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透过小蜜蜂看,毕竟视线受阻,但这会儿离得近看得相当真切。
这个大当家的是真帅。
肌肤白皙干净,头发不长,只随意用一根破布条绑了一个高马尾,左边额前留了些小碎发。
高鼻梁,薄唇,一双狭长的丹凤眼,配上微扬的眉,流畅极了。
看上去精神气特活跃,脸比较小,五官又生得极为精致漂亮。
他身上穿着粗布麻衣,袖子和裤子皆短了一节,露出白皙的手腕和脚腕。
给覃可一种大人偷穿小孩子衣裳的错觉。
看到他左耳尖那颗黑痣,覃可眉心一蹙,长睫猛颤了下。
书里写,黑螺寨被坤衍耶律鑫围剿,全寨覆灭连一个活口都没留下。
实际情报有遗漏,一个身手了得耳尖有痣的少年,跳下山崖,活了下来。
为了帮寨子里的兄弟们报仇,他改名换姓,找到同样摔下山崖的吕修远与他合作。
吕修远让他进入耶律鑫的军营,一步步获得耶律鑫的信任。
就在耶律军与坤衍的军队杀进皇城时,他与吕修远里应外合,重伤了耶律鑫坤衍二人。
为黑螺寨九千多兄弟报仇了的同时,也加速了极度国的灭亡。
准备离开时,他无意间在吕修远的密室内,发现了原主。
便一发不可收拾地爱上了原主,并将原主带回了黑螺寨,软禁在身边,日日与之缠绵。
还逼着原主不准想其他男人,只准爱他一个人,还要原主给他生一堆孩子。
这小子年轻,生命力旺盛极了,本就病恹恹的原主,哪里经得起他那不要命般的折腾。
不久便病了,在下山求医的路上,原主被川子救走,没走多久却又被吕修远劫走。
后来,为了从吕修远手里夺回原主,这小子被吕修远一箭穿心而死。
直到合眼之前,他都还想爬过去抱笼子里的原主。
想着书里那些个缠绵又血腥的日日夜夜,覃可双腿不自觉开始发软。
这时,大当家站了起来,大步朝覃可走来。
直走到覃可跟前站定,“你就是小皇帝?”
覃可这才回神,昂头与他对视,“嗯,孤乃当今皇上。”
果然和书里写的一样,大当家个子很高,比覃可高一个头还多。
两人离得近,她需要昂起下巴才能与他对视。
倏然,大当家手一伸,直接握住覃可的肩将她抓过去。
事情发生的太快,覃可压根来不及反抗,便撞进一个火热的怀抱。
好硬,撞得她手臂都疼了一下。
脸贴着他紧实的胸膛,覃可紧张不已,一颗心跳得飞快。
下一瞬,她的下巴被两根发烫的手指捏起,头顶响起大当家调侃的声音,“你这长得白白嫩嫩的,真是个小皇帝?”
“本寨主怎么看都像个小姑娘。”
说着他伸手就要去扯覃可的发冠,吓得覃可心脏都停跳了一下。
眼疾手快便握住了大当家的手,扬了扬,故作镇定地笑道:“大当家的说笑了,你让大伙看看,谁的手更白?”
来时,覃可手抹了泥土灰,这一对比下,确实没大当家的手白。
大堂内的兄弟们皆不敢吭声。
就在覃可还有些发懵这些人都哑巴了时,脸上忽然一疼。
大当家竟然用手在捏她脸颊。
还用了劲儿,捏得覃可都疼死了,使出全身力气推开他,“你干嘛?”
他一把抓住覃可手臂,将人扯过来了些,眯起一双丹凤眼上下打量着她。
“本寨主看看你有没有戴人皮面具,你这弱不禁风的小白脸怎么看都不像个男人。”
“莫不是小皇帝自己怂了,找个冒牌货来搪塞本寨主?”
“怎么可能?”覃可气得想打人,怎么就不相信她?
她头一次疏忽,忘记往脸上抹黑粉了,就被这寨主瞧见了,也是赶巧。
覃可尽量心平气和道:“说吧,要孤如何做你才相信?”
大当家往上吹了口气,吹得额前的碎发都飘了下,这才睨着覃可道:“那纸团子写的啥?”
不提纸团子还好,一提纸团子覃可心口郁结,一口气上不来也下不去,憋得慌,她大声吼道:“大当家的,孤来找你谈判!”
妈耶,终于让她把这句话说出来了,畅快。
大当家眉毛一拧,“你确定不是大当家的白,要打你半边屁股?想调戏本寨主的话?”
覃可深吸一口气又长长地呼出,心里那个气呀,耐着性子解释道:“你若是不信,孤可以给你写出来。”
大当家挥挥手,“拿纸笔来。”
不多时有人来报。
“大当家的,小的在鸡窝里找到一只毛笔,毛很干,且没墨,写不出字。要不小的用嘴巴吸一吸,看能不能写字?”
“滚!”
大当家踢飞一张凳子,发出“砰”一声巨响。
那人吓得立即跑了。
另一个男人来报,“大当家的,小的没找到纸,不过小的在茅厕拿了几张手纸过来,兴许还能凑合用。”
“滚一边去!”大当家抓起一只碗“哗啦”一声砸到地上。
吓得那人连滚带爬地跑走了。
大当家的松了松领口,气得心口发疼,“明日去山下给本寨主抓一个私塾先生上来,全寨老老小小都读书识字去。”
“月底考试,不及格的全部滚蛋,本寨不养大字不识之人。”
大堂里的人皆是吓得不轻,赶紧跪下磕头,连声说“是”。
覃可气也不是笑也不是,“无需用笔孤也可以写,打一桶水来即可。”
很快有人提来一桶清水,“水来了。”
覃可捞起桌子上一根筷子,筷子头沾了些水,在地上写字:大当家的,孤来找你谈判。
字体公正,一个个的单独排列,很明朗,很漂亮,与纸团子上的字迹一模一样。
有人惊呼,“对对,就是这几个字。”
覃可站起来,将筷子放回桌上,昂头看向大当家,“如今大当家可是信了?”
大当家双手环胸地看了覃可好一阵儿,才点点头道:
“本寨主暂且信你就是小皇帝。”
他从怀里掏出很小一张画来,递给覃可,“说吧,这张画几个意思?”
不用看覃可也知道是那张旗帜的画。
她挺了挺脊背,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起来。
“大当家你看,这下面躺着这面旗帜,可是你们黑螺寨的寨旗?”
大当家点头。
覃可又问:“这一面是玉林卫军旗,是吧?”
大当家再次点头。
覃可再问:“那这个呢?”
“极度国国旗。”大当家有些不耐烦起来,“说重点。”
覃可唇角轻弯,“重点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