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可想要辩解的话,被忽然贴上来的唇堵了回去。
这个吻很浅,蜻蜓点水般一触即分。
吕修远靠近她耳边,压低了声音,“回宫后,臣会来找皇上肉偿臣的。
他的声音清清淡淡的很好听,尾音故意拉长了些,像钩子一样勾人。
惹得覃可脸颊一热,耳根子都红了一片。
不是,她哪里答应了?
她那个“嗯”是加的问号。
不是句号啊。
还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不能言。
怎会有人将这种事说得如此理所当然?
她这是把自己套进去了吗?
是。
这吕修远也太有一套了。
她完全算不过他啊。
之前,她怎么就觉得他可怜了?
明明跟只狐狸一样,狡猾得很。
不远处的一群玉林卫,看着两人打情骂俏,更是眼珠子都不知该往哪里看。
一个个担惊受怕的。
知晓了吕相与皇上的秘密,不知道会不会被灭口?
吕修远冷冷看了一群玉林卫一眼,做了个闭嘴和抹脖子的动作。
那意思似乎在说,敢把这事儿告诉太后,你们就死定了。
一群玉林卫秒懂,立即跪到地上行礼,齐声道:“我们什么也没看见。”
吕修远满意地点点头,将覃可拉进屋,“砰”一声合上门。
他忽然跪到地上,
“听闻皇上治好了耶律夫人的病、又帮老爹解了阴风毒,恳请皇上救救臣娘亲。”
覃可立即将他拉起来,“吕爱卿,起来说话,孤只能试试。”
吕修远“砰”一声磕了个头,“谢皇上。”
扶他起来后,覃可花了两百积分,在系统商城里兑换了一颗解毒丸。
拉起他的手,将药丸放在他手心里,“吕相,拿去给你娘亲服下吧。”
吕修远正想将药丸喂给女人,吕修明一把握住他手腕,
“你何时与皇上走得这么近了?这药靠谱吗?”
吕修远甩开他的手,语气冷漠,“你没资格质疑皇上,我也没义务向你交代我的私事。”
“就跟你与爹的秘密,从来不会告诉我一样。”
说完,吕修远就将药丸喂进女人嘴里。
“啊!”
倏然,女人全身开始痉挛起来,还发出了痛苦的嘶吼声。
刷——
吕修明长剑架到覃可脖子上,“说,你是不是想趁机毒死我娘?”
吓得覃可身板一抖,眼角余光瞄着脖颈边,锋利的刀口,不敢动了。
吕修远拉开他手上的剑,大声怒斥,“吕修明,你疯了,你敢弑君?”
“噗!”女人一口血喷了出来。
还有一大坨黑血。
随着吐出来的还有一堆小虫子。
“啊!”吓得覃可惊叫一声,连忙跳开。
地上的血很快被小虫子吸完。
吕修明赶忙过去帮女人拍背,“娘,你有没有事?”
吕修远眸中却异常兴奋。
他从怀里摸出一个小瓶子,将那些小虫子全都收进瓶子,盖好盖子。
覃可惊讶不已,“那是何物?”
吕修远摇了摇手中的小瓶子,“二十年前,臣师父丢失那些吸血噬心蛊。”
吕修远微挑了一下眉,“皇上可别小看这些虫子,繁殖起来,养好后,他们能在瞬息之间,灭掉几十万军队。”
覃可满眼诧异,“这么厉害?”
吕修远点点头,“当年臣师父就是靠它们,帮助白域在短短数月内,收复了周边几个邻国。”
“可惜,后来师父被人陷害,这玩意儿就消失了。”
“明儿,远儿,是你们吗?”身后传来沧桑的声音。
几人同时看去,只见女人一头青丝全白,连那张脸都爬满了皱纹。
她全身肌肤都萎缩了,只剩下皮包骨头。
仿佛一个即将油尽灯枯之人。
覃可有些不敢相信,怎么会如此?
吕修远反应最大,怒火冲天地吼出一句,“是谁,谁在用娘的身体养吸血噬心蛊?”
覃可不解,神色诧异,“吕相这是何意?”
吕修远咬了咬牙,“这吸血噬心蛊,必须用将死之人的身体来养,待取出主蛊后,便会迅速衰老而死。”
覃可内心震撼,怎会有如此歹毒的蛊术?
“远儿,明儿,娘能在有生之年与你们见一面,死也无憾了。”
说完,一滴眼泪从女人褶皱的眼皮下滴落。
吕修明也急红了眼,“娘到底怎么回事?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怎会有人拿娘来养蛊?”
女人一声叹息,手指缓缓蜷缩成拳,
“怪只怪当年的我年少无知,识人不清,爱了不该爱的人。”
她浑浊的眼珠子动了动,脸色茫然,像是在回忆。
“当初,我受不住未婚生子的谣言,跳下寒潭,导致早产生下你们兄弟,大出血本是已死之人。”
“太后不舍得将我火葬,于是将我水葬,后来你们老爹找来,将我从竹筏上捞起来。”
“当时,他或许是怀着愧疚的心,想要救我性命。”
“但尝到吸血噬心蛊,带给他的成就后,便开始在我身上疯狂种蛊。”
“这些年我被折磨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吸血、食生肉、跟个怪物没区别。”
“这种日子我早就不想过了,直到半年前,明儿将我找到,我们便一直隐匿在龙浴山这间茅屋里。”
“可惜我身体有别的毒,精神不稳定,压根儿没办法告诉明儿真相。”
吕修远听不下去了,火冒三丈,“娘,告诉孩儿,到底是谁这样害你?”
女人气得很,一拳一拳捶打在榻上。
“是你们爹爹。”
“他爱的人是太后,当初他想下药的人也是太后。”
“就因为我们长得像,她才把我当成了替身,我好恨,恨自己有眼无珠,没提前看透他的真面目。”
吕修明连退了两步,猛摇头,“不可能,爹中了阴疯毒,十几年来一直锁在钳洲黑螺寨一间房里。”
吕修远也点点头,“是的,娘,我也看到了,爹的毒还是皇上解的。”
吕修远也提出质疑,“娘可记得每次与爹见面有何不同?”
女人也有些不确定起来。
她摇了摇头,“他腿好像没之前利索了,蓝眸的色泽,似乎也没以前那般深了。”
吕修远指了指自己,“可有孩儿的蓝眸色泽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