晚慢悠悠地回了句。
    王声野：“……”
    他嘴角抽搐，“姐，那是顾家。”
    虞归晚啊了声，“我知道啊。”
    王声野这下真的没话说了。
    晚姐不愧是晚姐。
    这才刚到京城没多久，就要去世家大族搞事情。
    ……
    虞归晚没管王声野在想什么。
    她慢吞吞地走回主别墅，路上顺便薅了几朵鲜花。
    附近的佣人看到她的动作都心惊胆战的。
    虞归晚走进客厅，就看到坐在沙发上的男人。
    茶几上放着喝了一半的咖啡。
    她挑眉，走了过去，嗓音挺软地开口，“昨晚没睡好啊？”
    江东和江西看了过来，一脸好奇。
    江聿怀看平板的动作顿了下，神情无奈，又带着几分宠溺和纵容。
    “嗯，没睡好。”
    虞归晚满意地点点头，“我睡得挺好的。”
    江聿怀：“……”
    他定定地看了她几眼，见她脸色不错，确实是睡得挺好的。
    “那挺好的。”
    他希望她能够一直睡个好觉。
    虞归晚找管家要了几个密封袋。
    管家疑惑，“少夫人，您要这个装什么？”
    “花啊。”
    虞归晚接过袋子，动作挺随意地将刚薅下来的鲜花放进去。
    管家看着她的动作，眉心一跳一跳的。
    江东和江西也认出来她手里的花，“……”
    虞归晚密封好，抬起头，看到他们的目光，眨了下眼睛，一脸无辜，“怎么了？”
    江聿怀没什么表情地看了过去。
    江东和江西不敢开口。
    管家连忙低头。
    虞归晚眸子微挑。
    她漫不经心地晃了晃袋子。
    又差点忘记这事了。
    ……
    下午。
    虞归晚换了身休闲的衣服，就下楼了。
    江东昨天是特地让人空运了一批最新款的礼服回来的。
    不少都是连时装周都还没有亮相的。
    就已经送到檀园里来了。
    在看到虞归晚穿的是休闲服的时候，整个人都愣了下。
    虞归晚注意到他的目光，“怎么了？”
    “少夫人不换礼服吗？”
    闻言，虞归晚嗯了声，“不换了。”
    江东：“？”
    一旁的江聿怀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
    江东：“？？？”
    江聿怀朝虞归晚伸出手。
    虞归晚看了他一眼，把手放上去，给他牵着。
    看着两人相携离开的背影。
    江东有些懵。
    江西手里的苹果还有最后几口。
    他吧唧吧唧地啃完，然后含糊地说道，“你是不是没看送来的礼服是什么样子的？”
    江东抬了抬头，“我该看吗？”
    他看了也看不懂。
    江西笑眯眯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幸好少夫人没有穿，否则，你现在就是去自由州的路上了。”
    江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