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枭邪搂紧覃可,稳稳落到地上。
他单手扯掉身上的披风,甩出一个帅气的弧度,带起一阵风,披到了覃可身上。
三两下将她裹了个严实。
还顺带用绳子绑了一圈,打了个结。
覃可全身只留一个脑袋露在外面。
她动了动手,却动不了,有些无语道:
“傅枭邪,你将我裹得跟个粽子一样,这是干嘛?”
傅枭邪睨她一眼,眉心微蹙了下:
“你裙子都破了,不裹起来想怎样?”
“难不成你想让别的男人看到你身上那些印子?”
覃可抿了抿唇,竟无言以对。
是啊,她裙子被这疯子撕破了。
但她被裹成这样,岂不是有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味道。
大家都会知道方才发生了啥。
还真是尴尬。
前有大队伍,后有夏峋吕修远一行人。
她藏无可藏,没办法换衣裳。
若是她现在藏到镯子空间里去。
会不会让他们觉得是傅枭邪把她藏起来了?
然后跟他打起来。
都怪傅枭邪,好好的裙子被他撕坏了。
哎。
待一群大队伍走近,覃可才发现是耶律鑫及欧阳将军。
他们身后的将士应该就是欧阳大军了。
不,看到一张张熟悉的面孔,她微微惊讶。
她的禁卫军居然也来了。
他们是来救她的吗?
谁通知的啊?
正想着,覃可便听到身后传来吕修远凶巴巴的吼声:
“耶律鑫你个废物,保护不了她,你将她带来迎巧国作甚?”
夏峋也站出来,手指向傅枭邪气呼呼地吼道:“耶律将军,皇……”
他话说到一半又顿住,这才想起皇上的身份不能暴露。
于是改口道:“覃姑娘被那个禽兽劫走欺负了,耶律将军还要继续助纣为虐吗?”
耶律鑫眸光颤了颤,看看覃可,又瞧瞧傅枭邪,眸中闪过复杂的情愫。
最后将目光落到夏峋与吕修远身上,才缓缓启唇:
“耶律家族已覆灭,如今我叫欧阳鑫,还请两位不要喊错。”
夏峋眉毛都拧成了麻花,怒道:
“耶律鑫,你清醒点,我们一起带皇……带覃姑娘回极度国去。”
夏峋松了口气,差点将皇上二字脱口而出了。
耶律鑫冷冷拒绝:
“都说了我现在是迎巧国人,请喊我欧阳鑫,再乱喊别怪我不客气了。”
他对傅枭邪拱手道:
“臣与欧阳将军来接皇上回宫,闲杂人等请退开,否则杀无赦。”
他手指向覃可,“来人,将偷摘皇城果实的女贼给我抓起来。”
夏峋急了,“耶律鑫,你敢动覃姑娘试试,老子跟你拼命。”
说着夏峋就要扒开长剑。
一旁的吕修远按住他的大手,“哐”一声将他拔了一半的剑,插回剑鞘去。
还冲他轻轻摇了摇头。
夏峋好气,这吕修远跟耶律鑫这是咋了?
难道他们要眼睁睁看着皇上被抓走吗?
不多时,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来到覃可身边。
故意拿着一把剑架到她脖颈上,“老实点。”
覃可眨了眨眼,内心一怔,是小帅。
她就说耶律鑫怎么可能伤害她?
原来是想将小帅送到她身边来,帮她逃跑。
完全没必要。
她眼下不想逃了。
她要留下来跟傅枭邪谈判。
百年交好的协定她要。
穿回去找刘双筱报仇的事,她要。
关于潜藏穿越者的信息她还要。
这些只有傅枭邪能办到,所以她得留下来。
傅枭邪一直淡定瞧着一切,全程没吭一声。
好一副看戏的姿态。
他倒要看看,这几人在他眼皮子底下,到底想耍什么花样?
覃可瞧着耶律鑫,还冲他眨了眨眼,直接开门见山道:“孤跟你回宫。”
耶律鑫眉心轻蹙了下,皇上是真想跟他回去啊?
为何她不想逃?
傅枭邪不是一个好对付的人,他怕皇上回去后吃亏。
在他犹豫着要不要将皇上押回去时。
夏峋忽然大声喊:
“兄弟们,给我冲,杀了耶律鑫那个投敌叛国的反贼,救覃姑娘离开。”
“是。”一群禁卫军齐声答完,“刷刷刷”地拔出长剑。
就这么与欧阳大军厮杀开来。
眼看场面要失控,覃可慌了,手当即伸进怀里假装掏了掏。
掏出丝带空间里先前兑换的喇叭来。
放在唇边喊:“都别打了。”
“接下来有一段日子,我会留在迎巧国,与皇上商量些重要的大事。”
“等事情办好,我自会回去。”
喇叭声音很大,在夜空下扩散开来,传进每个人的耳朵里。
一群正在干架的人停了下来。
夏峋则是直接愣住,皇上为何自愿留在迎巧国?
那男人才欺辱了她,为何她还要选择留在他身边?
他微微侧头,求助地看向吕修远,压低声音问:
“吕相,你想想办法,皇上是不是被那男人用什么法术,迷了心智?”
吕修远眉心都拧成了一个川字,一双蓝眸瞧着覃可摇摇头,小声道:
“皇上定是与那男人达成了某种交易,没有完成前,皇上不会离开。”
夏峋烦躁地挠了挠头发,“那我们该怎么办才好?”
吕修远深吸了一口气,好半天才从嘴巴里蹦出一个字来,“等。”
夏峋有些迷糊,“那要等到何时?”
吕修远一本正经道:“等到皇上拿到她想要的一切,自会随我们回国。”
“接下来我们要做的便是陪着皇上一起住进皇城。”
“轮流为她值夜,不准那畜生再有机会欺负她。”
说完,吕修远一双蓝眸眯起,冷冷瞧着傅枭邪,咬了咬牙。
别让他逮到机会,敢欺负皇上,他迟早要弄死这男人。
听完吕修远的分析,夏峋顿感茅塞顿开,猛点了下头。
就这样,一大群人住进了迎巧国皇城内。
至于那群跟着夏峋、吕修远来追杀傅枭邪的黑衣蒙面人。
被欧阳大军围住,乱箭射死了。
禁卫军这支庞大的队伍,被安排到了欧阳大军的军营里。
在吕修远与夏峋的坚持下,覃可与他们住进了细水宫。
这是专门用来接待别国使臣的宫殿。
夜已深,覃可简单泡了个桶浴,便睡下了。
离了龙颜宫的床垫,她点都睡不习惯。
更何况这床板硬得很,躺着一点不舒服。
好在有夏峋、吕修远、耶律鑫在门外值守,她不用害怕有人来打扰。
但这床真的太硬了,她翻来覆去睡不着。
也不知睡了多久。
覃可被人喊醒。
当看清眼前的一切时,惊得她嘴巴都张成了o型。