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硕听见这话愣了一会，顾笙见她没反应，抬手让她飘到自己面前，看着发愣的她。
“本来想过来炫耀我又开新技能了……”她都不敢看顾笙，别过脸去看空白的空间。
“你只要不吐我空间里就好。”他将吴硕放下，仔细检查进出权限是否完整关闭，随后又看向那被审问的三人。
三人宁死不屈，吴咎的‘泄密自爆’已经被抵消，现在不管怎么讲都不会炸了，另外两人没有这种设定，只需要担心他们会不会逃就是了。
至于说不说，那是他们的选择，反正他有读心的技能，总会得到想要的消息的。
吴硕嘛，让她看看以后要怎么办事，她本来就不会优柔寡断，缺点在于不敢下手。
“阿硕，你的爷爷，你来审。”
“我？不要，你审不好吗？”
“你来不来？”
“……好吧好吧。”
吴硕是真不想去看那一地的血，还有那些血腥味，都是闻了能吐的恶心味道。
顾笙依照她心里所想，清除了所有的血迹和气味，并治好了这三人，让他们清醒过来。是时候看看这孩子到底成长成什么样子了。
“按辈分，我得叫你一声爷爷，但是……我很想骂你。”
吴咎跪在那里，双手向前锁着。
是虚空锁，空间能力做的锁，看不见摸得着。
“阿硕，是吗？”
“嗯。”
吴硕并没有接着说下去，只是蹲下身来，看着他，看着这个白发苍苍的老人。
他的那双眼睛和自己有相似之处，但比自己多了几分狠厉与沧桑，也许还有一些疯狂？毕竟参与神明计划的没几个正常人。
“文景把你藏得很好啊，在他死了之后你才出现在我们的视野里。”
“他对我不好啊，这是两回事。”
“他在做完第一阶段实验之后就已经疯了，倒是在你的妈妈面前很是老实。”
“你这么一说我就觉得我是他们的意外了，话说你们当时都没人觉得那个流产有什么蹊跷吗？”
“他做的很完美，该有的情绪，社会的手续，都天衣无缝，就算是给你请去的家教，也只是在他死了之后才肯告诉我们有你的存在。”
“他人还怪好的嘞。”吴硕在他的面前坐下，看着那双眼睛，不知怎的，看见了释然。
“余锋作为他的秘书，早就发现了你，却还是没有上报。”
“爷爷，我妈妈当时嫁给爸爸的时候，你有没有阻止过她？”
“……别说我了，全世界都不同意韩思嫁给他，可你妈妈又退圈又和家里断绝关系的，真的嫁给了他。”
“妈妈是怎么想的？”
“如果真要讲……他们是这个世代最恩爱的夫妻了。”
“那你是怎么想的？”
“我亏欠他太多，是该放他自由了。”
“他是第几批次的实验体？”
“3k。”
“那你带的这两个是第几批次的？”
“4k。”
“还真是隔了代啊，我是5k那一批的，一批多少个人啊？”
“只算地球……一千起步。”
“老大当年怎么覆灭这么多人的。”
“阿硕。”吴咎打断她的思考，将她的注意力拉回来。
“你讲，我听着。”
吴硕看着他，很认真的对待每一个瞬间。
“神明计划，没你想的这么简单。”
“复活神明，重新追随祂，除了这个目标，我且想不出什么别的理由了。”吴硕在想不出还有什么理由了。
“你只需要知道不仅是这个就可以了，只管知道，什么也改变不了，一切都是没用的。”
“吴咎，你们难道都认为我是来破坏你们的计划的？”
她的语气不像之前那样温柔，平添了几分轻蔑。
“内部已经把你视为最成功的那一个，他们想继续进行实验。”
“我的目的很明确，了解这个实验，阻止什么的，我不感兴趣，他们也没把我当作威胁，我自然顺着他们。”
吴咎身旁的那两人一直沉默不语，他们低着头不敢去看吴硕。
“告诉我，是什么让你们两个觉得我很危险的？”
她看向其中一个人，那人的头发乌黑，发量惊人，遮住了五官，根本看不到长什么样。但是这人在发抖，抖得有点引人注意。
“因为……出任务之前交代过……说您极其危险，能不打就不要打，只要不惹怒您，我们是有希望带您回去的。”这人说话磕磕绊绊的，但好歹说的顺畅。只是居然还用敬语。
“原来你是女孩子啊，穿的有点邋遢，回去打扮一下。”
“我……没有那个权力……”
吴硕微笑着看她，看她自暴自弃的盯着白色地面。
“我在你们那里被定义为极其危险，真是奇怪，明明我只有两级啊。”
“不……是您，另一个您……”
“你们把消息带回去，她是林愿好，不要用另一个我来称呼她，她也是一个个体。”
“好。”
顾笙在一旁看的惊讶，刚才全都闭着嘴半个字都不肯说一个，现在他们说的话都能写一篇小作文了。
“阿硕，这一切都是没有结果的，你不要再深究了。”
“虽然知道你不是在惺惺作态，但我发现我们家的人都好会演戏啊，妈妈是演员歌手，爸爸懂得情绪管理和剧场处理，而你这个爷爷，什么都精通啊。”
“听我的，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你作为我的爷爷，我告诉你，别担心。”她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但你是神明的帮凶，我得告诉你，在 晓 所知的未来里，我们都会逝去，整个世界都会，所以我不得不做些什么。”
这次谈话结束了，在吴硕的眼里，这甚至都不算审问。
“知道了什么？”顾笙问她。
“因为5k批次只剩下我了，所以他们打算把我列入4k的进程，提前五年做第三阶段实验，那边都在想办法把我抓回去。”她仔细想了想，这次得到的消息很多，但很简单。
“他们的目的太简单了，因为过于简单，所以看不到内核，他们真的只是复活神明就好了。”
“你觉得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那就需要去考古了，他们的计划必须追溯到一千多年前，毕竟神明计划从开始到现在已经1920年了，要是有条件，我得把那个时间段的古籍都给翻一遍。”
“那，你猜猜他们的目的？”
“复活神明是幌子，创造神明才是实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