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我就是。”
张大彪如梦方醒,结结巴巴地应了一句。
陈言一脸无语,有点后悔带他来。
让人传出去,他手下的头号猛将这么不中用,在美女面前话都说不直,那不丢大脸了!
“请问究竟发生了什么?”
唐韵似乎早习惯了,也不在意,冷着脸问道。
纳抚营的能耐,确实超出她的预料。
凤翎卫没废物,尤其白鹭能爬到凤翎卫副统领之位,身手可想而知。
陈言这批手下能察觉白鹭探营,实不简单!
“这,是这样的……”
张大彪总算定住了神,一五一十地说了起来。
唐韵越听心里越是惊异,听到后来,她脸都变了,失声道:“什么!你把她们抓起来了?!”
她本来以为,以白鹭她们的身手,就算被察觉,也能轻松逃得掉。
对方手无确证,她抵个赖,也就过去了。
眼下正是双方合作的要紧关口,想来对方看在钱的面子上,也不会太过追究。
可万万想不到,她们居然被生擒了!
简直是匪夷所思!
“对啊,三个女人没一个能打的。”
张大彪有点惋惜,这几天闲得长草,要是对方扛揍点,他说不定还能亲自上场活动活动筋骨。
唐韵:“……”
凤翎卫!
她身边最可靠的护卫,也是大周最精锐的力量!
这家伙居然说她们“没一个能打的”?
等等!
不对劲!
唐韵一下镇定下来,微微一笑。
“陈县令,我不明白你们在说什么。”
“这位兵曹大人所说的三位女子,我并不认识。”
“我商会的护卫,虽说不算什么人中翘楚,但个个实力不凡。”
“譬如青鸢,陈大人也见过,身手如何不必我多说。”
“兵曹大人所说之人既然如此不中用,岂会是我商会的护卫?”
好险,差点被对方唬住!
白鹭等人什么身手?这兵曹进来时唐韵就留意过他,身强体壮,确实有副勇武之躯。
可是他居然敢说她大周女帝的凤翎卫“没一个能打的”?
也就这屋里没牛,不然这会儿估计已经被他吹上天去了!
陈言倒不意外她抵赖,也不生气,心念一转,咧嘴一乐:“成,我就问一问,不是就算了。”
打了个招呼,带着张大彪转身就走。
唐韵看着两人离开,玉容一沉,唤进来一名凤翎卫:“去,把白副统领她们给我找回来!”
兵贵稳,器贵利。
这个兵曹如此轻浮急躁,绝非什么厉害人物。
由他可见,纳抚营也不可能是个多厉害的地方。
白鹭居然能在那种地方暴露,简直就是办事不力!
等她回来,必当重惩!
倒不是唐韵心狠,既然要做她大周女帝的亲卫,得了这份荣耀,那就得担得起责任!
陈言带着张大彪到了外面,后者很是纳闷:“大人,你真信她的话?”
陈言看他一眼,似笑非笑:“你啊,还是不懂啥叫生意。”
张大彪挠着头:“这关生意啥事?”
陈言慢条斯理地说道:“等着看好戏吧!走,去纳抚营,咱们给这位周大小姐准备点小礼物。回头她必然亲自来求,到时候本官哪怕漫天叫价,谅她也不敢坐地还钱!”
张大彪一呆:“啊?”
对方不都当面抵赖了嘛,怎么可能屈尊来求?
不过大人既然这么说了,那指定没错!
直到第二天晌午,唐韵都没等到白鹭回来。
她开始意识到情况不太对劲。
派出去的凤翎卫,沿着去纳抚营的路线来回找了好几遍,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白鹭她们三人像是失踪了一样。
难道,真被抓了?那个兵曹没吹牛?
唐韵心里犯起了嘀咕。
“东家!东家!墨霜姐回来了!”
她正疑虑时,外面突然传来手下凤翎卫的叫声。
唐韵大喜,随即脸一沉,喝道:“叫她进来!”
不消片刻,墨霜进来了。
但却不是自己进来的,是两个凤翎卫一左一右,架着她进了屋子。
“东家!快!快救救副统领!”
甫一进屋,墨霜就泣不成声地跪了下来,焦急地嘶叫了一声,人便软软倒地,昏迷过去。
唐韵一下愣住了,随即看着她,脸色猛地红了一片。
“这,这是怎么回事!”
墨霜去的时候一身武服劲装,这种衣服包裹效果好,利于活动,穿着英姿飒爽,颇显英气。
可现在这身武服破破烂烂,东撕一块西撕一团,再起不了多少遮掩的效果。
一身曼妙景色,隐隐约约,看得人面红耳赤。
“我们也不知道,刚才墨霜姐突然回来,一进来就叫着要去救副统领。”
一个凤翎卫沉声道。
“去哪救?”唐韵终究一国之帝,很快冷静下来。
“我刚才好像听她说过一句,是在……纳抚营?”另一个凤翎卫迟疑道。
“什么!把她弄醒,我要问清楚!”唐韵一惊,喝道。
“是!”
……
手下人很快找来齐云山,后者把脉半晌,面色忽然古怪起来。
“齐大夫,她到底怎么了?”唐韵忍不住问道。
刚才她手下想了不少办法,泼水掐人中什么的,可就是没法把墨霜弄醒。
没办法,只好去请来齐云山。
“咳,这位姑娘,似乎是患了阴竭之症。”齐云山轻咳一声。
“何谓阴竭之症?”唐韵没听过这,一脸茫然。
“男属阳,女属阴。男阳女阴,均是天生之气,不可过旺,也不可缺失。”
“一旦缺失,就会体气不调,严重者昏迷,至重者甚至一命归天。”
“这位姑娘阴气泄失过重,所以才致昏迷。”
“好在她仍不算太严重,只是昏睡,稍睡半日,便能苏醒。”
“不过此后需要花费时日,加以调养,方可痊愈。”
齐云山抚着胡须,一五一十地解释。
唐韵越听越奇:“她怎会阴气泄失?”
齐云山眼神玩味起来:“咳,这嘛,房事过度,便会如此。以后在那些方面,这位姑娘可得好好注意。”
“什么!不可能!”
唐韵听得耳根都红了个透,却忍不住脱口说道。
“什么不可能?周姑娘是怀疑小老儿的医术?那就另请高明吧!”齐云山有些不悦。
“齐大夫救治我的人,我非常感激。可这件事,绝不可能!”唐韵胀红了脸。
“为何?”齐云山愕然道。
“她尚是黄花之身,犹未嫁人,何来房事可言!”唐韵嗔怒道。
要不是亲眼见过齐云山救治青鸢的手段,唐韵说不定会以为他是庸医,居然会有这种诊断。
但发怒之后,她稍稍冷静,不由心里打起了鼓。
之前她见墨霜身上那衣衫模样,也曾怀疑过她是否被人强行破身。
但后来检查了这丫头的身上,却无异状,仍是完璧。
只是皮肤潮红,稍显异常。
不过无论如何,至少证明墨霜确实不是所谓的“房事过度”。
齐云山也有些懵。
看对方神情,显然不是作伪。
难道真是他断错了症?
“齐大夫请回吧,此事请勿外泄,感激不尽。”
唐韵终究国帝,迅速冷静下来,向齐云山道了谢,令人取来银两酬劳,送出门外。
她在屋内来回踱步,心乱如麻。
无论齐云山诊断是否有误,均可肯定,白鹭她们出了事!
墨霜如此,那白鹭肯定也……
“来人!随我去一趟县衙!”
到了县衙,陈言却不在。
唐韵一问,说是陈言去了纳抚营,审问昨天抓到的女奸细。
“昨天真抓到了人?”唐韵心里一紧,问了一句。
“对呀,听说还是姿容端丽的女子,真不知道那种人怎么会去干这种违法犯纪的事。”
“说不定,还有可能是敌国的奸细!”
“我家大人忠君爱国,不容这等通敌卖国的逆贼,当然要把她们审清楚!”
“而且,我家大人最喜欢审女犯了。”
“手段花样又多,保证她们什么都瞒不住。”
陆卿儿说着说着,脸蛋红了起来。
说到这位县令大人的手段花样,她可太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