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信息,程绪是一点都没看到,就被南茄以“工作群不要乱发私人信息”为由全部删除了。
他还在努力制造更多的「浮世绘」弩箭,精神值维持在即将崩溃的边缘,不断涨落。
他躺在床上,除了正常的生命活动,就是不停的制造蜘蛛以及「浮世绘」。
那些盘踞在他脑海深处的画面逐渐被提取出来,堆砌在程绪身边。
在夜晚来临之时,程绪已经制作了二十三支带有强烈精神波动的弩箭,堆在旁边的袋子里。
而他制作出来的蜘蛛,已经挂满了房顶,根本看不出来有多少个。
程绪晃了晃有些昏沉的脑袋,持续不断地提取自身的恐惧,让他的精神值恢复速度有所减缓,必须得休息休息才行。
他打开管理者群,想要看看藤茄有没有再说些什么有用的信息,结果只发现了一串「*“藤茄”的消息已被群主撤回*」。
“希望没错过什么有意义的信息……”
「水茄:就开了个会,你们到底聊什么了」
「喀西茄:某些关于战斗部成员为何如此变态的话题」
「水茄:所以是为什么」
「喀西茄:嗯……总的来说,就是……养蛊」
「水茄:?」
「水茄:什么啊,你搞得我更好奇了」
「南茄:工作群不要聊他人的私事」
「水茄:……」
「水茄:对了老大,今晚上还放怪物吗?」
「南茄:放几个弱一点的意思意思」
「水茄:好嘞,各种不同状态的僵尸,就决定是你们了!」
「南茄:准备准备水牢的最终场地吧,战斗部的和我去找一下场地主人,商谈一下使用权限」
「藤茄:好,马上来!」
「喀西茄:有那么黑深残的背景故事,每次表现得比谁都阳光,啧啧」
「水茄:要不咱私聊一下?」
「十萼茄:聊什么呢,带我一个」
「乳茄:+1」
「刺天茄:+1」
“没有强大的怪物,也许我还能完成点任务……”
程绪看了一眼自己的任务,发现根本没戏。
「1.杀死3名求生者」
「2.杀死6名求生者」
「3.杀死9名求生者」
「4.连续杀死3名求生者」
「5.连续杀死6名求生者」
「6.连续杀死9名求生者」
这职业任务就像是闹着玩的一样,根本不想让他完成一点。
估计现在整个水牢里面的僵尸数量都比求生者要多,这种杀戮任务根本没法完成。
于是程绪只是稍微休息了一会儿,就继续回去增加自己的武器储备去了。
除了程绪,身为「卜命师」的祁玲也提前预知到了两天后的大逃杀,此刻正在为杀戮游戏做最后的准备。
“三妹,你确定两天后会来那么一场战斗?”
“二哥,我的预知梦不会出错,更何况这次的反应十分强烈,堪称九死一生,不得不防……”
祁玲端着一杯咖啡,大口吞下,依靠那些东西产生的多巴胺,勉强对抗着自己的头痛。
她自从十岁开始,就拥有了这种能力,只不过那时候的她并不知道这些力量代表着什么,直到被卷入生存游戏,它们才彻底成为表象数据。
她第一次做预知梦的时候,距离她祖母去世只有半天。
她在梦里清楚看到了祖母出车祸的样子,那一地鲜血让她非常害怕。
醒来后,她将自己的梦告诉了父亲,结果她父亲罚她在纸上抄一百遍“我再也不说这些不吉利的话了”。
还没等她抄完,医院就打来了电话,她的父母急匆匆赶往了医院,告诉她晚饭自己解决。
从那之后,祁玲就知道,有些秘密,不可以告诉别人。
人与人之间没办法感同身受,无论如何她都会将这些秘密埋在心底。
“三妹!你大哥我给你打了一套铠甲,保证你在两天后绝对不会受到任何伤害!”
一个胡子拉碴的中年男人从空间背包里掏出来一副铠甲,厚重的像是学校门口的雕像。
“我穿上这个就更跑不动了,大哥你还是留着自己穿吧……”
“别急啊,这铠甲还有第二个模式,能让我直接背着你跑!”
那座铠甲突然弹出一副龟壳形状的护盾,下面还带着一副绑带,看起来与那名胡子拉碴的男性肩膀宽度非常吻合。
“到时候还不知道会是什么情况,这样只会连你一起拖累了……”
“嘿!三妹你这话说的我就不爱听,什么叫拖累,没有你,我们俩大老粗早就死在第一轮了!”
“是啊,大哥身为「筑甲师」,这铠甲质量还是在份的,要不然第一轮也没办法把那个「大盾士兵」给干掉!”
祁玲看着面前那两个五大三粗,但是心思细腻的男人,内心有些温暖。
她感受着手指传来的抽搐痛感,放下了手中的咖啡杯。
“我也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在我离开前,一定会让大哥和二哥活到下一轮……”
身为「钟表匠」的二哥敏锐的察觉到了她手指的疼痛,轻轻叹了口气,拿出了止痛药,掰下半片。
“这药啊,得少吃……”
“嗯。”
吞下止痛药后,她感觉自己浑身的骨骼不再抽搐,那种隐蔽的痛楚也逐渐消散。
“二哥,帮我取十革来,我再卜上一卦……”
“今天就别来了,你又是头痛,又是骨头痛,万一卜完这卦,药又白吃了……”
“二哥!”
祁玲的眼神非常严肃,凌厉的目光甚至让她二哥有些害怕。
“这是你死我活的战场,我们三人本就没有什么强大的力量,如果不站得先机,绝对死无葬身之地!”
“好好好,我给你取就是……”
“唉……无论是二哥,还是大哥,我希望你们以后不要再有任何妇人之仁,这对你们没有半点好处。”
“诶,好处还是有的嘛,咱们仨这不是过得挺好的!”
看着大哥那张乐呵呵的脸,祁玲无奈的闭上了眼睛。
此刻,祁玲的内心充满了担忧,既因为未来的扑朔迷离,也因为这两个男人心中的那片善意。
“我若是死去,你们俩该怎么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