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彪不等陈言吩咐,一把将对方探来的手抓住。
“松手!”那随从怒道,挣了两下,完全没法挣脱,大怒之下一把按上腰间佩刀。
张大彪五指一合。
“啊!”
难听的骨折声中,那随从惨叫猛起,整个人萎倒下去。
张大彪松了手,只见对方五指已然变了形,竟是生生被捏断!
另一个随从大骇,拔出刀来,便要上前。
“凤栖楼乃是温柔乡,不是刀兵之所,收刀罢!”陈言淡淡地道。
张大彪闻言,不退反进,一步上前,探手疾抓。
那随从哪有他快,大惊下想要劈砍,却已被抓住手腕。
“啊!”
又是一声惨叫,他握刀那手的手腕已经被张大彪生生折断!
后者轻松接住从他手中掉下来的刀,闪电般倒插回了对方刀鞘,一脚将他踹翻在地。
门外众人无不看得目瞪口呆。
前后不过数息而已,战事已然结束。
听着地上两人痛哭哀嚎,张大彪若无其事地走回陈言身后。
“若日后有人再敢在此地动刀动枪,凝若姑娘不必客气,便照此例。”陈言淡淡地道。
反正已经被认出来了,索性干脆亮出身份。
“是,大人。”凝若柔声以应,上前搀住陈言胳膊,“大人您小心这门槛,慢些。”
周围不少客人,见她毫不吝惜身体接触,娇柔的身子直接挤在陈言胳膊上,无不看得艳羡。
凝若这身子,多少达官显贵想要碰一碰,却无一人能得手,真是便宜了这位陈大人!
陈言感觉到无比绵软又饱满的挤压感,心中一热,到嘴边的拒绝之语咽了回去。
这下就体现出不穿内衣的好处,内衣通常材质较厚,影响触感。肚兜却没这影响,这一挤压跟没穿似的,那滋味真是,啧啧!
张公子方才摔疼了屁股,此时找了个凳子坐下,准备等随从将人押起来后好好收拾她。
却不想屁股还没坐热,就听到外面有人惨叫,他正惊疑不定时,却见凝若挽着一个青年男子进来,状甚亲密。
他不禁大怒,这美女对他就各种装病,对别人却像巴不得就地跟对方睡一觉的模样,着实可恼!
妒火夹杂怒火,他猛地起身,吼道:“放开她!”
这声音着实不小,陈言停下脚步,愕然看向他:“这人在吼啥?”
凝若像刚刚才记起张公子一般,“啊”了一声,道:“这位是秋官侍郎家的张公子,方才那两个人,应该是他的人。他是来找凝若的。”
陈言还没说话,张公子已经几步冲了过来,怒道:“本公子叫你放开凝若!你耳朵聋了是不是!”
陈言无语地看着他。
眼睛不用可以捐助了,明明是她挽着他,怎么不叫她放开?
张大彪便要动作。
陈言摆摆手,止住了他,客气地道:“张公子是吧?来凤栖楼寻乐子可以,找事还是去别的地方罢。不然,那场面只怕有些不好看。”
张公子炉火中烧,冷笑道:“知道本公子是谁,你还敢如此大言不惭!我今儿还非得找点事不可,看佻能拿我怎么办!”
陈言莞尔道:“我知你爹是秋官侍郎,倚仗家势逞威风这种事,我个人也不是很反对。不过,须得看人。”
张公子对着旁边呸了一口,骂道:“你又是什么东西,本公子要做什么,岂须给你面子!告诉你,凝若今儿是本公子的,管你何人,都休想夺走她!”
陈言不由笑了笑,道:“行,你想要凝若,本官可以给你,只要你敢要。”说着从凝若手中抽出胳膊来,自怀中取出一块腰牌,放到她手中,竟再不理那张公子,转身便朝楼上而去。
凝若拿着那牌子,一时愕然。
赫然竟是陈言的官牌!
他居然这么轻易,就把这给了她?
张公子只当陈言怕了,哈哈一笑,走近凝若,便要动手。
就在这一瞬,他忽然看清凝若手上腰牌上刻印的字样,伸到一半的手突然僵住!
“京兆……尹?!”张公子两眼睁圆,颤声迸出这三个字来。
“对呀,这位是京兆尹陈言陈大人。”凝若温声说道。
张公子张了张嘴,没能说出半个字来,额头冷汗滚落。
楼上楼下近百人看着他,虽然隔得远不大听得清二人说什么,但他这反应却是有目共睹,显然是怕极之态!
凝若虽说知道陈言厉害,但其实心中也没什么底,毕竟陈言只是三品官,论官位高低,肯定是不如张公子他爹。
可没想到,这牌子的威慑之能,竟远在她想象之上。张公子那反应哪像是看着一块三品官的腰牌,简直就像这腰牌是一品大员,甚至王爷所有!
她抿嘴一笑,说道:“公子若是不想再找凝若,那我先上去陪大人啦。”
张公子僵硬地收回手来,一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他爹在朝中不知道见了多少次陈言跟一众一品大员的争斗,早就暗中再三叮嘱过家里人,绝对不能招惹这个陈言。
张公子虽然张狂,但终究不蠢,连俞世南、黄良阁等人都拿陈言没办法,他爹区区一个侍郎,算得了什么?
纵然不甘,也只能灰溜溜地溜了。
楼上,陈言已经进了其中一间屋子。这是他早前让人来订下的,用来与那买消息的人接头。
凝若快步而入,双手恭恭敬敬地将腰牌奉还。
陈言半点不意外,收了过去,道:“那厮走了?”
凝若侍立在他身侧,惊异地道:“想不到大人的官威如此之盛,那位张公子平素何其飞扬跋扈,凝若还是头一次见他被吓成这样哩!”
陈言若无其事地道:“不过是个跳梁小丑,连他也镇不住,本官这官儿岂非白当了?”
凝若陪着笑脸道:“有些日子没见着大人啦,您要来这,何不去凝若的居处?”
陈言摇摇头:“不必了,本官约了人在此见面。一会儿会有客人来找这间屋子,你让人从不招眼处带他过来。”
凝若本以为他是来找自己的,没想到竟然不是,不免有些意外,不过没有露出半点异色,只道:“凝若明白啦。”
陈言再道:“另外,你叮嘱楼内一声,以后本官来此,不可这么张扬。”
凝若连忙道:“是,凝若晓得了。”
两刻钟后,约定接头之人,终于来到。
凝若亲自带着对方过来,送对方入屋之后立刻知趣地退了出去,关上了房门。
陈言看向来人,顿时一呆,张大了嘴,一时合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